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惭愧了。”按照寻常来说他的考绩应该由福建布政司来决定,和里头的参政参议打好关系,是每一个地方官员都会注意的事情。
不过去年的时候他本就是临危受命,当今也给了直奏之权,他就从来没有和布政司这边打过交道,连年底的考绩也是由吏部那边直接给出。虽不知今年怎么说,但是看当今并没有收回他的直奏之权,就看得出来他依旧简在帝心。无论他剩下两年的考绩是由吏部还是由福建承宣布政使司给出,无论是看在牛痘还是看在他身后的常柯敏。林如海的份上,一个上是不会缺的。
林瑜自然不希望自己脑后一片要么说他幸运,要么说他后台硬的声音,是以在能做到最好的地方还是尽量做到圆满。就算他不在意别的官员背地里对他的评价,但是,目无下尘好听么?
至于,那些对着他的功劳簿都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人,林瑜也只说一句,不遭人妒是庸才。
简巡抚想了想,林瑜哪怕再前途远大有眼睛的都能看得见,但是到底现在还真是个正四品的知府。真要跟着自己叫所有人等着,是不大好看。
就笑道:“这话却是,不过你也不认识他们。”说着就唤来小厮捧上公服道,“正好,横竖我也没什么事,正好替你引见引见。”
林瑜心知肚明简巡抚是看在兴化府的份上,这才有了这一份的好意,十分推辞也没意思,就安然接受道:“偏了您的好话了。”
简巡抚见他爽快,心里也高兴,忙忙地换过公服出来。地下的小厮长随不意自家老爷这一回竟然这般早就出发,出去传话的赶紧小跑着出去传话,里头打包了一半、预备着在外头更衣的衣裳也忙忙地包起来。
幸好,之前就已经慢慢地开始准备起来了。现在临时吩咐下去,虽急了一点,倒是并不忙乱。
不过一刻,就已经里外齐备,简巡抚就携着林瑜一道往外走。直到门外,简巡抚独自一顶八人的大轿,另给林瑜备下了一顶四人的小轿。
前头的人吆喝一声,巡抚的全幅执事展开,浩浩荡荡地往前去了。
跟在林瑜的轿子边上的白苓往后瞅一眼,之间府外依旧车轿纷纷、人马簇簇。心里知道,大约是里头的女眷也赶着看这一场文会,是以这般热闹。
他在京城的时候是见识过的,因此并不惊异,垂了眼竖着耳朵听着轿子里头自家大爷是不是有什么吩咐,生怕错过了什么去。
要说官面之上,什么以文会友大多都是虚的。大约是各处都注意着巡抚这边,也或许是这般大的动静瞒不过人的。是以,等简巡抚带着林瑜到了布政司的时候,大多的官员已经到了。
布政司直接隶属于巡抚,设有从三品的左、右参政,以及从四品的左、右参议,下面另有经历司、照磨所、理问所、司狱司、库使等从六品及以下的小官数十人。
从品级上来看,需要林瑜应酬的也不过就是从三品的左右参政。但是,正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承宣布政使司本就是省一级的地方行政,就算知府的品级要高一些,面对他们少不得都要客气一些。
不过,林瑜倒是没有这样的烦恼。他的高起|点本就注定了他不必讨好这些小鬼。
果然,面对他的客气招呼,众人纷纷笑脸相迎,热情地足以边上匆匆赶来的只感受了不冷不热的其他知府怀疑人生。
林瑜一眼扫过,福建省下八个府、一个州的知府知州几乎全部在这里,齐聚一堂。这在交通不便的古代果然是一件难得的大事,这一次的文会若是能有什么不错的句子,也就足以流传于后世了。
简巡抚简单的说了两句话,也不等还没到的几人,就带这浩浩荡荡的一群官员向着办文会的地方行去。
“这就是双溪口。”他指着一个小小的湖泊道,“左来是柘溪,在这里正逢蓬岭水。是以,瞧着是个湖,名字却叫双溪口。”
“景色秀丽,风姿文雅。”林瑜点点头,道。
“比不得姑苏、维扬。”简巡抚笑一声,瞧着迎面走来一个穿着团领绣锦鸡绯色公服的高壮男子走来。便与林瑜道,“这一位是闽浙总督,姓马佳,字钰荣。”
三人厮见过,那钰荣笑看了林瑜一眼,主动道:“这便是六元及第的林知府罢!”又道,“素闻林知府风姿天下无双,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林瑜心里一动,瞧着面上堆笑的,不大像是满臣一贯的态度。他是不相信自己一张脸蛋有这样大的作用,而简巡抚的理由对这种满臣应该并不适用。已经走到正二品的满臣,他们的考评已经和底下的官员不大一样,看得也已经不单单是一地的政绩。
政绩固然也看,但是可以说并不太重要了,面上做得好看一些能过得去就行。而更多的看得就是朝堂上的博弈、家族势力,甚至包括时运,都是影响一个人能走到什么地步的重要原因。
马佳氏,林瑜脑子里转了一圈,面上笑道:“马佳大人太过誉了一些,怀瑾不敢当。”他年纪小,在官场上这些人面前也是不折不扣的幼辈,以字来自称更合适一些。
那高大的比起文官来更像是武官的马佳钰荣果然笑得更加亲近一些,与林瑜并肩走道:“也别叫什么马佳大人了,我也听不习惯这个。怀瑾若不嫌弃,只管唤我一声钰荣。”
一边的简巡抚就道:“你别吓着了人家,都像是你这样的粗人不成?”说着,引了两人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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