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儿,你是你父帝的嫡子,又是天界唯一的储君,这些事情你早晚都要接手的。”锦觅婉言劝着,“现在……你父帝病了,你还忍心让他再像之前那般辛劳吗?”
唯安认真想了想,红着双眼,乖巧地点了点头,“那我再替父帝上几天的朝会。”孩童天真无邪的声音响起,“娘亲不是说,父帝的病,很快就能好了吗?”
“……”锦觅偏过头望着殿外,努力压抑着鼻腔的酸涩,过了很久,方才轻轻点了点头。
“太好了!”到底是孩子,哪怕再x_ing子沉稳,终究也不懂得掩饰面上的悲喜,唯安此刻几乎要跳了起来,“爹爹病好了,就可以抱抱安儿了……”这样说着,他撅起嘴来,“爹爹都好久没有抱我了。”
锦觅无言,只是站起身来,整了整身上的衣襟,牵起唯安的手,轻轻地说,“我们回家吧,回家去找爹爹和姐姐。”
“嗯!好!”
此时璇玑宫中一片宁静悠闲,全然没有九宵云殿中剑拔弩张的气氛。安宁往案上的香炉中添了几匙香料,重新坐到榻边,拾起被自己扣在一旁的书。
她双手捧书,却抬眼看了一眼在一袭青衣靠在床头,专心批阅着奏折的父帝。安宁有一瞬间的晃神,或许是那些珍贵罕见神cao的作用,又或者是母神无微不至的照顾,如今的父帝,看起来与她儿时记忆中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从小便觉得,父帝一举一动,自有一番他人难以相比的气度,无论是朝堂之上的帝王贵气,还是此刻批阅奏章时的清贵之态,又或是与家人相处时的温和眷恋。总是让她感到若即若离,若远若近。
这种感觉,有时让她忍不住想要亲近,有时又让她觉得遥不可及,只可远远而观,心怀向往和敬爱。
安宁曾无数次暗暗观察他人,想要在那些人身上找出这种气度和感觉。却也不过是徒劳无功,纵然有人能有一二分的相似,她便也心满意足了。
“宁儿,专心。”淡淡地声音响起,却分明没有责怪的意思。润玉将手中的奏折合上,伸手去取桌上的茶盏,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手中的茶水也洒了大半
“父帝!”安宁一声惊呼,赶紧起身接过那茶盏,挥手将那沾满水渍的衣衫桌案清理。坐到润玉旁边,不无担忧地帮他抚着后背,
“父帝,若是疲累了,就歇歇再看吧。索x_ing这些事情也都不着急,明日再看也不迟。”
“无防,”哪怕在此时,润玉也仍旧只是温温和地望了安宁一眼,示意她不必担心。“虽说都不是什么要紧事,但今天不处理难免又要拖到明天,更是繁琐拖沓。”
“那等母神回来……”安宁坐回原地,急急地开口。
“你母神如今要费心的事情已经很多了。”润玉摇摇头,视线重新投回奏折之上,“我如今也只能帮她做些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了。”这句话轻飘飘的,像极了一声叹息。
这些哪里是小事情。安宁张张嘴,却没说出口,只沉默地放下手中的书册,帮着研磨起那一方良墨,又或是帮忙添些茶水,怔怔地望着父帝手中的那一枝御笔写写停停,飞快地批阅着。
直到最后一笔完成,润玉松了一口气,有些疲倦地向后,靠在那床头上,注意到安宁仍在发愣,微不察觉地蹙了蹙眉。随即又像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宁儿可是在想那狐帝之子?”安宁一愣,还没等她回话,润玉却微微偏头望向院外,似乎在回忆着往事。
“想当初,你母神四千多岁时便嫁到了璇玑宫。没想到轮到你,竟到三万岁还未曾婚配。因为前些年你身子不好,为父又有心多留你几年,未曾为你张罗婚事,到底还是有些耽误了你。”
“父帝多虑了,”安宁听父帝话中有自责之意,连忙开口,“您是知道,我最是淘气不懂事的,若没有可入眼的男子,又如何肯嫁。”
这倒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了。安宁无论在骨子里,还是环境影响下,都有一份帝女的傲气在其中的。对于感情之事更是如此,若非真的有两心相许之人,是断不会委屈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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