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同床共枕了四年多的准好青年越来越占地方,而且他始终保持着以前的习惯,一躺下就牢牢的扒着佟凛,活似个八爪鱼。
佟凛怀疑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在睡梦中被边戍肌肉量激增的体重压死,便决定还是分开睡为妙。
边戍二话不说,将佟凛辛辛苦苦从屋子里搬出来的物件又送了回去。
佟凛诧异道:“你干什么?”
边戍绷着脸,抓起佟凛的手在自己生出一层薄汗的脸上擦着,道:“不想分开睡。”
佟凛哭笑不得:“再过不久你就年满十七,宇虎都要娶媳妇儿了,难道你要跟我睡一辈子吗!”
“有什么不行?”边戍执拗道。
神经病。佟凛在心里来了个现代骂,伸手在边戍脑门上拍了一巴掌。
这些年来,边戍习文修武,展现出惊人的才华。看着他眉目愈渐深邃的俊逸面容,佟凛生出些为人父母的骄傲感觉,仿佛已经看到几年之后,孩子长成一个智勇双全、盖世无双的人物。
无论私塾的先生还是旗渊,包括镇子上的人,任谁都对边戍的才貌人品称赞有加。但佟凛却觉得边戍在他面前永远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总爱粘着他。
眼看着边戍又将他一上午的成果恢复原样,佟凛头疼不已。
边戍似乎有些气闷,没有继续缠着佟凛,钻进屋子里去准备洗澡。
他自幼聪慧醒目,对自己想做的事,想得到的东西清清楚楚。
可他虽然能够感觉到自己这四年来,对佟凛的感情已经发生变化,从依赖和寻求安全感,变得不那么单纯,但具体变成了怎样,他却说不清楚。
他只知道对佟凛的占有欲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强烈,但凡想到日后佟凛可能会娶妻生子,与别人睡在一起,他的内心便生出一股恶火,烧得他五脏六腑疼痛不已。
面对别人别事的时候,边戍一贯十分理智,但是面对佟凛,边戍便无法保持冷静。他孩子气的想,就是要一起睡一辈子怎么了!
洗过澡后,边戍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一身干爽的推门而出,就见他的师父旗渊在院中正与佟凛说话,神情严肃,似有要事。
他走上前去对旗渊行礼,问清来意后不由得心中暗喜。
旗渊曾在京中为官,虽常年驻守关外,但因性格直爽、为人热忱,是以人缘很好,结交颇广。昨日得到消息,他的一位至交突患恶疾,卧床不起,短短几天内已至弥留,临终之际还想再见好友一面。
旗渊闻讯心中焦虑万分,他的这位朋友与他一样,也是一名武士,曾与他同在道社修习剑术,体魄强健,无病无灾,不可能突然便行将就木。
送信之人称其病来如山,多方名医诊治无效,有法师怀疑他为妖物缠身,损失精气,但无奈修为不够,是以无法救治。
旗渊与好友情谊深厚,自当赶去见他最后一面。但听到“妖物”二字,立刻便想到了佟凛。若真有此事,以佟凛的实力,说不定还能将好友救回,所以便急忙赶来请佟凛同行。
边戍日程紧张,除了去私塾读书,还要跟随旗渊习武,已经无法像从前那般与佟凛一起外出降妖驱邪。借着这个机会,他可与二人一同前往,又可以如以往一样,与佟凛游历一番。
佟凛与旗渊早已私交甚笃,当下便应允,并让纸片人为他收拾衣物行装。见边戍也收拾行李,便问道:“你要去做什么,明日不需要去私塾吗?”
边戍笑道:“明日先生要带浅草去乡下吃酒席,为我们放假三日。”说着快手快脚的整装待发。
佟凛没再多问。待出门时旗渊才意识到边戍也要同行,指了指门外的两匹马道:“走路太慢,我已备好马匹。既然边戍也要同去,请安兄与我同乘可好?”
不等佟凛回答,边戍抢着道:“师父,安谨与我一起便可。”
旗渊知他对安谨感情深厚,非同寻常,便也不再谦让,翻身上马在前面带路。
后面的马背上,佟凛在前,边戍在后,手臂穿过佟凛腰间拉住缰绳,看似将他环抱在怀,心跳难抑的加快起来。
佟凛坐的不怎么舒服,扭来扭去调整姿势。
边戍沉浸在身前人的气息中,被他在怀里蹭得心乱如麻,隐隐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忍不住把下巴搁在佟凛肩上低声道:“别乱动。”
佟凛索性往后一靠,微微笑道:“长大了啊,跟我说话越来越不客气。”
边戍抬眼看向佟凛半掩在发丝间的耳朵,白皙圆润,像个元宝,竟想张嘴咬一口。他直起身子做了几个深呼吸,不敢再看,只专心赶路。
旗渊的好友名为周复,是位于京畿的青灯城城主府上的武士。
青灯城又名“温柔乡”,是一个温泉之乡,附近曾有熔岩四溅的火山口,如今翠峰环绕,溪流潺潺,山腰终日白烟缭绕,远眺如同仙境一般。
由于地处要道,距离京都不远,佟凛有些怀疑是否真有妖怪出没,否则京城里的阴阳司早该得到消息前往青灯城除妖。
三人快马扬鞭,赶到青灯城前往周复家中,却见周府门口已挂起白绫白花,写着“奠”字的白纸灯笼兀自在风中旋转,说不出的凄凉。
旗渊一颗心沉到底,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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