程的路不好走,便只好放他离开了。
等袁誓走了有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俞然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半。虽然下午有袁誓的帮忙,但是俞然作为一个弱鸡,除了工作,倒是从来没这么累过,因此当他搁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的时候,只觉得一阵酸爽:腰酸背痛脖子僵,这些症状全都齐了。
俞然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赶紧又弯下腰,让背后这条生锈锁链似的脊椎缓上一缓。等他缓得差不多,能自如地站起身的时候,就听到楼下张校长在叫他:“小俞啊!下来吃饭了!”
俞然走到阳台,看见底下张校长正仰着头等他回应,忙答应了一声,接着噔噔跑下楼,去屋后拿水瓢舀了点水冲了冲手,才锁了门跟着去吃饭。
张校长已经跟俞然介绍过学校的情况,说学校里还有两个男老师,一个姓韩,四十来岁;一个姓高,五十来岁。因为今天不上课,所以那两个老师都没来学校,俞然也没真正见到这二人。不过这会儿张校长带他走了十来分钟,到了一个有点年份的两层小楼,倒是看到了。
屋里有三个中年男人,一个瘦高个,带了副样式土气的眼镜,板着脸,法令纹很深;一个矮点,秃顶,笑得和善;另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件没版没型的白衬衣,扎到腰里磨损得有些严重的皮带里。
张校长挨个给俞然介绍,说分别是高老师、韩老师和李书记,最后特意提到这顿饭也是李书记张罗的。俞然一边听张校长介绍,一边跟这几位挨个握手打招呼,过后又对李书记道了谢。
李书记作为主人,招呼几人落座之后,自己起身去屋里端菜。他刚走进里屋,就出来了个五十来岁的妇女,扎着蓝布围裙,端了两盘小菜出来,笑呵呵地招呼几人吃饭。她看到俞然,问了一句:“年轻娃,是来我们这儿当老师的噶?”
俞然听她说的方言,花了几秒钟时间才理解,笑着点头:“对,我来这里当老师。”
李书记这会儿从屋里走出来了,看到妻子才想起来自己忘了给他们介绍,忙补救道:“俞老师,这是我屋里人,姓王,你喊‘王嬢’(王姨)嘛……这是小俞,来我们这儿当志愿者的。”
俞然试着学了学,用不太标准的y省方言喊了一声“王嬢”,他这怪模怪样的腔调把其他几个本地人都招笑了,俞然不太好意思地也跟着干笑。李书记也看出来他的窘迫,笑罢忙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招呼他吃菜。
几位老师和村里的书记对俞然的态度都相当好,一是因为他们本身就好客,二呢俞然是来这里当志愿者的,怎么说也不能亏待了。俞然本身没对饮食报多大期待,不过这顿饭实际上真的不错,菜色也是悉心准备的:几道肉菜,扎扎实实装了好几盆,用的都是纯天然无公害的原材料。加上王姨手艺也不错,所以俞然吃得相当满足。只是农家养的猪肉太肥,他猛地一下吃了好几大片肥肉,最后竟然有点腻了。
一群中年男人为主的饭桌,酒和闲聊是少不了的,俞然推辞不过,也喝了不少。这种散装白酒度数其实蛮高的,俞然喝完就有点晕晕乎乎的。他实在很想找个床铺躺倒就睡,不过那群老师喝得有点高了就开始天南海北地闲侃,时不时还问问他的看法,俞然只好勉强打起精神,随时准备回话。
王姨早就吃好了,也就没再陪这群酒鬼吃饭,下了桌,去厨房烧洗澡水。她心细,早看出来那年轻老师已经累得不行了。又听张校长说他现在自己住在老房子那边,估计烧水也不太方便,就自作主张去烧了锅水,看那几个人还在“发酒疯”,就走到俞然身边对他说:“俞老师,你等下在我们家洗澡哈!我水都烧好了!”
俞然没想到王姨会这么热情。说是邀请,实际上用的是陈述语气,让人无法拒绝。不过他本来收拾屋子收了一下午,一身灰,确实很想洗个热水澡;之前还在愁回去怎么自己烧火热水,现在王姨给他递来了机会,抛开那些客套和礼节,他于情于理都不该推辞!人家那么淳朴热情地邀请,自己怎么能端着礼节呢!
不过他还是客套道:“这样是不是太麻烦您了……”
王姨人也耿直,没看出来俞然那点弯弯绕的心思,道:“哪有这回事呢,烧锅水哪儿算麻烦嘛……对了,你有么得衣服啊?要是么得就穿你李叔的衣服嘛!”
俞然听这么长一段方言还是有点费劲,捋了一会儿才捋清楚,忙道:“我带了衣服的,等会儿去拿过来就行,不麻烦您!”
那几个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了,俞然跟他们说了一声,就回去拿了衣服过来洗澡。等王姨带自己走进这个挨着猪圈的“浴室”,俞然突然觉得有点心塞:里面也就不到两平米,正中间一条二十公分宽,五十公分长的沟,底下是倾斜的石板,通向旁边猪圈底下的粪坑,至于洗澡呢,用的是一个装过漆的白色塑料桶,里面一个水瓢,桶里有王姨给他倒好的热水。王姨走之前特意问他水温是不是合适,要不要再给他兑水。俞然伸手试了下温度,刚刚好,就谢过王姨,关上了老旧的木门。
俞然不是矫情的人,他关上门之后只在心里感叹了下,就把自己带来的衣服挂到王姨说的门后的钉子上。tuō_guāng衣服,伴着旁边大猪小猪哼哼唧唧的声音,俞然蹲着拿水瓢往身上泼水,还挺乐观:就当体验生活吧。
先不说俞然这边因为洗澡这件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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