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怀里,又将滑下的被子拉了上来,将任羽拥住,低头问:“暖和么?”任羽趴在他胸口,点头:“暖和。
早晨。方禹宏一边吃着小笼包一边问:“李师傅他们对你还好吗?”“挺好的。”任羽搅着粥回答。“那就好。”
每天白天去蛋糕店,晚上被接回去,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方禹宏已经不会再让他在店里等了,从那次被店里的顾客围着八卦之后,每次快下班时他就到了,来了直接接了就走。任羽知道男人在等他恢复,这种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但每天做做糕点,听着几个大男人的闲聊,心情真的好了很多。
“任少,有人找。”任羽正在自己烤面包,听到愣了一下。这些天,方禹宏来了,别人都是说‘任少,你表哥来了’。“谁来找?”任羽自言自语道,走去洗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王哥道。任羽点点头。一出去,就看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老三?”柜台前的人转过了身,点了下头:“阿羽。”任羽狐疑地望着他:“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老三淡笑着说:“有同学在这里见过你,你说你在蛋糕店,我想就是这家了。出去聊聊?”他偏头示意了一下外面。“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这走不开。”任羽扯了扯身上的工作服。“就几句话,我们去外面说。”老三又道。任羽终于点了头。
老三站在马路边上,递了一根烟给任羽。任羽摆了摆手:“现在不抽了。”老三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自己含着点燃了。“阿羽,你的状态不对劲。这几年杳无音讯,到底怎么回事?”任羽勉强一笑:“怎么不对劲?人都是成长的,我总不能还像以前一样。”老三吐了一口烟,淡淡道:“你那位表哥不太好相处吧……你……唉,这话我本最没资格说,但是……能不靠别人还是不靠别人的好。”任羽心里惊涛骇浪,表面佯装平静道:“什么意思?”老三忽然笑了:“这么紧张做什么?只是看你被他辖得紧紧的,怕你受了委屈。也许是我多想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是我多嘴了。”任羽看他一眼,又低下头:“老三……谢谢你。我表哥……他就是那种强势的人,但对我还是不错的,很照顾。”“嗯,看得出来。对了,这次他帮了我和涛子大忙,想请他吃个饭来着,他谢绝了,我和涛子准备了一份礼物,不值什么钱,表达个意思罢了。在我车上,我去拿,你给带回去好了。”老三含着烟就去拿。“唉,别!”任羽想阻止,老三已经大步走开了。很快,他提了个袋子又回来了。“别,这样不好吧……你要不亲自给他?”任羽推辞。老三笑了一下:“呵,咱怎么见得到人家呢!傻子,听我说,但这里面是一只人参,野的。是我老家的邻居从山里挖到的,我上小学时,他们就挖到了,这些年一直留着没舍得卖。不大,跟个萝卜根子似的,但毕竟是野的,你拿回去,你表哥肯定不在乎,你就想办法让他给你熬了水喝。你看你瘦得这样儿,只剩一把骨头了……要对自己好一点,凡事先想着自己,知道吧?”老三说着,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了碾。“老三……”任羽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三什么三,听懂了就拿着啊!”老三将袋子戳了过来。任羽伸手接住了,提在手里。“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走了。”老三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扰了扰,潇洒地离开了。任羽想,这才是老三。提着袋子进了店里。
老三坐进车里,关了车门,发动车子。我也是个有家有室的人了,作为朋友,只能帮你到这里,阿羽。
任羽将东西在更衣室放好,进去了。“什么人啊?”李师傅问。“我一个朋友,听说我在这里,来看看。”任羽道。“哦。”
晚上方禹宏来接时,任羽拿了礼物给他看。男人果然没在乎,一听任羽说是野山参,就说要给他熬汤喝。
“谢谢你。”任羽扭头望着方禹宏说。男人正在发车子,闻言停了下来:“谢什么,是我代你还他们的。”任羽眼中有一瞬间的凝滞。“傻子。”方禹宏伸手扯了扯他的脸。傻子……傻子……任羽微微皱了眉。“瞎想什么?今晚有黄花菜汤。这几天又开出了一些,她们采了晒着在,今晚能做一锅汤了。”任羽点了点头,还是心不在焉。
☆、崩坏
方禹宏开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在担心什么?”任羽闭了闭眼,道:“你可以不帮他们。我知道从我进你住的地方开始,就没有什么朋友兄弟了。他们怎样,都与我无关,不过是曾经认识。曾经认识的人多了,我不能一一为他们负责,他们做什么是他们自己的事。我可以跟着你,也可以不出去。”男人沉默了,过了好久,忽然道:“你这么天真,又这么敏感聪明……我没有不放过扬戈,他也不会再去找你了。工作你喜欢就继续干,没事的。”任羽绷紧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脱力般向后靠去,放佛心力都耗尽了。“我就这么可怕?沾之即死。”方禹宏淡淡道。任羽解了安全带,屈膝跪在车里。男人看都没看一眼,抚了抚他的头,压在自己腿上。任羽眼里完全沉寂了,侧头枕着男人双腿,脸挨着大腿的西装裤的布料。“有什么要说的?”
任羽缓慢眨了下眼睛,轻声道:“我只是太怕了。你对我很好,我知道。”男人没说什么,也没让他起来。
外面人来车去,喧嚣不止。任羽静静跪在车里,觉得心跳仿佛都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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