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会,小的这就跟王爷走。”
一行人到了官府之后,县太爷见是三王爷漏夜前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连滚带爬的出来迎接。
只见三王爷乐呵呵的问道:“衙门里可有现成的画师在?”
“有的有的,不知王爷可是要写告示?”
陈宗允点点头,说道:“确实。不过不是通缉告示,我这是要麻烦您写个表扬告示。”
县太爷连忙说不敢当,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事情啊是这样的,我这庄子上的管事得到了咱们这儿的渔民送来的新鲜吃食,当真是美味。可这送鱼的师傅走的时候没有留名,几天过去了,也没有再来。您知道我府上的桑姑娘嘴挑的很,好不容易入了她的眼,这下还找不到人了,我这也是急的团团转。实在不行了才想到您这块儿,烦请画师依着我们管家的话,话出个头像来,我也好命人拿着头像去寻人。”
原来三王爷这是一骑红尘妃子笑,大半天的讨美人欢心来了。
县太爷会心一笑,伸出大拇指来感叹道:“王爷也是性情中人啊!”
站在旁边的叶小鲜心里直犯恶心,心说这明明是老娘丢了的东西,管那个姓桑的什么事儿呢?陈宗允也是,苦活儿累活儿都扔给她,出风头得便宜的都是桑宝珠的。手心手背,狼心狗肺。
突然,叶小鲜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这想法。。。怎么。。。这么像是吃醋呢?叶小鲜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可千万别尖叫出来啊。这绝不可能的!她响当当的这么一位堂主,怎么可能吃别人的闲醋!一定是自己担心这车东西才急糊涂了!
办完事回王府的路上,叶小鲜面子上沉默不语,心里头慌得要死。她这小鹿乱撞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就不能看陈宗允的脸,一看就脸红,一脸红心就砰砰直响。想起在庄子里面他说的话,不会是真的吧?自己不会真的对他有特别的感情吧?
强行按下心里噼里啪啦亮闪闪的火花,叶小鲜盯着陈宗允的脚后跟,心里默念着“嗝儿屁着凉大海棠,脚巴丫子沾白糖”,你别说,这咒语还真灵!现在再看陈宗允的脚后跟,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帅了!
可陈宗允好死不死的这个时候回过头来说道:“东西我会帮你找回来的,不用太担心。”
妈的!还是很帅啊!一秒钟击破咒语的屏障,将叶小鲜冷静下来的心又撩拨的不要不要的。
“嗯。。。知道了。” 叶小鲜木木的回答道,她不敢太大声说话,怕一个不留神那颗正在发疯的心就要蹦出去。
露坐仍盘斝,澄澄夜色清。情如君子厚,月似故人明。
浸染在这人间的夜色里,叶小鲜的心都变得柔软了许多。她已经不记得有多长时间没有尝试过这种感情了。
第二天清晨,叶小鲜在院子里面压腿抻筋的时候,听见一阵“扑棱扑楞”的声音,应声抬起头,哟,这不是莺哥儿吗?
叶小鲜笑嘻嘻的招呼它飞下来,这鸟东西横眉冷目的看着她,叶小鲜心说这鸟怎么越长越像阿春了?
莺哥儿的腿上帮着一个小竹筒,里面是阿春的狗爬字:四知堂的人跑到奔流堂寻麻烦,被“正好”路过的徐燃解了围。从谢家村投奔而来的妇女们终于到了,感谢“正好”路过的徐燃帮忙,现在都已经安置好了。阿娟托人捎了封信给她,说新收了一批好东西,分给她一点。“正好”路过的徐燃说他也有东西要带给三王爷,所以就顺路一起送了。
怎么就特么这么多的“正好”,徐燃这是住到“正好”他们家里了吗?
叶小鲜本来想提笔洋洋洒洒写一篇教训阿春不警惕的讨伐信,然后一看身边莺哥儿那张吊死鬼儿一般的表情,顿时萎靡不振。罢了罢了,下笔的话就变成了:只要不死人,随便你们折腾。括号,我指的是奔流堂的人。
别人爱死不死,反正早晚全人类也是一起抱着完蛋,她管那些有的没的干嘛。
“要不。。。您在我这儿歇两天再走?” 叶小鲜刚要把竹筒给莺哥儿绑回去,又觉得这么往死里用人家办事儿不好意思,只能假意客套一下。
莺哥儿立刻又变成了鸟行的阿春,透着一股子尖酸刻薄,那鸟嘴轻啄了一下叶小鲜的手指,示意她将竹筒套上。
“真没什么急事,您要是累就再歇两天?”
莺哥儿不耐烦地又啄了她一下,叶小鲜这才给它套上竹筒,一边磨蹭一边絮叨,“路上小心,不用着急赶路,累了就休息。可别去人家里头休息,万一碰上个丧良心的再给你捉起来。眼睛寻么着点儿,看见那捉鸟的网可要加小心,附近不会就一张粘网。真被抓到也别急,别挣蹦,寻了机会啄瞎那人的招子就跑。凡事小心,遇到事咱也不慌,记住那坏人坏鸟家住在哪儿,回头我给你报仇。。。”
莺哥儿早就不耐烦了,竹筒刚一装好,就扑棱着翅膀急不可耐的起飞了。
叶小鲜觉得好似身处寒冬,吾儿的叛逆深深刺伤了老娘的心,唉,哀痛而不可自己。
“那鸟能听懂你说的话吗?” 趴在窗口偷看的陈宗允问道。
“咋不能?我们家莺哥儿聪明的紧!要不是朝廷不允许,我们莺哥儿考个功名都不是不可能!” 就不乐意听别人说自家孩子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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