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期言稍稍松口气,这种地下赛车很多城市都有,和各种社会团伙也有不少联系,但总归不是真正混帮的人。
他盯着江燃,凑到他脑袋旁压低了声音,“你小心点儿!我刚才,发现他们有木仓。”
江燃浑身一震,立即抬眼看他,“谁?在哪儿?”
凤眸闪着精光。
许期言看了眼门外,又伸手摸摸包间里茶几下沙发后。
江燃明白他的意思,也站起身看看顶上有没有摄像头什么的,查一遍后坐下来摇摇头。
原茵也被震住,难怪刚才她还要大开杀戒的时候他忽然停手了。
许期言招呼二人坐近些,三个脑袋凑到一起。
“就在咱们刚刚站的位置,正对着的卡座,那儿仨男的,站起来的时候,我看见有个人手往裤兜里放了一下,手腕里抵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裤兜里形状清楚得很。”
“是假的吧?”原茵难以置信,她跟许期言也见过不少场面,但他们都有底线,绝对是在合法合规的范围内浪,这种真正涉.黑的事儿,还是头一回遇到。
许期言摇摇头,“我直觉是真的,当时那人很紧张,神情也很慎重,他好像不太希望我们打起来。”
江燃握着手机,心“噗通”直跳,完全没怀疑许期言的话,接上一句,“因为他怕打架斗殴招来警察。”
原茵努力回想着许期言说的那几人,疑惑着,“可我看,好像那也是龙帮的人啊。”
江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看着他俩,“你们别再提这事儿,也别好奇,就当没见过,咱们过会儿再走。”
他看了眼原茵,“下回再遇到这种人,你别再自己出手了。”
他顿一顿,低低补了一句,“有我呢。”
低沉的三个字钻进原茵耳朵里,和别的话似乎分量都不太一样,是她错觉吗?这三个字像认真的承诺,格外有安全感。
原茵心跳有些快,像那晚喝了几口啤酒之后的微醺感觉。
她还是一座孤岛,江燃的这句话却像在远处给她建了个灯塔,是黑夜里唯一的光,陪伴的光。
江燃出门上了趟洗手间,许期言还在絮絮抱怨江城,民风彪悍粗犷。
“难怪上回那富豪绑架案会出在江城,这一个个的,全是胆大包天不要命的狂徒!”
“嘘!”原茵看了眼门口,叮嘱许期言,“燃哥哥他爸就是解救那人牺牲的,你别在他面前提这事儿。”
许期言斜眼瞅她,“心疼了?”
原茵拧他胳膊,“我真心把他当哥哥的,他跟你一样对我好。”
许期言笑着揉她后脖子,“他跟我可不一样,你小心点看好你的东西,别被他偷了。”
原茵后脖子最怕痒,一面笑得“咯咯”躲,一面问:“我有什么好偷的!”
“心啊。”
江燃一进门,正好看见俩人在沙发上嘻嘻哈哈闹成一团,原茵几乎趴到许期言怀里。
他咬咬后槽牙,挤出一丝笑,坐下,立即端起酒瓶“咕咚咕咚”吹了几口。
“一会儿干嘛去?”许期言拿起酒瓶,伸到江燃面前。
“你不回酒店睡觉?”江燃举起酒瓶和他轻轻一碰。
“好不容易来看茵茵,睡觉多浪费时间!”许期言轻笑着,又回复最开始那种不正经调调,“唱k去吧!”
原茵瞪着眼,“我今天卷子还没写呢!至少得写完三张,明天咱们还得试车去!”
“老规矩,你边听我唱歌边写!”许期言笑着拍了板。
三人又聊几句,听见外头有动静。
紧接着,门“咚”一声被人推开。
“别动,警察,例行检查,身份证件都拿出来!”
几个制服人员鱼贯而入。
原茵有些诧异,一面掏身份证,一面侧目往下头看了一眼,整个场子全是警察。
例行检查这么大阵势?
制服人员查完他们又去了下一间。
门口有服务生走过,江燃打了个响指,那人忙进来。
“这是干嘛的?”江燃下巴朝外一指。
服务生堆着笑,“是刚刚不知谁报警说这儿有人寻衅滋事打架斗殴,燃哥您放心,豹哥给您瞒下了,没事儿!”
江燃点点头,放他出去了。
一转头,许期言眼眯成一条线盯着他。
“走吧!”江燃若无其事站起身,“ktv。”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许期言坐高脚凳上唱得投入。
原茵开大灯趴大理石台面上专心写着卷子。
江燃看她坐沙发上不舒服,扔了几个垫子在地上,让她坐地上写,自己也盘腿坐她旁边嗑开心果。
原茵低着头,短发别在耳后,耳朵上戴了刚才买的耳坠,是只银钩,挂了根小小的蓝色羽毛。
水汪汪的桃花眼认真看着试卷,神情非常专注,往下是挺翘的鼻尖和纤巧下颌,侧脸线条精致,皮肤白得几乎透明。
她认真的样子,真的像个仙女。
真是个奇怪的丫头,为什么非要考北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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