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声称是我亲娘的女人才把我拉到凳子上坐下。不等我问,她便开口道:“十九年前,我带着不足周岁的你从西关回京城,半路上却遇上叛军作乱,生死之际,我将你放入木盆之中随水漂走,希望能得上苍庇佑,逃过一劫。我当时身受重伤,万幸被守军所救,伤好之后我立即派人沿着水路来寻你,却寻不到半点踪迹。”
女人眼圈越来越红,渐渐开始抹泪:“你看你的样子,跟你老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只是这面色,儿啊,你受苦了,整整十九年,为娘的没有一天不在思念你啊!禹儿!”接着又开始抽泣,完全听不清后面的话。
此刻感觉脑子已经被搅成了一团浆糊,混沌之中,我抓住仅剩的一丝理智问道:“虽然我也是被人捡回来的,但是,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你儿子?”
一直站在身后老付走了过来,从怀里拿出一块破布放到桌上:“这段襁褓,五日前杨槐亲自交到小的手中,是当日您被杨槐捡回时身上所穿,也正是王妃当年亲自所绣。”
我看着这块红红白白的东西,脑子里更加乱了。老付刚刚称这女人什么?王妃?
那我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周改文改得昏天黑地,今天休息一下,就不更啦,见谅见谅,古耐古耐~
王府锄作田
第11章
我他娘这是一只脚踏进了王族啊!
下半辈子都要穿金带银、吃香喝辣,大富大贵的人生从此开始,哎呀!夭寿啦!
之后要做些什么呢?我抠抠下巴,仔细规划。
首先,老子要把江平县城所有高档酒楼吃遍,以前见过听过没吃过的菜式,通通要县里最好的厨子做出来尝一遍。
然后,把城里手艺最好的裁缝叫来,亲自给老子量尺寸,再每个季节制三十件衣服出来,颜色和款式还不能重样,老子要三天一换,换完就扔。
最后,老子还得回到村里,把以前嚼过老子舌根的人,通通叫出来站一排,挨个数落一遍,然后分些银子给黄毛和黑娃,教他们知道没跟错大哥。
正想得美,老付又开口了,却不是对我:“王妃,既然公子已经寻回,那您看,我们何时返京?”
王妃揩揩眼角:“你先将此事飞鸽传书禀告王爷,然后下去准备,明日一早,启程回京。”说完又转过头看向我:“禹儿,你父王也很牵挂你,明早快马加鞭往回赶,最快后日下午,咱们一家便能团聚了。”
我抠抠脑门,干咳两声:“既然这么着急赶路,那,今晚先送我回去吧,我好收拾行李。”
“路上需要什么再买不迟,禹儿不必跑这一趟。”
“那我总得回去跟家里人交待一声,免得他们担心,要是他们以为我有什么不测,跑去报官就不好了嘛。”我悻悻地笑了笑,心底莫名发虚。
王妃手帕一甩,老付立马识相,乖乖关门退下。
“禹儿,从现在起,你就是梁王府的嫡长公子吴禹,乖乖跟母妃回府,母妃会尽力弥补这些年的亏欠。至于养你成人的那户农家,母妃自会安抚,你就不便出面了。”
“不便出面?”这下,我真无语了。
“过去的十九年,权当大梦一场,该忘就忘,以后亦勿须再提。”王妃抬手拍拍我肩头,嘴角挤出一丝笑:“今夜就在这里好生歇下,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说。”
王妃出去后,我彻底懵了。待了十多年的家,说没就没了?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再见到杨老头和青青啦?他们会担心我吗?青青,你该不会要改嫁吧?
越想越不安,别说休息了,现在坐都坐不下去。我围着桌子不停兜圈子,脑子里飞快地转,却实在想不出一个靠谱的法子。
屋内烛火跳跃闪烁,晃得人心烦意乱,我下意识去拿桌上的茶杯,快到嘴边时却没握稳,茶杯直接砸到地上,“哐当”。
我这才回过神,正要弯腰去捡时,房门陡然大开,两个汉子一左一右一跃而入,眨眼间便落到我身前。他们握着拳头瞧瞧我,我一屁蹲跌到凳子上瞧瞧他们。环视一周后,他们又恭恭敬敬对我行了一礼,垂手退了出去。
我捶捶心窝,大口大口地喘气,他娘的,我这个刚认的娘真贼,老子都还没想着跑呢,她倒是先把老子软禁了。这下也没什么好想的了,吹灯,睡觉!
第二天一睁开眼,我就被架进了马车,接下来,就是赶路,死命赶路。
车夫得了王妃的令,一路上拿鞭子狂抽马屁股,车驾地飞快,也颠得要命。可怜我镇水一霸从没出过远门,坐个马车被折腾到没个人样,上车硬睡,下车狂吐,还好中途王妃看我快吐到没气,终于燃起了心中残存的一丝母性,找了个驿站歇了一晚,否则我可能真没命进京城。
“身子怎这样弱,小小颠簸都受不得,还怎么做吴家男儿?等回了王府,我定要叫御医来给你好好诊诊,再找上好药食给你补补。”王妃如是说,一股子恨铁不成钢。
我懒得反驳,反正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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