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是他的混蛋弟弟干的,他只是个拾破烂的、擦屁股的、事后背黑锅的,求秉公轻判不打脸!
但是,愿望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半路颠醒来后就没说话的小嫩包子一句话,就让拓跋涵血尽了:“猎哥哥入了新兵营,不满三个月不能出营,涵哥哥,你是不是忘啦?”
拓跋涵现在想咬死这一对儿小没良心的!
最后,还是镇北王世子妃孙氏亲自登门道歉,才把儿子领走了。母子俩一走,李家老老少少顿时变脸,刚刚的愤慨恼怒全没了,搂着百里芸心肝宝贝儿地心疼:“吓着没?”“冻着没?”“饿着没?”“一路马车,也没个人照顾,颠坏了吧?”
百里芸眨眨眼,粉红的小嘴儿慢慢地咧开,嘿嘿嘿,一家人都宠着偶的感觉,美美哒!
美美地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吃了一顿香喷喷的饭,百里芸惦记着要在外祖父送的那片地上建她和猎哥哥的庄子,趁着大人们都在,直接提出来商量。
“你要拿你昨天收到的礼,给那小子建个庄子?”李孚如惊讶地问。
百里芸赶忙摇头,这个概念可不能曲解,要不然送礼的人会伤心哒:“不是给猎哥哥,是给我自己,庄子是我哒!但是猎哥哥救了我的命呢,我好不容易有钱了,我要报答他啊!就像外祖父、外祖父、舅舅、舅妈、大表哥和二表哥,你们都对我好,以后我有了别的好东西,我也会拿来报答你们哒!”
第42章 舅舅会调任
“哎哟你个小不点儿,这是怕你花了我们给的钱,伤了我们的心了是吧?”钱翠柳毫不客气地直接挑破了百里芸的小心思,伸手抱过她,感怀地揉了揉她的小肥脸儿,“你说你这么小不丁丁的一点点人儿,怎么就能想得那么多呢?嗯?嗯?”
百里芸冷不防自己的心思会被当面戳破,脸红得不行:“我……我自己没钱……”
“快别说了,说得舅母我心都酸了!你那救命之恩,哪里是你的错呢?能要你个豆包大的小人儿掏空了箱底子来还!”钱翠柳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打从胸口里酸酸地叹息了一声:“难怪是个惹人疼的小东西,连那狼窝里出来的孩子见了你都要宠着。这事儿你别愁了,有舅母在呢!”
“啊?”舅母这话,信息量好像有点大!
钱翠柳却是个心直口快、做事极其干脆利落的,当场就商议上了:“爹,娘。溪桑被丢在山里这事儿,是老爷的不是。因为这事儿欠下的恩情,不管说到哪儿去,都该我们来还。溪桑因此受了惊吓,我们一家子原该赔情,再宠这孩子一辈子。别说俩孩子只不过想建个玩耍的庄子,就是以后有天大的事儿,但凡我们家能伸得出手,媳妇觉得,咱们都不能眼睁睁当了蒙头葫芦。”
左丘氏这么些年为什么从不苛责这个儿媳妇,就是欣赏钱翠柳这份干脆利落的担当和爽利,当下微笑颔首:“是这个理儿。”
钱翠柳一笑,扭头对公公请示:“爹,昨儿个不知溪桑特意要了这边的山林地契是要做这个,爹这块地我看也是选了地价高的给的。如今要做这个用处,这块地倒不见得是最适宜。我看咱们不如再选选,若还有更合适的地,爹就把这块地收回去,换成按金宝说的,给溪桑在江南给一处好田庄,交给我弟弟打理去,包管往后是溪桑体体面面的一份好嫁妆。”
李老太爷摆摆手还没说什么,李孚如先就冲着妻子笑道:“夫人这话可就糊涂了!你既明白父亲是挑着这一片最贵的地给了溪桑,也不想想,凡贵的东西,必有它贵的道理。要不然父亲从来只爱经营田庄,怎么偏偏在这大西北的广袤无垠之地置下了一片山林?那自然是因为陵水郡是老爷我辖下的地界,而那片山林却是老爷我亲自挑中的。”
只不过,身为官员自己是要避讳在辖地置办产业的,因此托了老父亲代为出面而已。
钱翠柳听罢柳眉一挑:“夫君的意思是说,那块地,有名堂?”否则的话,家中产业经营自有公公和她在,夫君可是从来不必沾手的。
李孚如狐狸般地贼笑:“那是自然。”
钱翠柳见公公捻须不语,丈夫也不多说,当场也不多问,只道:“若是建了庄子,与那镇北王府的三公子密不可分,可于那地的好处有妨碍?”
李孚如笑眯眯道:“不妨碍不妨碍!反倒是更妥当了。”
李老太爷这才道:“如今话既然说开了,那块地便算是你这当舅舅的送的,我给溪桑儿的见面礼却是当真要补一份。”
当下转向百里芸,和蔼地道:“溪桑,外祖父在西北和京城、江南的田庄都少得很,大些的庄子都在老家洛城。但你若想要那些地方的田庄,外祖父也不是没有。外祖父问你,你是想要个在京城的漂亮庄子方便回京以后时常玩耍啊,还是江南的富庶庄子攒嫁妆啊,还是就在西北给自己再多个玩乐处呢?或者洛城也好,外祖父在洛城庄子多,有一处收益极好也极美的花果庄子,溪桑若喜欢也可以拿去。”
百里芸头有点晕,有种财富来之汹汹,而自己却承受不住的感觉。
李孚如笑道:“爹,你拿这样的大事儿来问溪桑,可不把她给问晕了?她才多大,能懂得如何择选这些。不如您看着给吧。溪桑是个乖的,您无论给个什么她也是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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