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璃猛的抬头,露出清冷而又绝美的脸庞,她是美的,极美的,比当年的赵月娘还要美上三分,不过,他们看到的不是她的美而是额间那道如火一般的伤痕,虽说过去了十一年,可是这伤痕却如同有灵性一般的还是红色,像是一道血染成的一般。
刺目,刺心。
众咬紧牙,就算是再铁石心肠之人也会软下来吧,就算是有再大的怒气也发不出来吧。
这样的身世,这样的女子,他们要是再在这上头做什么,只怕就是真的在造孽了。
叶琉璃依旧不停止,而是清冷的声音再度开口,而且语气十分坚定。
“皇上,臣女的这番话以前说过,是在宗政世子求娶臣女之时说过的,皇上,这才多久难道您就忘了吗?就依慕贵妃所言,若说真是缘份,那也是臣女与世子有缘,臣女在最苦,最困难的时候遇上,臣女在最危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遇上,难道,这还不能算是天定其缘吗?
臣女知道,在外头有人说世子定了娃娃亲,也知道当年所谓的娃娃亲定的是先太傅黎氏之孙女儿,或许,皇上会觉得臣女只不过是个从庄子上来的女子比不上黎太傅之孙女儿是大家闺秀,臣女的家世也不如黎太傅之孙女儿那般荣耀,甚至可以说是罪臣之后。
可是,也不能因为这个而否定了一切,当年皇上只对外公一家做出惩罚却并未对母亲做出任何举动,这难道就不足以说明皇上的心吗?再者,若是真有这样的亲事,那为什么,为什么在世子丧母之时黎府并未出现,为什么世子被夺了凌宵阁时并未出现,为什么在世子身受重伤时并未出现?这,又算是哪门子的娃娃亲?”
叶琉璃的话再一次回荡在这赏风亭,回荡在众人的心间。
若论缘份,两次的救命之恩,他们有。
若论身份,赵府嫡外孙女儿和侯府世子,他们也有。
再论情意,宗政世子年时送了那般多的东西进去,再加上此时叶大小姐就算是明知道会惹怒皇上也要将亲事给咬死不放,从这两方面看来,他们,就更有了。
还有,要真算起来,这算哪门子的娃娃亲,可有凭证,可有信物?再者说了,人家叶大小姐也没说错,宗政世子这十多二十年来经过多少事儿啊,那黎太傅府也没派个人出来啊,别说是摆明个立场,就是送件安慰的信件也是没有的,想来,这双方根本就没拿这当一回事呢。
反倒是他们,似乎紧紧的纠着人家不当回事的事来说事,当真是……无聊,无趣。
皇上唇角紧闭,原本是怒气的,在听到赵府之事时,他其实除了怒之外还有内疚,而这种内疚被人提出来之时,他身为皇上的表现,也只有怒。
可是当听到叶琉璃往事再提之时,又轻叹,民间的疾苦,不是他所能想像的。
“……唉……罢了,罢了,就这样吧。”许久,皇上才说出这几个字来。
此话一出,惠妃娘娘显些瘫软在地,这是一种放松,一种大难不死的放松,现在她才知道自己的手脚有多么的冰凉。
这里能做主的就只有皇上,皇上居然这样说了,那么,就算是有人再纠着什么“娃娃亲”和“第三者”那就是抗旨了。
而这里的气氛,也因为皇上的这句话而放松了不少。
只是……
“叶大小姐,你说,你说的什么在世子受伤之时黎府中人并未出现,这又是怎么回事?世子,重伤了?你在身边照应了?”
慕贵妃当真是,死咬不放啊。
第三百三十章 活该
很烦,特别烦,超级烦。
这个慕贵妃到底有完没完了老是纠着她不放,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哪一点得罪了她,可是像这样的后宫贵妃实在是让人讨厌得很。
她也不废话了,只重重的一句老老实实的交代过去。
“贵妃娘娘,就算是臣女喜欢上了世子吧,就算是臣女对他的一举一动极为关心吧,当日世子与刑部中人查那什么公子被射一案,而他自己也不幸受了伤。这点伤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是无关紧要的,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最大的,所以,臣女厚着脸皮瞒着众人进了世子别苑进行照应。”
这句话,够实在吧,不过,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慕贵妃和某皇帝有些做不住。
她又道:“当日世子真的重伤在身,那箭上有毒,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什么,可是实际上却会要人命,何神医说,幸好有他在,否则这毒便难了。贵妃娘娘,臣女说到这里你总该明白了吧,旁人想的是如何的害他,如何的利用他,哪怕是中了一箭也可以不管不理不闻不问,臣女虽对宗政世子了解不深,可听人家说七八年前他可是只身前往边疆小小年纪将西漠十万大军击退的,像这样的臣子,如今身受重伤危在但夕,却,却得不到应有的关心,这,这实在是让臣女有些寒心。”
这哪里是有些寒心啊,明明就是很寒心,十分寒心。
一个这么好的臣子,年轻有为,又十会忠心,对于皇上那可以说是让他往东他不往西,对于夺嫡他始终就只是一个句话:只忠心于皇上。
像这样的臣子在身受这么重的伤的时候,皇宫里居然没有做出任何表现来?这不是让人寒心又是什么?平日里说得好听是宠臣宠臣可到着来呢,宠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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