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摆出皮笑肉不笑表情教训她:“慈母严父, 朕这回非得让他在宫里收收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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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里的新年, 所有人都过得漫不经心, 毕竟皇帝今年连元宵都不在宫中,只待年节一过便启程南巡。
康熙二十八年的南巡远比康熙二十三年的要浩大,也远比康熙二十三年来得沉重,彼时皇帝带着台湾大捷的喜讯,意气风发地前往泰山祭祀,一时间甚至有了请求皇帝封禅的传闻。可这次出巡前先有北边的毛子在雅克萨悬而未决,后有西北噶尔丹与毛子偷偷摸摸苟且黏连虎视眈眈,另外就是最让皇帝觉得头疼又丢人的事情----黄河水患。
前河道总督靳辅和他的助手陈璜已经撤职下狱,新任的河道总督王新命依照于成龙所言罢靳辅主持的高家堰大堤,转而重新疏浚下游海口。可实行一年后不但成效一般,还应验了靳辅下台时所预言的疏浚海口下游容易海水倒灌之言。而漕运总督慕天颜在南巡前被臣工弹劾其私自下令禁止往北漕船进入靳辅已经修完的中河,令皇帝大为震怒。皇帝处理靳辅实际是因为他牵连在明珠党人贪墨河工银两和党争之过,可他修完的中河皇帝并没有否认,中河能帮助漕船躲过黄河百里惊涛骇浪,是实实在在利民之功,这漕运总督慕天颜禁封中河之举本质是党争倾轧,以私心影响了漕船大事。
皇帝此次带着前任河总靳辅随行巡视河工,饶是他一惯宽和为怀的性子,也在中河大堤旁对王新命、慕天颜等人发了滔天大火,怒斥他们是无用挟私的小人。他虽然不后悔整治日益张狂的明珠,可为此连累治河大事却是所料未及的。而在他后悔不迭之际,靳辅还告知他,治河最得力的助手陈璜已经在京城狱中病逝。
皇帝被河工惹出的坏脾气一路未消一直带进了苏州城,只有皇贵妃不大在意皇帝的怒火,反而自请和皇帝一起去金山寺为黄河两岸百姓祈福,皇帝听得是为河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皇帝和皇贵妃早就没什么恩情,出巡路上,皇帝从来都是歇在蓁蓁这边的,这日皇帝就寝前还在不住地和蓁蓁抱怨:“朕现在可真后悔把明珠给撸了,那个慕天颜朕就是处理得轻了,合该发配乌拉去,这些个结党的东西,生怕朕的江山败的不够快!”
蓁蓁靠在床榻上,轻轻为皇帝捏着肩头:“皇上这些天老和臣妾骂这些大臣,臣妾听得耳朵都快生老茧了,这一个两个的臣妾又不认识,您和我抱怨什么呀!”
“就你不知道才能随意骂,你都不知道朕在臣工面前都快憋死了,真恨不得一路全免职滚回去呆着。”
“那您就去免啊,和我说什么。”
皇帝一把把她拉在面前:“能有点样子劝劝朕吗?怎么一点贤德样子都没有,朕当年怎么瞎了眼给你个德字做封号。”
蓁蓁不服气地坐在皇帝膝上扭捏顶嘴:“臣妾又不是大清门抬进来的,连顺贞门抬进来的都不是,臣妾可是坐着驴车进的神武门,哪能有什么贤德。”
大清皇后从大清门抬入紫禁城,后妃选秀从顺贞门坐轿子进宫,内务府包衣宫女则是坐着驴车进神武门。
皇帝知道蓁蓁又在和他顶嘴,于是故意气她:“皇贵妃也不是大清门抬进来的,她怎么就知道和朕说去给黄河两岸的百姓祈福呢?”
蓁蓁心中一动,勾着皇帝问:“现在知道了吧,这贤德呀,就差一辆驴车,怪不得我,得怪驴。”
皇帝被蓁蓁逗得哈哈大笑:“贤德不会,别的你会吧?”
蓁蓁斜了他一眼,一句没正经还没骂出口就被皇帝带进了红尘世界。
皇帝第二日一早先去巡幸虎丘,午膳后回行宫正更衣要与皇贵妃去进香,梁九功匆匆而来对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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