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语心头涌起一股厌烦,不动神色地用手盖住贺卡,阻挡杨思雨窥探的视线。
唐心语捏着签字笔敲了敲玻璃柜面,语气有些冰冷:“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我很中意现在这件。你挑过吧!”
站在一旁的销售员都替杨思雨感到尴尬,可偏偏杨思雨状似毫无察觉,不懂得见好就收,手挽上唐心语的胳膊摇了摇,用甜得发腻的声音撒娇:“好嘛好嘛~心心姐,你就让给我嘛~~唐叔叔都说了,叫你多多照顾下我的嘛~”
杨思雨悄悄瞥了身后在看其他陈列品的墨文清一眼,轻声说:“心心姐,在小墨总面前给点面子嘛~你挑过一件,我来买单。”
丝丝冷意从唐心语的眼底爬向眉梢,一根一根掰开杨思雨挽住自己胳膊的手指,深情冷漠,像看着一个智障一样看着杨思雨。
“你要钓金龟婿,关我什么事?”
杨思雨攀高枝的企图心一下子被当众戳破,羞愤交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唐心语垂眸看向杨思雨身下带小轮的椅子:“让开!”
杨思雨干脆两手抱臂,往后椅背上一靠,撅起嘴来:“心心姐把那件胸针让给我,我就起来。”
唐心语拿着圣诞贺卡,缓缓站起来,俯视着耍着蛮横小姐脾气的杨思雨,音调拔高:“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销售员见气氛不对,赶紧劝说:“小姐,我们还有好几件品质上乘,款式精美的胸针,十分称您今天的裙子,请您移步到贵宾室去看看吧。”
一切好像真的像是昨夜的重演。
近在咫尺的物件又要再一次被唐心语抢走。周围的人都在劝自己放弃,不要和唐心语争。
凭什么?!!
满腹的屈辱和愤恨迅速在胸口积聚,膨胀得几乎要爆炸。
杨思雨极力控制着自己,从手提包里摸出手机,娇滴滴的声音里饱含委屈:“心心姐,你都不对我好!我要告诉唐叔叔!”
刚才杨思雨已经拿唐瑞峰压过唐心语一次,现在见她又要作势搬出唐瑞峰,厌恶情绪满溢的唐心语眸光冰寒,冷冷地挑起嘴角,盯着杨思雨。
“你要找他为你做主?”
还没等杨思雨应声,唐心语抬起穿着细高跟皮短靴的脚,直接朝杨思雨身下的椅子踹去。
“啊----”
还没来得及拨出电话的杨思雨尖声惊叫起来,连人带椅,顺着唐心语抬脚的力度猛地滑出两三米。仓皇之下,胡乱抓住展示柜的边沿,身形狼狈地止住滑行的转椅。
手提包从膝盖上跌出去,包里的东西被甩了一地。
销售员被突然发生的变故,惊吓得目瞪口呆,目光落到躺在几只化妆笔之间的几个避孕套,尴尬得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里看才好。
唐心语嗤笑了一声,短靴踩过那几只避孕套,徐徐走到娇/喘/连连,头发凌乱的杨思雨跟前,一手撑在她身侧的展示柜上,俯下身,目光像看着一只推着粪球的屎壳郎。
“看来,我是打搅了你办好事的好心情了。”
店里其他几位顾客也被乍然的动静惊吓到,急忙起身看向这边。
杨思雨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即起身趴下去,把散落一地的东西通通塞回手提包里,可唐心语稳当当地挡在面前,迫人的气势逼得她不敢乱动。
墨文清终于看不下去了。他确实对娇俏可人的杨思雨起了几分兴趣,但也止于玩玩而已,所以之前都装作在看腕表,也抱着闲来无事,看看好戏的心思。
谁知,唐家大小姐不是个吃素的,脾气说来就来,直接动脚了,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杨思雨毕竟是他今天带出来的女人,闹得太大,还处于下风,实在很跌他墨文清的面子。
墨文清踱步到杨思雨身后,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颇有绅士风度地笑着:“唐小姐跟一个小姑娘较什么劲呢?你看把人家小姑娘给吓的。她只是想跟你打声招呼而已,你怎么突然动起手来了?”
其他客人之前都专心挑东西,根本不知道唐心语和杨思雨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现在杨思雨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泪眼婆娑地坐在椅子上,看都不敢看唐心语一眼。相较于唐心语身上的气势,先入为主地同情弱势的一方。
墨文清几句话一下子将闹事的责任都推到唐心语头上。
唐心语嗤笑一声,唇角挂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墨先生,你一个大男人出来护短,我能理解。最起码你还知道你护着的人确实理亏。但也请你在护短的同时,好好管教管教你的女人,让她明白什么叫先来后到,别老是觊觎着别人的东西,省得日后再丢了墨先生的脸面!”
唐心语拿起一旁的鸽血红胸针,朝傻愣住的销售员一递:“把我订下的东西包好,下次别把顾客已经订下的商品随意给别人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笑话。开单!”
销售员急忙应声“好”,开始专业的包装流程。
周围顾客看到这里就明白了,对着杨思雨的行为有些不耻,好好的购物心情被搅乱了,好几个愤愤不平地离店。
墨文清被周围各种意味的目光打量得浑身不自在,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之前没有发现杨思雨是这样一个脑子里灌满水的草包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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