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后脖颈温热袭来,徐燕时干燥的手掌控住她的后颈,把人从怀里拨出来,低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清亮的眼睛:“那你得问老庆,他方不方便。”
向园微微挣脱,默默站开一步远的距离,“不方便我去租个咖啡厅,反正比完赛就用不上了。”
“你钱多?”徐燕时表情淡淡地盯着她,双手抄进兜里。
“反正你不能去我家。”向园别开脸说。
“那留公司,”他面无表情地建议说,“你吃完饭再回来,不会给人看见的。”
怎么说的跟偷情似的……
向园嗯了声,低着头看脚尖。
半晌,头顶又传来一句。
“所以为什么生气?”
“我没生气,”向园挺认真地说,“只是忽然想通了一些事。”
“什么事?”
“一些注定没结果的事,”向园看他一眼,眼神疏淡,“所以不想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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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老鬼最近觉得病房的气温有点低,坐在他面前的男人,已经对着电脑三个小时,一言不发地噼里吧啦敲着键盘,戴着眼镜的模样一脸禁欲冷清。护士站的小护士们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遭。
病房前所未有的热闹。没过一分钟,走廊外又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老鬼不用听都知道一准是门口护士站那几个护士掐着时间点给他换吊瓶。
以前哪有这待遇,床头上呼叫机摁半天,人才慢慢吞吞过来。
护士磨磨唧唧地换完最后一个吊瓶,眼神偷偷瞟了眼坐在一旁的男人,忍不住问老鬼:
“这你朋友啊?”
老鬼没好气地啊了声,一脸揶揄讥讽地表情:“怎么样,帅吧?”
小护士虽没接话,只是一边换吊瓶,一边羞赧地瞪了老鬼一眼,内心春潮汹涌全都明明白白地写在眼睛里。
“帅也没用,反正你也泡不到。”
老鬼猝不及防一盆冷水泼下来。
“……”
小护士笑容僵硬,转而恶狠狠地瞪了老鬼一眼,没好气地:“手拿过来。”
“干嘛?”
小护士笑里藏刀,咬牙切齿:“拔针。”
这哪是要拔针啊,这摩拳擦掌蠢蠢欲动的劲儿,比容嬷嬷扎针还狠呐,老鬼颤巍巍伸出手,还死撑着威胁人家:“你给我有点职业道德啊?不然我去院长办公室投诉你啊我跟你说。”
小护士还是有职业操守的,手指轻轻一拨,翻着白眼走了。
“瞧你那怂样。”
“……”
床边男人忽然有了动静,从工作中分出些神,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了支烟,刚衔进嘴里,大概是想到在病房,又把烟拿下来,面无表情压回烟盒,往边上一丢,准备继续工作,然后余光瞥见老鬼一脸研究地眼神……
徐燕时迎上他的视线,淡声:“干嘛?”
“你又抽上烟啦?”老鬼说。
徐燕时低下头:“偶尔。”
他确实不怎么抽,戒了很久了。最近是人在北京,有点放纵了。
老鬼看了眼那躺在桌上的便宜烟,心下唏嘘,他们大学那会儿赚外快都不抽这种烟,一人买一包中华,谁手里有就抽谁的。现在毕了业,怎么比大学那会儿还不如呢。
“最近有烦心事?”
老鬼怕是因为自己的事,其实他还挺乐观,毕竟昨天顾严医生在视频会诊中都给了准话,手术成功率还是蛮大。
“没有。”
老鬼点点头,“那就好,顾严医生也说了,咱们这个年纪要保持心情的舒畅,不然很容易让癌细胞趁虚而入的----”
话音未落,被徐燕时轻描淡写打断:
“只是在想,是不是该找个女朋友了。”
他漫不经心说着,敲完键盘,工作收尾,合上电脑往床尾上一丢,人拿起烟和打火机站起来,准备去外面抽支烟。
还是第一次听徐燕时说起这种事,老鬼兴奋不已,哪肯放他走,让他去窗边抽。
徐燕时只是在窗边靠墙站着,没抽,手里捏了支烟心不在焉地把玩。
老鬼心神激荡,“我说,你不是……栽了吧?”
“栽你姥姥,”徐燕时笑着骂了句,眼角微垂,懒散地耷拉着眼皮,指尖的烟蒂有一搭没一搭地磕着烟盒,看不出情绪,声音也冷淡,“大概是我第一次有想追的冲动。”
徐燕时想追的人?
从他嘴里讲出这句话,老鬼全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他觉得今天自己仿佛看了个假人,盯着窗边那挺拔的男人看了半晌后,忽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问出一句:“大二的时候,武汉连着一周下雨,我没洗内裤,于是我偷偷穿了一条你的内裤,请回答那是一条平角内裤还是三角内裤,白色还是黑色?”
其实老鬼也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自己被徐燕时暴揍了一顿。
“找打?”
眼神危险,老鬼抱着枕头,往后缩了缩身子,“好,我确认了,爸爸还是那个爸爸。”
“那你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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