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昭拍拍额头,忍无可忍道:“殷通会甘心自己权利被架空?只怕这次来的不是桓楚也会有其他人!项家和殷家,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小叔爱惜羽毛,不能背上杀了朋友的名声!不然以后谁敢来投他?不过给你一个借口,日后说出去也不会不好听!你就算杀了殷通,有了我受伤一说,也是个理由,旁人说不出什么来。”
项羽怒道:“那他就算计你,故意让你受伤?”
虞楚昭叹息:“你小叔估计宁愿我不受伤!但桓楚做事出乎了他的意料。”毕竟桓楚立场不明,也许恨不得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项羽沉默片刻,咬牙道:“他调查你!你以往贴身所带玉佩那日在他手里!”
虞楚昭笑了,嘲道:“是了,你信我因为有我们两的关系在,要换做旁人,你能这么相信?”
项羽怒道:“但是你受伤了!”
虞楚昭抚平项羽眉间褶皱:“桓楚射箭了得,要是真心取我性命,伤的就不是肩膀了!”
项羽就像一头无处发火的狮子,在房间内团团转。虞楚昭不再说话,安静的跪坐在床上。
良久,项羽双手覆面,长叹一口气:“爷宁愿日后就守着你一人过日子。”
虞楚昭动容。总算知道这历史上不可一世的霸王为何终究不肯过江东了。虞姬自刎,怕是这铁血柔情之人也不愿独活了吧。
“身在乱世,身不由己。”最后,虞楚昭叹息。不是你项羽不去争,天下人就不忌惮你,还有你手中的百鬼朝皇。
“你可知那百鬼朝皇?”
项羽点头:“那真是……”
虞楚昭目光放空:“百鬼跪拜的是皇!”
房间内一片死寂,项羽发出压抑的喘息,“噗通”一声跪在床下,哽咽道:“传说,传说此刀……”
虞楚昭淡淡开口道:“此刀封印万鬼,食人血肉。饲以血肉,方能得之。”
项羽连滚带爬爬到床边,抖着手摸虞楚昭□□在外的手臂、脖颈:“为何?”
“彼可取而代之!”
项羽把头枕着虞楚昭的腿,闷了半晌开口道:“日后该如何?”
虞楚昭手指滑过项羽乱糟糟的头发,慢悠悠道:“等着哪天殷通等不及,想来找你寻桓楚的时候。”
项羽抬头:“殷通可是认为我抓了桓楚?”
虞楚昭点头:“他会担心桓楚说出自己的计划,以此来试探一二。”
项羽犹豫道:“你不怪小叔?”
虞楚昭眯眯眼:“日后再算账。不过你可不能和他生了嫌隙,毕竟是自家人。”
项羽闭了闭眼:“那改日再提殷通人头向小叔谢罪吧。”
项梁最近坐卧难安,利剑悬在头上,他和殷通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桓楚逃跑,怕只是借机离开吴中,远离项家和殷通之争。之前刺杀不成,殷通恐怕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生怕项羽已经拿下桓楚,下一个便是他殷通!
项梁看着空荡荡的花园发了会呆,里面没有了那个整日只知道玩拨浪鼓的小屁孩。只怕那小屁孩已经在怨他算计了自己吧,特别是还伤了他的心上人……那孩子的心总是太过柔软,难能可贵,却也是成大事者的大忌。
空荡荡的花园在秋风中尤为萧瑟,落叶上“啪嗒”一声,落上了一滴水珠。吴中迎来了今年秋季的第一场雨。
秋雨连绵。项梁双眼通红,他犹记得初到吴中之时,殷通和他把酒言欢,同游会稽,那时两人具是年少,意气飞扬。面前是管家呈上来的请帖,请项梁前去殷府上一聚。
项梁收拾了心情,抖抖袍子站起来,眉眼飞扬,浑不似年近不惑的模样。项梁找来管家吩咐道:“去把羽儿找来殷府,就说殷大人有事要问他。”殷通自己说是卸职,但谁也不能真不把他当个人物。
时近傍晚,城西校场泥泞不堪,龙且冒雨策马而来,老远便看见虞子期在和项羽过招,未用兵刃,徒手拆招。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在大雨中交错翻飞,速度极快,带着雨幕留下残影。士卒围观,纷纷叫好。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项羽功夫明显极好,当今能胜出他的估计寥寥可数。虞子期自知不敌,往后撤开三步,一撩袍襟对项羽拱拱手,算是谢过他手下留情。项羽半空停身,鹞子翻身落在梅花桩上,摆手一晒。
龙且颇为遗憾的摇摇头,总不见项羽真动手,怕是只有上了战场才能见到了。这边士兵不过两千,一千五还是他带来的兵,原本属于腾龙军团,但短短半年时间内均是对项羽死心塌地。
当然,城东校场倒是有三千多人,但是那是殷通养的兵。除开殷通的人手,还有六七千人归属郡尉杨彪,直属朝廷,平日不见,不知藏在何处。
一匹快马冲进来,来人人滚鞍落马,对项羽急速说了句什么。项羽脸色一变,飞身上马,对虞子期道:“回去替我守着昭昭!”随后拍马而去。
龙且和虞子期对视一眼,双方色变,均是快马回城。
虞楚昭蹲在抄手游廊的栏杆上揣着项羽昨个给买发呆,屋檐上的雨已经串成水幕。海棠花被风雨打的七零八落,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对着铅灰色的天。虞楚昭往嘴里塞了,一边腮帮子鼓起来,慢慢皱起眉头。
公元前209年,秦二世元年,赵高、李斯拥胡亥,四月扶苏、蒙恬被杀,天下大乱。是年七月,陈胜吴广起义大泽乡,号张楚,如今估计已经兵分三路攻秦。
看这雨下的,应该也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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