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起风波
她的大婚不像大婚,她的洞房不是洞房,甚至她的丈夫不像丈夫,他只是称她为“姑娘”,他甚至愿意睡那冰冷的竹榻也不愿碰她,她遇到的人和事,倒真是奇怪。
冬暖故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姿色也算上乘,忽然觉得她这个重生一世的女人比上一世还要失败,前一世虽然总有人在背后嘲笑她不是个女人,但好歹她还有属于她的天下,今生,她不要什么势力不要什么天下,只想做个寻寻常常的女人,相夫教子安安静静过日子,但这洞房之夜就让她独守空房,而他宁愿去睡冷枕头冷床,她冬暖故这一世可还真的是一无所有。
冬暖故用篦梳梳着头,梳到发尾时卡住了,不由好笑,这连头发都和她过不去了。
未过多久,司季夏捧了盛着水的铜盆进来,盆边搭着棉布巾,只见他将铜盆放到架子上后转身出去了,只一个极为短暂的时间他又回来了,这回手里提着一只壶身已经烧得漆黑的小铜壶,铜壶里装着的想来是热水,因为冬暖故还能见着有些微的热气从壶口冒出。
冬暖故坐在桌边看着司季夏的一举一动,见他往铜盆里倒了些热水,再将放在桌面上的空茶盏倒满,而后将桌上那只半个巴掌大的小陶罐移到茶盏旁,才对冬暖故淡淡道:“这只陶罐里的是口齿乌髭①,水还热,天气寒凉,阿暖姑娘趁热洗漱。”
没有婢子小厮,是以司季夏只能事事躬亲,冬暖故将手探到铜盆里,温度适当的水温让她心尖有种温暖的感觉,毕竟这个男人昨日之前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毕竟这个男人并不将她当做妻子,可也正因为如此,此刻他却为她提来热水并且还为她倒上,冬暖故心中无法形容她对司季夏的看法,有口也不便言,是以便抬头对司季夏笑了笑。
而司季夏给她的回答则是话也未说提着铜壶转身便出了屋,冬暖故却在他转身前拉住了他的斗篷,司季夏回头看她,只见她用手指在铜盆里蘸了蘸水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敬茶?”
“不必。”司季夏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走了。
冬暖故不介意司季夏的态度,只是在铜盆里掬了一把暖水打到脸上,温暖的感觉让她觉得平静的日子很好。
不用给公婆敬茶?倒也好,没有繁琐的事情也正合她意。
冬暖故洗漱完后想着在这座小院中走走,她今晨瞧着满园的绿色在这深秋时节依然葱郁便想入其中走走,她正欲出屋,忽闻院中传来些微的嘈杂声,只见她脸色微沉,迅速从枕头旁拿起两支簪子簪到头上,再从枕头里侧摸出一只厚重的银指环套到右手中指上,这才出了屋。
屋外院子里没有司季夏的身影,只见四名身穿暗褐色布衣、下人打扮的男子正在院子里的青绿草木中翻找着什么,其中一人边找边大声道:“都细心着找,小王爷说了,世子这儿准能找着花儿,就算是一朵半朵也给摘回去!”
冬暖故站在屋前廊下,看着这些不请自来的家丁踩折了不少草木,眼神渐冷。
忽然,只听有一人惊喜地叫道:“那儿那儿,李哥,屋子窗台那个有一盆花!”
瞬间那院中四名家丁的目光立刻投向冬暖故所在的这幢两层小楼,投向摆在窗台上那盆含苞待放的花儿上。
那是冬暖故从司季夏那儿要来的那盆月季花,她将屋子的窗户打开给屋子透透气,便也将那盆月季花放到窗台上呼吸新鲜空气。
哦?这可是她的东西,瞧他们这来势这语气……想来是想要她这盆月季花了?
不过转瞬,又听得有人惊诧道:“有人!天,好漂亮的妞儿!”
然这人的一声惊叹尾音还未落便遭了那被称为“李哥”的家丁狠狠踹了一脚,压低了声音喝他道:“想死了不成!?不怕回去了小王爷割了你舌头!?”
惊叹的那人瞬时闭嘴不敢再说一句话,只见那“李哥”朝冬暖故走来,道:“小的见过世子夫人,小的奉小王爷之命来此找花儿,还请世子夫人让小的把窗台上那盆花儿带回去。”
明明是下人身份,然这“李哥”在对冬暖故说话时不仅不躬身垂首而是将腰杆挺得直直的,甚至连语气都是不恭不敬的,好似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主子而是一个连他还不如的下下等奴才,态度与语气理直气壮得不像请求而更像是一种命令。
冬暖故微微眯起眼,他们也知道她是世子夫人?不过他们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她这个世子夫人放在眼里。
冬暖故并未理会他们,依旧只是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他们,站在“李哥”身后的一名家丁冲他道:“我听说她就一哑巴不会说话的,搞不好还是个聋子呢,咱何必跟她废话,直接去把那盆花拿回来不就得了!?这院子里的东西还有什么是拿不得的?”
那家丁说上就上,二话不多说连忙就大步往窗台走来,伸手作势就要去捞那盆月季花,完全视站在一旁的冬暖故于无物。
而就当他的手指只差一分便要碰到花盆盆沿时,他忽地用左手捏住了自己的右手手腕,随之拼命地挠着他的左手,边挠边叫道:“啊!痒!痒死我了!”
只不过片刻时间,他竟已经将他的左手挠出了血来,一道道血红的口子,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右手指甲里都满是血水,纵是如此,他依旧痒得不能停下他手上的动作,甚至开始抓挠自己的右手。
如此突然之间发生的事情,让其余三名家丁面上纷纷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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