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务要是出乎意料的轻省,现任的广东巡抚史睿是个实干之才,有他领着广东布政使司,不能说大权独揽,但也差不太多。
上一任的知府就被架空的差不多了,手下也就刑名这一块还能插得上嘴。但是这年头讲究一个官字两张口,无钱有理莫进来。除非实在没本办法的,哪个小老百姓敢告状呢!
是以,林瑜一开始还挺闲的。
那边巡抚见他没有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打破他经营出来的局面,对林瑜也客气了很多。毕竟他是知道一些这个少年知府在兴化府的手段的,这一回他无论出于什么情况,没在广州开埠的关头和他闹起来,他也很愿意做个好长官。等他这一任捞够了功劳,走得时候自然会将手里权利尽数下放给林瑜。
林瑜还能不知道这位史巡抚心里的想法,无非是看在广州在他的任下开埠——兴许在朝堂上也有他的一番推波助澜的功劳。他不可能叫别人在他的功劳簿上啃下一口来,那么捏紧了手中的权利几乎是必然的。
这和林瑜一开始的计划不大一样,但是,在发现史巡抚和广东水师提督方珏不对付之后,他就放弃了原本的计划,而是将所有的活动往暗中转移。
上面两个斗起来,正好他在下面浑水摸鱼。相信和他一般,今年新来的粤海关监督佟瑛也是这么想的。
这第一任的粤海关监督不出意外,当今挑选的是满姓,还是他上辈子印象中大名鼎鼎、如今已经沦为小部族的佟佳氏。林瑜发下当今对小姓氏的启用程度相当高,无论是新任的东阁大学士马佳钰荣,还是现在的这个佟瑛。
林瑜和这个人没什么交集,他明面上闲,暗地里却有事情需要他亲自决定。更何况,林瑜府衙张灯结彩的准备迎亲整个广州府的官吏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谁都不会在这个时候不识相地上前来打扰。
而这个粤海关监督就更不用说了,他是真的忙。开埠第一年,算不上前所未有之事,但是宋时海运交易的纪录在战火中已经失传,再者当时的开放和本朝情况又不一样。至于前明早期的文献倒是有流传下来,只不过他身为当今的心腹,自然知道皇上的心思。
开埠是必须的,这是皇家钱袋子。但是钱袋子不能有漏洞,所以他要配合着当地水师打击走私。更重要的,是不能叫前明强大的水师死灰复燃。如今水师这般,就够用了。要不是这东面还有一个面和心不和的东番,只怕这广东水师早就被裁撤了去,哪里还有今日。
只是,方珏此人贪酷甚重,佟瑛悄悄地打发人去问过,水师五军,按理来说,那是五万人的满编。人是不可能满的,他光空饷就能吃个肚圆。但是,这些兵士的饷银至今就没发全过。不是说他同情这些绿营兵士,而是这代表着方珏很可能为了钱做出包庇走私的事情来。走私多了,他这边进上的关税就少了,他的位置也是要不保的。
好在史巡抚和方珏不大对付,有这么个高官顶在前头,他也好在方珏那边卖个好。到时候,也不用完全禁绝走私,只要他这边能和皇上交差就行。
佟瑛这边思忖着,边上的小厮上前提醒道:“今儿是林知府迎亲的吉日,您看?”
“就是今天了?”佟瑛蹙着眉头,他是忙昏了头,那边早就下了帖子,也是定下要去的,但是,“算了,你叫管家把礼送上就行。”一个没什么实权的汉官,就算他的品级比林瑜低了一阶,那也不必买他的账。
顿了顿,又道,“等等,叫管家把礼减了三分再送去。”也没必要给什么面子,浪费银钱。
林瑜今天是注定发现不了这样的小细节了,一大清早就被白术拉着打扮,务必上上下下一丝不苟方罢。他也是真忙,就在迎亲的当天,还一边吃早膳一边处理了一桩突发的事件。
早早用过膳,他就得迎出城门去。常家嫡支大姑娘出嫁这般大的事情,不可能绕过泉州的那一支常去。是以,常子茜是先从京城赶到泉州,在泉州老宅休息了一段时间,再由这边的兄弟们护卫着,向广州府走。
幸好她不是和晕船的,否则这一路可有的受罪。
林家给的聘礼极重,幸好常家也不是什么没底子的人家,又有今年南边新送去的一笔银钱,轻轻松松就置办起来了。家里的长辈爱惜,多少聘礼都充进了她的嫁妆里头,也叫这一份嫁妆晒出去不知多少人咂舌。是以,原本她祖母、母亲还想着将这一份的嫁妆留在京城,就关进瑜没住过多长时间的府邸里头。横竖有账册不怕,也不必一路叫人看了眼红。
还是常柯敏发话了,不方便的大件家具就送进府中,方便带走的就一路南下。面对自家夫人财不露白的反驳,他只笑呵呵地说了一句:“安心,必不会出事的。”他虽然不知道林瑜的势力到底如何,但是能做到快速而无声无息地沟通内外的,想必只有水路。
只要他家姑娘走得是水路,那就绝对不会有安全之虞。
果然,辰龙在暗处一路相送,直到进了泉州府由别的地支、不,生肖接手后才放心的离开。
这一切都在常子茜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发生的,作为待嫁的新娘,她唯一的感受就是这一路又顺利又太平,是个好兆头。
新郎跨马迎亲,在这个时代稍微有些条件的人家,都是一项必备的流程。不过,大概没人见识过像这个新郎一样,是真的发挥了高头大马四条腿的优势。人家跨马那是不急不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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