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当这时,只见一株桃树猛地一晃,震落一地桃花瓣,竟又是白拂被楼远揍得背打到桃树的树干上,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春荞看到白拂胸口白衫上那触目惊心的腥红,下意识地又想上前,可她才想要抬起脚却又是将其定在原地没有移步,只微微咬着下唇定定看着正咳嗽着的白拂。
此刻的白拂,不仅白衫上染了腥红的血,一张总是挂着出尘的淡淡神色的脸完全可以用“鼻青脸肿”来形容了,便是连左边眼眶都一片青紫,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百姓口中的“仙人之姿”,一眼看去,除了狼狈还是狼狈,可见其被楼远揍得有多惨。
而平日里总是被白拂揍得鼻青脸肿再加浑身青紫的楼远除了胸膛上挨了白拂的几拳外再无其他伤,脸上的绷带更是一点血污都不见,明显白拂一是没有机会揍到他的脸,一半又是他不会去揍他的脸。
“咳咳……”白拂咳了两声,忽而被楼远紧紧揪住衣襟,声音冷如霜雪道,“说,她在何处。”
楼远出口的本该是一个疑问句,可此刻他的声音已冷得没有了疑问的意思,而是冷冷的陈述,根本就不给对方不回答的机会。
只见他一向笑吟吟的眼眸暗沉如狂风暴雨前夕,卷夹着盛怒,他的眸中,不仅不见了一丝笑意,且在他眼前的白拂,就像是与他没有丝毫关系的敌人,此时此刻竟是让人感觉不到他们之间是情如手足的弟兄。
楼远只说了一个“她”字,没有点名道姓,可是听者都知道他说的这个“她”是谁。
“呵,小子醒了的第一件事就只是想到女人了?”白拂不怒,反是轻轻一笑,全然不顾他面上的伤,只冷冷道,“这就是你对待兄长的态度?若非有我,你以为她会自己出现在你床上?若非有我,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这么目中无人地揪着我的衣襟?”
楼远不为所动,只冷冷地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她在何处,说。”
“若我说我已经杀了她,你又要拿我如何?”白拂又是轻轻一笑,咳了一口血。
楼远的眸光猛地一颤,默了默后冷沉道:“你不会。”
“既然知道我不会,那你还不松手?”白拂抬手用手背拭掉嘴角的血,“别让你赢一回你就不知好歹得寸进尺。”
“不过是身上没带瑶琴也没要泌香而已,不要说得赤手空拳的你能打得过我一样。”楼远定定冷冷地盯着白拂的眸子少顷,先是将他的衣襟高高揪起,而后又将他狠狠甩到身后的桃树干上,竟是忽然变了眼神和态度,嫌弃道,“也不瞧瞧你现在这样,比现在的我还丑。”
“也正好,没理由我在受苦你在笑。”楼远撒了手,却还是不忘自己的问题,“你赶紧跟我说她在何处,否则我怕我不能忍住双手又想将你往死里揍。”
“怎么,有本事揍我就没本事自己去查去找?”白拂冷笑一声,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拂了拂袖子,冷声道,“就冲你揍了我这一顿,我没有理由告诉你。”
“白拂,你不知道你现在这鼻青脸肿得像个猪头却还要装出尘仙人的模样很让人想笑?”楼远看着白拂那被他揍得完全变了形走了模样的脸,十分嫌弃,“就冲你这样,你不说,我也知道她还在相府里了,要是还不知道你这么装的脸皮下装的是什么心什么想法的话,从小到大就白和你打这么多架了。”
“秋桐啊,赶紧替爷到隔壁的屎花别院找人。”楼远才嫌弃完白拂便扬声对秋桐吩咐道。
秋桐“哎”的应声了一声后没有即刻动身,而是先悄悄对还有些回不过神的春荞耳语道:“我说吧,这会儿的白拂公子可打不过爷,爷可算是咸鱼翻身当了一回人了。”
“……”
正当秋桐要动身时,只听白拂又冷冷道:“你确定你要这个时候把那个蠢得不行的女人找来看你这张什么都不是的脸?”
白拂的话音才落,楼远立刻叫住了秋桐:“秋桐回来!”
秋桐定住脚步,盯着楼远问:“爷,你能不能给个准话,你这是让我去找融雪啊,还是不去啊?”
“不去了不去了!”楼远摆了摆手,“秋桐啊,爷饿了,去给爷整些好吃的来。”
“吃的啊?知道了,我这就去。”秋桐应声,正要走时又被唤住,然这一次唤住她的不是楼远,而是白拂,生生吓了她一跳,而后有些僵硬地转过身来看向白拂笑呵呵道,“白拂公子,您唤秋桐何事啊?”
“当然是让你说说你做的好事了。”白拂说着,竟是微微一笑。
白拂不笑还好,这一笑,笑得秋桐两腿都软了,使劲地朝楼远挤眉弄眼。
楼远则是走过来推着她的肩膀往外赶,“秋桐姐姐,别给爷挤眉弄眼了,你以为咱白拂大爷是瞎的么?赶紧给爷整好吃的去,你是爷的人,有爷罩着你,绝对不给白拂这老家伙把拳头往你身上抡,所以,赶紧给爷整吃的去吧啊。”
楼远的话才说完,秋桐偷偷地瞄了一脸阴沉的白拂一眼,而后溜也似的跑了。
白拂没有将溜也似的秋桐拎回来,而是冷哼一声,鄙夷楼远道:“果真是甚么样的主子养甚么样的手下。”
“怎么着,白拂大爷你嫌弃小弟的手下啊?本还想让我们温柔体贴的春荞姐姐帮鼻青脸肿的白拂大爷上些药的,现下看来是不需要了。”楼远说着朝春荞摆摆手,“春荞啊,去给秋桐打下手吧啊,这里不需要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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