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点点头。“这一路倒是劳烦毛总管照顾我了。”
青衣男子道:“奴才不过是捡回了旧差事罢了。”
“哦?”神秘人一挑眉,青衣男子道:“奴才从前是伺候先头的董夫人的。”
神秘人脸上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不过很快他就将这表情隐去了。“爷如今不知走到了何处……”他微微叹了口气面露忧色。
青衣男子道:“先前说是还在古鲁富尔坚嘉浑噶山,主子爷如今身体欠安奴才估摸着还在原处修养。”
神秘人道:“古鲁富尔坚嘉浑噶山?我记得这地方,那年我随主子爷从古北口骑马过去不过两日行程,若如此我们加快脚程,明日晚间我们便能同爷汇合了。”
青衣男子点了点头,“主子早些休息,咱们明儿一早就动身。”
······
他出去后神秘人微微叹了口气吃起了东西。他们从京城出发骑了一日一夜才到了这古北口镇,一路颠簸他身体和散了架似得一点胃口都没,但一想到明日的行程,他还是勉强自己把食物用了一大半。
吃过饭他坐到梳妆台前摘下了头上戴的帽子,一头乌黑的秀发自帽子下露了出来,台上摆了一面铜镜,做工粗糙一看就甚是廉价,可即便如此也足能映出一张绝美的脸来,这神秘人埋在男装下的分明是柔弱佳人。
她解开发辫一头如云似的秀发披了下来,却在左脸颊旁缺了那么一段,好似是被剪了。女子瞧着那被剪了半截的头发不禁陷入了回忆……
宫中近来气氛格外阴沉,裕王和恭王领兵出京都十几日了,听说连葛尔丹的影子都没摸着。除了葛尔丹外有些蒙古札萨克台吉则在趁火打劫,喀尔喀蒙古流离失所的牧民蜂拥逃亡关内,漠南蒙古的情势也一日比一日严峻。
年长的阿哥里大阿哥随军出征,其他人自太子以下各个都沉默不语、低头做人,年纪小的阿哥里就连一向活泼好动的十四阿哥近来也乖觉许多,这会儿他由保姆牵着手,同姐姐一起给走进永和宫的皇帝请安。
皇帝一反常态没有再和姐弟两多问几句,只简短地摸了摸姐弟两的头就让保姆领他们下去。
蓁蓁见皇帝的眉头紧锁,不由问:“皇上怎么来了,臣妾听说这几日前方军务甚紧……”
皇帝道:“定了,刚刚给皇太后请安禀报了,朕明日率中军出京,走之前来瞧瞧你,瞧瞧盈盈和胤祯。”
皇帝亲征是早就传出来的,可即使如此蓁蓁端着茶杯的手还是一晃,杯子里的茶水不洒了几滴出来,落在地毯上化作了几个黑点。
蓁蓁故作无事似地一笑问:“那皇上什么时候回来?”
“快则一月慢则……”
皇帝接过茶杯,里面是他爱喝的“吓煞人香”,而后面想说的话都淹没在了水汽缭绕之间。蓁蓁沉默了下来,也不知道该接着说些什么。自从佟佳氏死后她和皇帝之间能说的话越来越少,就如惠妃所说,大多数时候他们若独处便是相对默默无言。皇帝每回来都围着一双儿女似乎有问不完的话,可若孩子们困了退下后,两人便会四目相对,往往一夜都无话可说。
那日妹妹劝过后,蓁蓁也知她如此不行,可她刚刚振作一些想用过去的法子和皇帝撒个痴缓和些时,漠北的局势就急转直下。
从康熙二十七年噶尔丹在漠北大败土谢图汗后,准噶尔就成了大清的心头之患,彼时皇帝命安王岳乐等会同科尔沁部率兵示威,噶尔丹心生畏惧后撤兵离开呼伦贝尔。同时,皇帝敦促在外的佟国纲、索额图加快与沙俄在雅克萨的和谈,第二年也就是康熙二十八年前方使团终于与沙俄签订尼布楚条约划定北疆边界。然而,沙俄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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