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奇道:“你家公子喝酒,秦伯为什么罚你?”小白道:“秦伯让我来看着公子,要是他喝酒了就拿我是问。”江离笑道:“那你怎么一直不进去?”小白沮丧道:“我走错了路,到这儿时已经晚了。我想,公子若要喝酒,早该喝了;若不喝酒,我进去岂不是扰他谈兴?”江离一阵惊奇,暗想,这小姑娘居然还挺机灵。
柳庭深对小白眨眨眼睛,道:“那咱们都不告诉秦伯便是。”他对小白道,“你先慢慢回去吧,我还有几句话要对梅公子讲,讲完我就来追你。”小白脸皱做了一团,道:“我到前面巷口去等公子可好?我不认路,自己走怕丢了……”柳庭深笑道:“好,快去吧。”
柳庭深看着小白提着一盏灯蹦蹦跳跳消失在巷口,才说道:“都说切忌交浅言深,我心中有一问,倒不知该不该讲。”江离道:“但讲无妨。”柳庭深道:“我看你眉间总有愁意,心中可是有什么不如意之事?”江离一愣,他心中虽有痛苦忧愁,却从不愿向任何人表露半分。反而整日里面带笑意,本以为藏得结实不漏,哪知根本骗不过人。他既被看穿,索性不再掩藏,苦笑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倒让柳兄见笑了。”柳庭深轻声问道:“可寻得解脱之法吗?”江离听了这话,思绪竟在夜色中飘出去很远,暗想:若世上真有忘忧良药,我就真愿意取用吗?
柳庭深劝道:“世事短暂易变,你还是不要太过执迷,早日寻得自在之法才是。”竟和秦伯劝他时一般话语。江离笑道:“我是凡夫俗子,资质平凡,哪能那般超凡脱俗?”
今夜无月,夜色渐浓。柳庭深借着夜色藏住眼中情意,说道:“世上伤人最深者,不过一个情字,一个命字。梅兄是为何所扰?”江离涩声道:“命运若无常,只需耐心忍受而已,哪里值得时时放在心头,自怨自怜?”
他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哪能这样甘心认命?不过是故作洒脱罢了。
“唉,看来你也是为情所困了,”柳庭深叹道,“世上多是负心人,也许……也许他早已忘记你了,也许他变得你也不认识了……这世界天大地大,你何苦画地为牢,不让自己走出来呢?”
☆、所谓精分
“唉,看来你也是为情所困了,”柳庭深叹道,“世上多是负心人,也许……也许他早已忘记你了,也许他变得你也不认识了……这世界天大地大,你何苦画地为牢,不让自己走出来呢?”
在夜色中,江离总算能够敞开心怀。他沉默良久,道:“好多事都变了,唯独他的心意,我相信从始至终没有变过。我如浮游般微不足道,不敢期待所有人都记挂着我,但唯独他,永远不会忘记我,正如我不会忘记他。”柳庭深轻声道:“你就这么确信?”江离笑道:“你若爱上一个对的人,也会像我这样想。”
柳庭深静默在夜色中,半晌道:“你意中人若是知道你这样相信他,想来也会高兴的。”
柳庭深回到家中,第二日便启程往东而去。因在流火城耽搁了十数日,三人加快了脚程,不过一日便到了云、越两州交界的春回镇。穿过这个镇子,就是充满大江大河奇山秀石,与云州风物完全不同的越州了。
春回镇中人满为患,多是想跑到寒冰岛凑热闹的散修,没想到却被阻在了春回镇中,倒把平日里安宁的边境小镇堵得水泄不通。街上行人挤挤挨挨,要通行只能顺着人流慢慢走,若想逆行则非常艰难。小镇居民深受其害,平日里都是天光大亮才出门买菜,现在非得鸡没叫就起床,一下买齐好几天的伙食,否则就卖断货了。镇上商贩倒是得利颇多,整日里乐得眉开眼笑。
许是赶路的原因,柳庭深病情稍有反复,开始微微的咳嗽了起来。他刚一进镇子,就有一矮小男子拨开人群迎了上来,躬身道:“见过公子,属下黄三,已恭候多时了。”柳庭深伸手把他扶起来,问道:“这里怎么这么多人?”黄三叹道:“公子从西边过来,大概已听说过了临江城辖下两个村子的屠村惨事。”小白说道:“对,我们已听说了,可真惨,听说活下来的人都疯了。”黄三对小白笑了笑,道:“临江城毗邻越州,若凶手出逃,那恐怕就再难以抓住了。是以临江城主在边界处设了关卡,一律人员,经过核实才能出关。但前去寒冰岛的散修多如牛毛,哪能那么迅速地一一核实?春回镇又是必经之地,逐渐就挤成这样了。”柳庭深“哦”了一声,道:“看来临江城主打算彻查此事了?”黄三道:“嗨,他这是新官上任,想借此事立威罢了。”黄三独自在春回镇呆了许久,自在惯了,一时嘴快,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说罢才意识到此时不该是臧否人物的时机,忙笑道:“房屋已备好了,公子请跟我来。”
大街上行人如织,黄三带着柳庭深左拐右拐,竟找到了一条清净的小巷。四周少有人声,柳庭深闷闷的咳嗽声就更加刺耳了。黄三道:“公子身体无事吧?”柳庭深道:“不妨事。”他手在腰间摸了摸,问道:“我的佩剑呢?”
小白道:“您吩咐我收起来的,我现在就给您。”她说罢在藏剑盒中翻出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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