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钟宸沉脸,颜缘一笑跑开。身后钟宸慢吞吞道:“钟大娘,东西跑掉了!”
掉了什么?颜缘摸了摸手上珠串,又低头看地上。钟宸早赶上来,携了她的手:“老伴儿不要了?”
“老两口”携手去山上茶园。此时春茶早已过去,夏茶苦涩无人采收,四处寂静。村民好奇张望他俩,纷纷端出板凳招呼坐坐。两人携手来去,东家看看,西家歇歇,临走时,衣兜里、怀抱里盛满了花生、嫩玉米、向日葵花盘,还有两个半大孩子给他们塞了树叶包的一包野果子。
四处闲逛累了,这一晚睡得格外香甜。直到天蒙蒙亮时,颜缘才被热醒。
钟宸的手揽着她的腰,弓起身子向着她,就像一只大虾抱着一只小虾。许是怕她受凉,薄薄的抓绒睡袋全都严严实实捂在她身上。
颜缘将手脚伸出来晾着,这一动,耳朵和脸颊紧贴着他的唇和胡须茬蹭了蹭,耳后肌肤表面立刻泛起微微的痒。
心里也似有羽毛颤颤地挠着,痒到不行。
她和他,已经真正是夫妻一体了。
她的钟宸,她的心上之人,她的一生所求。
树上有鸟在啾啾鸣叫,晨风吹过树枝,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音。身后,传来钟宸稳健有力的呼吸。她闭上眼睛,心满意足,背脊微弓,贴上了钟宸胸腹。
钟宸却醒来了,看着颜缘微微闪动的睫毛,不由伸手捏了捏她腮边。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颜缘翻身过来,面对着他,手无意识滑过他臂膀,握住他腰上衣襟:“我吵到你啦?”
怎么会?钟宸一觉睡足,精神抖擞。倒是颜缘这么一动,立刻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圆睁着眼睛,眨巴眨巴看着钟宸。
这么一个小动物受惊的表情,让钟宸又怜又疼,赶紧后退一点,再退一点,很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对不起,早晨的自然反应。”
他正二十□□年纪,血气方刚,茹素已久,怎么可能不“作怪”?之前顾及颜缘身体,想来压根只垫了垫肚子,离吃饱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颜缘动了动身子,自觉已无大碍,疼他宠他纵容着他的情绪就占了上风。
她垂下眼皮,握住他腰上衣襟的手收得更紧,咬了唇不说话。
钟宸眸色加深,僵着身子咬牙道:“缘缘……”
颜缘自然知道他的顾虑。他越这样,她越不想叫他委屈自己,她闭上眼睛,颤颤巍巍靠过去,声音轻得跟蜻蜓扇动翅膀似的:“你、我……我也喜欢的……”
钟宸再也忍不住了,吼了一声“缘缘……”双目瞬间涌起一片殷红,含了颜缘的唇瓣,如狂风暴雨肆虐。
他动作凶神恶煞,口头却温柔地问:“缘缘,有没有难受?”
颜缘忍住羞意和不适,摇了摇头。
钟宸得了鼓励,又无后顾之虞,冲锋陷阵格外卖力。这一仗,直打得败军之将哀哀求饶不止,他还英勇无比征伐不休,一举洗清了前日战况不佳的郁气。
事毕颜缘气咻咻地后悔:以后,她再也不惯着他!
被钟宸抱着怀里柔声抚慰一番后,看着男人餍足后幸福的傻样儿,她又殃哒哒地消了气。
可怜颜缘,自此埋下了行为习惯的种子:她怜他依他,被吃干抹净到骨头渣滓都不剩,悔不当初,然后又在甜言蜜语中原谅了他的凶残,从此步入轮回,泥足深陷。
早晨,河面上飘起一层薄纱般的雾气,钟宸提着水桶下河,打了一桶清澈的河水,提到火堆旁,将烧热的鹅卵石夹入水桶。水中立刻升腾起气泡和白烟,待烟气散进尽,他摸了摸水,水温刚好。
撩开帐篷:“缘缘,你要不要先去大石窝那边洗洗?我帮你看护着。”
颜缘咬唇,点了点头。
一番洗漱洗去了全身的粘腻,换上干爽的新衣服,对着河水梳头发照镜子时,颜缘突然有点不想回程。
怎么办?好想就这么和钟宸在青山绿水间终老。
然而一阵由远及近的嘈杂声勘破山中岑寂。
两人抬眼望去,只见山路上一群村民呼喝着过来,:“稳住,稳住!”“别颠簸!慢点!”两名壮汉抬着门板,门板上躺了一个人,正在低低□□。
两人对望一眼,赶紧迎上去,远远问着:“怎么了?要不要帮忙?”
打头的两位村民一见他俩大喜,忙道:“路边那车是你们的吗?帮忙送个伤员去医院行不行?”
这个当然行!钟宸颜缘立刻答应,随着一行人将近,他们看到了门板上的伤者,不由大惊,那咬牙闭眼忍痛的,竟然是老大爷!
颜缘很快问明事情究竟。原来,老人家夜里起床去茅房,不知怎么天旋地转,从台阶上滚下去,也不知道摔伤了哪里,到处疼痛。他大喊老婆婆,老婆婆急着来搀扶,发现老伴儿一动就痛,似乎是骨折了。
老婆婆便打着电筒,连夜奔出山谷,到最近的乡邻家呼救,大家拆了门板把老人家抬了出来,老婆婆则被留在村长家照顾----她在路上扭伤了脚。
钟宸低头看了看老爷爷,有些吃不准他的伤势,干脆折了树枝绑在他腿上固定。颜缘温言道:“老人家别急,很快就到医院了,您的伤看着也不太要紧,只是怕要多养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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