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远没有跟陶木进宫,只是将他腰上的佩玉拽下来抛给了他,道是让他自己进宫去找司季夏把冬暖故失踪了消息告诉司季夏。
陶木不安震惊到了极点,拿着楼远抛给他的佩玉,瞪大了眼睛,连话都快要说不清了,“右相大人,可,可是,可是小的没进过宫,不,不知道去哪儿找世子啊!”
“这个啊……你拿着这块玉佩进了宫下了马车之后呢,在车马场外逮着一个太监或者侍卫来问‘希疆阁’怎么去,希望的希,疆域的疆,要是那些人敢不搭理你,就再把这块佩玉亮出来就是。”楼远交代得尚算清楚,并挥了挥手撵他道,“马车就在府门外,快去快去吧啊,把这消息耽搁了可就不好了,本相就不亲自去了,本相还是先帮着世子找八小姐为好。”
“是,是!右相大人,小的这就去!”陶木本就十分不安,听了楼远的话就更不敢耽搁了,尽管他心里因为要进宫而忐忑得很,但是他没有丝毫迟疑,将楼远的佩玉在怀里收好,转身迈开脚步,以他能有的最快速度冲出了院子,往府门的方向冲去。
楼远看着陶木的身影越跑越远最终消失成了一个点,他才收回目光,重新将整间屋子巡视一遭,而后抬脚朝床尾处贴墙而置的柜子慢慢走去。
只见那本是上了铜锁的柜子柜门半开着,铜锁还挂在柜门的把手上,锁眼里插着钥匙,铜锁歪歪挂挂的,似乎随时都能从把手上掉落下来。
柜门虽是一扇合着一扇半开着,然合着的那一扇也非完全合紧,与柜身还敞着扳指宽的距离,显然柜门刚刚被打开,这打开柜门的人的动作便戛然而止了一般。
楼远站在柜子前,将两扇柜门用手指轻轻拨开,安静躺在柜中的两件黑布包裹的物件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是两只包袱,一只偏正方状,一只为长方状,长状的包袱大约一臂多长,柜子偏矮,是以那只长状包袱便斜倚在柜中,正方状的包袱则是紧靠着它摆在旁边。
这一张柜子里只放着这两只包袱。
这是司季夏的包袱。
楼远此时未笑,一脸的沉静,抬手,不是将其从柜子里取出再打开,而是以掌心抚过那只偏正方状的包袱,当他收回手时,只见他的嘴角攀上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未有伸手去碰那个长形的包袱,而是将柜门移回方才他进来时见到的模样,转身走到了屋侧的窗户前,将那并未完全掩阖的窗扇拉严,这才离开。
只是他走得很慢,面上还是寻日里的浅笑,完全见不着要去找冬暖故的意思。
宫中。
尽管陶木已经在心底一遍遍告诉自己他只是进宫把夫人不见了的消息告诉世子而已,然当他真的进到宫中时,他还是紧张不已,险些连话都不敢说,生怕自己会出什么错,他可是听说宫里的人可怕得很,谁也得罪不得,比羿王府里的人还要可怕。
陶木下了马车也问好了路后,想狂奔,可是放眼望去,任谁都是小碎步快走的,根本没有一人敢跑起来,他虽然一直待在羿王府的后院干活,但是他知道这种地方,不管他们这种小小小下人心里有什么天大的事,都不能随意跑动,否则受罪的不只是他们自己,便是连他们的主子都要受牵连。
陶木绝对不会让自己出任何差错而连累了司季夏,是以当他来到希疆阁前时,已然是他离开右相府的一个时辰零两刻钟以后,而他的额头上,早已布满了一层又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陶木气喘吁吁,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小心翼翼上前,寻着人,说了自己的来意。
很快,陶木被人领进了院中,正巧炎陵将一盆半红褐色的水从阁楼里出来,见着陶木,微微蹙眉,叫手中的铜盆递给了一旁的婢子,自己则盯着陶木看。
炎陵记得陶木是司季夏身边的人。
陶木没有将冬暖故不见了的事情告诉炎陵,只说他有急事要见司季夏。
然,他没有见到司季夏,因为不被允许,不被司郁疆允许,让他至少在等上半个时辰,因为此时的司季夏显得异常疲惫,竟是睡了过去。
而司郁疆,已然转醒过来,就在不久之前。
然他转了醒,司季夏却是睡了过去。
司郁疆睁眼时,司季夏坐在床沿上,背靠着床尾处的床栏,低着头闭着眼,脸色苍白至极,呼吸很是平缓,却有些微弱。
司郁疆的吃惊只在一瞬之间,很快便又恢复平静,双目无神地盯着帐顶看了少顷,才微微低下头,看向自己袒露的上身,只见他袒露的胸膛上,扎满看细小的银针,再抬手碰碰自己肚腹上的伤,已然包扎好了,奇异的,竟是一点痛感都觉不到。
他知道,是阿季救了他,阿季有这个本事。
可他又觉得有些可笑,因为他与阿季相识整整十年,他竟不知道阿季竟身怀武功,并且武功内力绝不在他之下,若非如此,他绝不可能与白拂琴师抗衡。
呵……
阿季啊阿季,你藏得好深哪……
若非他有难,只怕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药汁不断的阿季竟会如此的深藏不露。
可却也只有阿季,会在他为难之时不顾一切为他挺身而出。
他不是瞎子,他看得出阿季虽然赢过了白拂琴师,但是他的身子却是难以吃得消那琴音中的肃杀,他清楚阿季的身子状况,根本负荷不了那样强劲的攻击。
而阿季却还在这样的情况下以内力为他疗伤,若非是阿季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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