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击,当场身亡。”法医检看一番,吐出四个字。
钟宸立在车边,木木地看着副驾座,车门大开,没有血迹,更没有人。安全带被割断了,安全气囊也被割破,但想来在冲击之时,它们很好的地履行了使命。
车座下,地上,颜缘从不离身的那串碧玺散落,五色斑斓的珠子掉得满地都是。
钟宸慢慢俯身捡起一颗、两颗、三颗……
这时节,还管那珠子做什么!赶紧想办法要紧!跟随奔来的何爱民皱了皱眉,正要叫他,忽见地上出现大滴的水渍,一颗、两颗、三颗……
钟宸,哭了?
何爱民拍了拍钟宸肩膀,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红了眼睛。
钟宸蹲在地上,脊背拱成山字。何爱民听到他吸了吸鼻子,声音梗阻不成调子:“我应该和缘缘一起,应该和她一起。她从没结过仇怨,这都是冲我来的……”
一旁刑警队长想要安慰他,但说出的话却更显沉重:“没有用,对方有枪。”
钟宸猛地起身:“是吴仲良,一定是吴仲良!!”
“是吴仲良,一定是吴仲良!”
齐放一脸急怒:“除了他,别人没这狗胆!”
钟宸是爱国企业家,省里树立的典型。钟宸、颜缘是未婚夫妻,佳偶集团和天成集团声名谁不知晓?普通人谁敢打他们的主意?也只有不知死活、狗胆包天、没有政治头脑的吴仲良能干出这丧心病狂的事!
吴仲良所求,只能是财,他不会要颜缘的命。齐放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这一点。
齐一帆也面沉如水。他知道钟宸有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毛病,在他心头,颜缘之重,更甚于他的“江山事业”。绑匪若是狮子大开口,钟宸就是弃了所有身家也是有可能的。那,天成重工、经开区的互联网创投园将前途未卜!
此事,他必须出手!
他拧了拧手指,指关节发出噼噼啪啪的轻响:“歹徒有枪支,江城地区周边多山区河谷,对方又挟持了重要人质,需要动用武警力量了。”
齐放双目如电:“父亲!让二叔将利国派给我!绕开鲁汉!!”
齐一帆挥了挥手:“鲁汉的事情暂不用你插手,你带利国快去!”
很快,齐放出现在省城第一医院肿瘤科。
得知吴仲良的消息时,他的第一反应是不信,除非亲眼见到。
医生一看这帮人的阵仗,心头一跳。想想这个特殊的病人早就负债累累,多重经济案件背在身上,当即镇定形止,将齐放请到外人免进的重症监护室,指了指床上:“就是他!”
齐放俯身去看。
多个仪器滴滴答答发出有规律的轻响,灯光曲线闪烁不停,床上那人插满管子,双目紧闭。
光光的头,圆圆的脸,大大的耳垂,乍一看和蔼似弥勒佛,实则脸厚心黑蛮横手辣,整个一泼皮滚刀肉。眼下,他肤色微黑,双目紧闭,印堂间竟然带着一丝死气沉沉。
齐放沉声道:“吴仲良入院多久了?什么病症?”
医生立刻将医案递上来:“肺癌。年初已经化疗过两个疗程,护理和营养跟进到位,状况还好。这次据说因为精神压力过大,病情反复,一周前家属强烈要求住进重症监护室。”
医生说到这犹豫了一下:“据说是债务缠身,也有躲一躲的意思,具体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吴氏集团的确日子极不好过,债台高筑,几起官司集中到法院,这其中也有齐放的手笔,齐放如何不知?只是他一击之后,便不再将吴氏看在眼里,竟然不知吴仲良已病入膏肓。
他目光如箭,看向吴仲良,伸手便去拍他。
几拍之下,吴仲良才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口角扯了一下,声音低微:“齐科长现在,该满意……”话未说完,一顿咳嗽,舌头卷做一卷长长伸出口外,似乎要连心肝脾肺一起咳吐而出。
齐放冷眼看着他不说话。
吴仲良咳了好一阵,目光慢慢挪向窗外,声音暗沉低哑:“我,不想死。”
他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走出医院,齐放难掩疑惑:若吴仲良早就入了icu,那谁来策划、谁来指挥呢?难道绑匪另有其人?
毕竟,钟宸之豪富已经广为人知,有人铤而走险也是可能的。
他不由想起了发生在香港的两起惊天绑架案,悍匪张子强带着一群手下先后绑架了香港第一富豪李嘉诚的长子李泽钜和香港第二富豪郭炳湘,勒索港币16亿多,坊间沸沸扬扬,称之为世纪悍匪。
如果钟宸、颜缘被这类绑匪盯上……
必须立刻去江城!他快步奔出病房,身后,几名精壮男子立刻列队跟上。
江城市公安局会议室,一众干警匆匆进出,莫不严肃紧张。
天成重工,眼下江城天字第一号的招商引资企业,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江城百姓莫不寄予厚望。但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天城重工董事长未婚妻居然在江城被挟持失踪了!
专案组迅速成立,各路线索都在这里汇集。
首先,颜缘报出的两个车牌号,车辆迅速被找到。
然而没用。
其中一辆车从进了加油站,就没有出来过。驾驶员加了油将车挪在一边,趴在车轮边缝里拨小石子儿,四个轮胎,拨了半个小时。又打了一桶水,仔仔细细擦车,车里车外擦得光洁簇新,直到警察找到他时,他还在那儿呢,说是累了,要休息一会儿。加油站和垭口卖西瓜的农民都证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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