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后半夜才昏昏沉沉睡去,睡下后,还做了个梦,第二天又早早醒来,发懵了许久。
秋季的早晨十分凉爽,房间的窗帘昨夜忘了拉上,白茫茫的光落入房间中。傅知柏从床上下来,关了夜灯,从小沙发上扯了件外套披在身上,走到外面阳台。
自从哥哥回来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夏熄闻不惯烟味,傅知柏就索x_ing不抽,可心烦意乱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
他靠在外面阳台上,点燃了烟,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看着烟雾飘散在湛蓝的天空上。
昨夜的梦出奇离谱,他梦见他把夏熄压制在了身下,不再是单纯的爱护,而是另外一种。他把自己的欲.望施加在了夏熄身上,他想要去掠夺,想要独占。
他一想到这个梦,便捏着烟又狠狠抽了一口,怎么会想到这样的事。
傅知柏觉得自己是着魔了,他和夏熄之间有着割舍不断的血缘,他们是同胞兄弟,而他……而他竟然做了那样一个罔顾人伦的梦。
他抿着嘴,后背泛起凉意,就在这时,阳台的门被推开,傅知柏听到声音,立刻掐灭了烟,他把空气里的烟挥散,回头看向夏熄。夏熄揉着眼睛,蓝色的睡领掉了两颗扣子,衣领松垮,半个肩膀露在外头。
傅知柏盯着那寸雪白的皮肤,听到夏熄软绵绵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他像是被偷偷抓到抽烟的问题少年,后退一步,把手里的烟背在身后,低下头看着地面,“没什么,出来吹吹风。”
他把掐灭的烟捏在掌心里,从夏熄身边擦肩过去,走进室内把烟丢到垃圾桶里,动作很快。夏熄把阳台的门拉上,风吹不进来了,他转身走到傅知柏身前,对他说:“李哥说我今天能休息一整天。”
傅知柏听到这话,匆匆忙忙把心里头的杂念撇干净,他转头笑看着夏熄,说道:“休息一天啊,要不要去画室当我模特。”
夏熄根本没去想傅知柏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随即就说好。
他们吃了早饭,傅知柏收拾了一下东西,两人就出门了。
傅知柏的头发长了点,不过还是短,戴了帽子,英俊漂亮的脸上是闪闪发光的笑容。
他带着夏熄到了画室,周尚看到他带着人,微微抬头,傅知柏拍了拍夏熄的肩膀说:“老师,这是我哥,来给我做模特的。”
夏熄乖乖叫着周老师,周尚朝他点了点头。打过招呼后,傅知柏牵着他的手走进画室。
画室不算很大,地上放着好几幅画,傅知柏在画板上换了新纸。夏熄在画室里转了一圈,随后蹲在傅知柏脚边,看着他弄着画具。
傅知柏侧头,,“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夏熄抱着膝盖,蹲不稳当,晃了晃,好不容易稳了,他把下巴磕在膝盖上,歪着脑袋说:“小柏,真厉害。”
被哥哥夸了……
又不是被第一次夸,傅知柏暗自警告自己不要太得意,可还是忍不住,臭屁地笑了笑,拽拽道:“那是。”
他让夏熄坐到对面沙发上去,又怕夏熄坐不舒服,从外面去拿了个软枕塞在夏熄腰后。
坐定后,傅知柏开始在纸面上描绘他哥哥的模样,他的神情专注,夏熄一动不动。室内能听到炭笔扫过纸面“沙沙”的声音,他快速勾勒出夏熄的轮廓,眼里心里全都是他哥哥。
他想,哥哥对于他究竟是什么。
他们阔别了十四年,那十四年的空白人生里,他从未忘记过哥哥。这割舍不断的血缘,让他在第一眼见到夏熄时便心生好感,也是因为这层关系的指引,让他认出了夏熄。
可此时此刻,当哥哥就坐在他面前时,他竟然有些抗拒这层血脉相连的枷锁。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哥哥。
那么,他们此刻的关系,是否……是否……是否就像是……
“啪”一声,炭笔的尖端断了,他被惊醒,没办法再想下去。
李照一的嘴,骗人的鬼,说是休息一天,还没到中午,黄杨的电话就来了,说要接夏熄去拍几张照,以后能用上。
画才刚开始,夏熄刚想拒绝,傅知柏却道:“去吧,这画下次还能继续。”
他瞥了一眼被画的乱七八糟的纸,叹了口气。
黄杨大概是早有准备,刚刚说完,没过多久,车就到了门外。
他们和周尚老先生道了别,而后一前一后出了去。黄杨在车上等,见他们出来了,便喊了一声。傅知柏抬起头看去,走近了些时,黄杨看着傅知柏,讪讪道:“傅哥,好久不见啊。”
傅知柏点了点头,他拉开门,夏熄先进去,他紧跟着坐进来。
黄杨主动道:“就去拍几张照,很快就好了。”
傅知柏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戒指,慢悠悠道:“跟着我哥做事很轻松吧。”
“没没没……”黄杨连声几下,说完就听夏熄“咦”了一声,他又立刻头大道:“是是是,是很轻松。”
傅知柏嘲讽地“哼”了一声,黄杨心都快跳出来了,唉声道:“你们就别玩我了。”
傅知柏嘲笑,侧头对夏熄说:“他要是欺负你,要和我说。”
“他挺好的。”夏熄没那么多心思,反而道:“你别欺负他了。”
傅知柏吃瘪,前头黄杨肩膀轻颤,忍笑忍得很累。
到了拍摄地,夏熄去化妆。
傅知柏戴着帽子,翘着腿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上一次还是傅知柏坐在前面,夏熄忐忑不安地在后头,镜面映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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