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安慰,不是在给她刨坑让她跳吗??
楚千淼隐隐感觉,秦谦宇他们是被压迫久了,在找她做造反试验啊……
楚千淼清了下嗓子,问秦谦宇:“那个,请问秦经理……”
她的话被秦谦宇打断:“别,别叫秦经理,太外道!叫秦哥,哈哈哈!”
楚千淼:“……”
……你还说你们领导不把别人当外人,你这不也……
但奇怪的是,楚千淼倒也没觉得秦谦宇这样有什么轻浮感,反而有些亲切。
她放松下来,害臊的情绪终于能告一段落,心里有了点嘻嘻哈哈一下的兴头。
“请问秦哥,你说我可以怼任总,那比如今天会上他说我那句,‘楚律师是记错会议时间了,没来得及看资料吗?’得怎么怼?”
秦谦宇一下被问住了,一脸的愣。
“千淼啊,想不到你对待别人建议是这么认真的一个人!”
楚千淼很谦虚地说了声谢谢:“认真是我应该做的。”然后她更谦虚地问,“你看我这么怼行吗:报告任总,我没记错日子,我就是没用心。没用心是态度问题,但你说我记错是暗指我脑子不好使。态度可以改正,脑子不好治不了。你可以说我态度有问题,但不能含沙射影骂我脑子不好使!脑子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所以你这是职场人身攻击,你得给我道歉!”
楚千淼进行完这一番诡辩,觉得人要这么讲话可真不要脸。
但秦谦宇却听得直鼓掌,赞叹不已地说:“千淼你这个反驳的点简直太妙了,我都被你说服了!我都觉得任总他太不对了怎么能对你进行人身攻击呢?千淼你以后一定得教教我,怎么样做到没理都能辩三分!”
楚千淼觉得脑仁有点疼:“秦哥,你可千万别学这个!”
这么说话,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欠抽。这得多不要脸的人能这么辩白。
但秦谦宇还是一脸赞叹地端着杯子走了。
过了两秒钟她好像听到秦谦宇在门口附近鬼叫了一声。她闹心,懒得去看,又接了杯凉水咕嘟嘟地仰头喝。
喝完把头摆正一抹嘴巴,她呆愣在那。
任炎在她仰脖子喝水的功夫,端着水杯进来了。
“任、任总……”开会刚被抓到错处,她这声招呼打得很弱很心虚。
任炎撇了一点嘴角弧度,似笑非笑的样子,有点淡淡讥讽又好像没有。
“人身攻击?”他发了声,但一出口就是这么四个字。
楚千淼腿一软差点跪下。她扶着窗台站稳,连声说:“没有没有!人身攻击什么的,是我刚刚胡说八道的……”
她好想挠玻璃啊!那些胡说八道的东西,怎么就被他听到了……
“所以不需要我道歉?”任炎还是那么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对不起任总我错了我嘴上没把门,您就别说反话寒碜我了!”
任炎瞧她两眼,瞧得楚千淼低下头。她低着头听到任炎打开杯盖在接水,接好后他终于端着水杯出去了。
楚千淼转身用头撞玻璃。
“这什么人啊啊啊!葫芦二娃顺风耳吗啊啊啊!”她小声惨烈地嘀咕,用一种尴尬时会忍不住自言自语的方式。
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响动,楚千淼停下来,回头转身。
她觉得自己又要裂了……
任炎居然又走回来了!!!来取他的杯盖……
任炎还是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楚千淼硬着头皮微笑:“任总我、我刚才就是过一遍葫芦七个娃都各自具备什么功能来着……”
任炎瞄她一眼,没有立刻出声。
等了下,他喊她:“楚千淼。”
他居然是在叫她全名。
楚千淼一愣。
“你心里是不是觉得,你是律师,我是券商,我其实管不着你,但我开会时那么说你了,所以你有点委屈?”
楚千淼忽然不敢对视任炎直刺刺的目光。
她低下头,说:“不委屈,确实是我准备不充分。况且张律师也是说过的,如果我在项目上有不足,还得请任总多指教的。”其实有张腾这个话在先,任炎今天的做法也不算过分。
但不知道为什么,挨了任炎的说,比挨别人的说让她的羞愧懊恼情绪更能成伤更难自愈。
她听到任炎把杯盖盖在杯子上。上好的骨瓷材质,发出很清脆的一道声音。她应声抬起头,视线又和任炎对上。
任炎这回抓住她的视线,没让她再躲躲闪闪。他直视着她开了口。
“楚千淼,你现在太散漫了。既然你说我是你师兄,今天我不妨对你多说两句。你应该知道,在职场上,女性比男性的处境更难。和男性相比,女性想取得同样的资源更难、想得到同样的尊重更难、想获得同样的升迁机会更难,女性能够用来奋斗打拼的可利用时间也比男性更短。所以如果你还像现在这样散漫,你指望自己成才的日子将遥遥无期。”
任炎说完转身走出茶水间。
他的话像一记响锤一样,重重敲在楚千淼的耳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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