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抚楼梯扶手,下楼时有些心不在焉,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他跟在她身后,忍不住责备,“就不能好好走路?”听他这样说,她身体一滞,而后才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他清楚记得,以前有次她一蹦一跳的下楼梯,学校的楼梯都是大理石的,她脚下一滑,没踩稳,直接滑坐在台阶上,尾椎骨受伤,好多天都坐不下来,她可是一点都不长记性。
当初在开立漠杨会所时,他将这里所有的楼梯都改成木质。若不是考虑会所的装修风格,他真想将这里所有的地面和楼梯都铺上厚厚的羊毛地毯,这样就算摔倒也不会疼。
慕时丰送她到会所大门口,蒋云兆的司机已经将车开过来。车子渐行渐远,他在倒车镜里越来越模糊。
她下车后就看到站在公寓大门口不远处的林百川,他单手抄兜,左手手指夹着未燃尽的烟,夜幕下,他孤傲冷清的样子太过迷人。看到她走进,他走到垃圾桶边上,将烟头扔进去。
她几步跑过去,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外面冷,在大厅里等我就好了。”
他面色平和,嘴角甚至有丝微笑,伸手将她大衣的衣领拢了拢,“下次出去记得围条围巾。”
本以为他还会追问晚上的事,直到睡觉时他也是只字未提。他不提,她更没有了说的心思。侧躺在床上,她紧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入睡。
关上卧室的灯,林百川从背后抱住她,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她的背部线条在那一刻有点僵硬。细细密密的吻在她脖颈间落下,她情绪不高,“我今晚有点累。”
他双手下意识的把她往怀里收了收,“睡吧。”
漆黑静谧的房间里,她咬着下嘴唇,眼泪落在了他的臂膀上。他不知道她在为谁伤心,又或是想到了谁。
首都机场。
林百川的车直接开进了停机坪。他们到的时候,丹尼尔的飞机已经安全着陆,陶然还在思忖林百川会给自己送什么礼物,还需这番兴师动众。
当几个黑保镖从机上往下走,远远的,一个黑影噌噌从楼梯窜下来,在陶然还没做好准备时,那个黑影就直接扑了过来,嘴里还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陶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当小色抬起前爪扑倒她时,她才又回到现实中来。还好她反应快,双手搂住小色的脖子,在它身体的缓冲下,她才不至于重重的摔倒在地。
即便这样,她的屁股还是生生的有些疼。可是激动之下,已难顾这些疼痛。抱着小色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嘴里还尖叫着,这才将心底的欢腾雀跃彻底发泄出来。
除了几个保镖和林百川,在场的工作人员都是目瞪口呆。都说是人鬼情未了,眼前是人狗情未了。那个亲热劲,若不是亲眼所见,你都难以相信还有有如此情深的人畜之情。
陶然坐起身,搂着小色又摸又亲,像是失散多年的恋人再重逢。激动地心情这才平复下来,她指指林百川,“小色,打个招呼去。”
小色还很不好意思的走到林百川身边,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吓得林百川一个趔趄,向后退了步,他看看自己的手,黏滋滋的。
好像不受欢迎,小色的眼神有点受伤,闷闷不乐的走到陶然跟前,还往陶然怀里蹭了蹭,像个孩子。
林百川开口问道,“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跟你一个性别。”
周围的人低头闷笑。
难怪他从第一眼在曼哈顿看到时就不喜欢这个黑背,因为它的性别,他喜欢不起来,刚刚还抱着他老婆打滚的是吧?
陶然从地上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土,“儿子,坐下来,妈妈有话问你。”
小色吐着个舌头,立马坐好。
“这几个月有没有想我?”
小色嘴里嗯嗯嗯的,还不住点头,样子乖萌可爱。
“那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小色本来雀跃的脸瞬间耷拉下来,头也垂下,还把脸给侧过去。
林百川走过来,拉住她胳膊,“你确定它听得懂你说什么?”
陶然一脸自豪,“那当然。它可是黑背家族里最高贵的血统出生,丹尼尔花了天价买下,又雇了两人专门训练,它有专门的营养师配餐。”她又指指一道前来的几个体型高大的男人,“他们几人负责小色的日常生活和保健。”
林百川对丹尼尔的奢侈爱好见怪不怪。陶然冲着小色道,“儿子,走咯,回家去。”
小色欢快的跟在她后面,不时还抬起前爪放在陶然背上,像个调皮的孩子。受不了这一幕的就是林百川,他心里一直在暗骂丹尼尔。
远在纽约的丹尼尔,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时助手前来汇报,“小色已经见到克莉丝,飞机返程。”
“ok。”他在键盘上快速敲打几行字,指令发出之后,他抬起头,“吩咐杰森,最近好好看着克莉丝,不许她带着小色到处惹事。让他尽快接触上江迎东,这个人留不得,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明白。”
十二月的京城,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临近年关,有这样的一场大雪相伴,心情总是雀跃的。陶然窝在飘窗的窗台上,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看着这些远从天际而来的朋友,洋洋洒洒,真是浪漫至极。
她嘴里不自觉的开始哼着小曲,哼着哼着,就觉得好熟悉,可是想不起这是什么歌,貌似是很小时候唱的,小时候的事她自然要去找季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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