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小瞧他了。”林如海与林瑜书信常常来往,自然知道他这个族侄心智不一般。他虽在信中竭力遮掩了,但是林如海到底看出些蛛丝马迹。因叹道,“便是为夫,换在他那个处境,怕是也做不到他那般漂亮。”
贾敏妙目横他一眼,道:“知道咱家是不亲近那边宗族,只是瑜哥儿与我们不一样,这般下了族里面子,可有好处不成?”
林如海冷笑道:“面子?怕甚么。我冷眼瞧着,这样才好呢!前头族长是知趣安分了,瞧瞧都教出写什么人来?可见,万分知趣,不及十分正直。”又道,“瑜哥儿这样才好呢,心眼子多又何妨,用的正便好。”润之他有机有人啊!林如海想起了自己原本千伶百俐的小儿,心中不由得一痛。
贾敏见他气愤的样,便知他是又想起了当初林松一家的无耻作为,心道那孩子的确怪不容易的,便笑道:“知道你爱重他,这样夸赞,他还小呢!”考虑了一下,便笑道,“也罢,我只等着看他本事,若不好,我可不依。”
夫妻两个相视一笑,一时无话。
一旬之后,林瑜拿着这一封和邸报一起送到他手中的信,看了之后,叹一声果真如此。对于林如海托他收拾老宅并不放在心上,只交与白术,让她自去分派,哪里晓得那对夫妻还拿他打趣呢!
索性林家如今的交际比以前要轻省好些,一些勉强往来的人家也逐渐断了关系,林瑜也不在意。只是今年他却不得去庄上别院猫冬去,这收拾宅子尽管没有林瑜什么事,但是他也少不得隔几日去那里坐着,也是个意思。
只是族里瞧着林如海的老宅人声往来的,少不得多方打听。天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呢,再说这也不是什么要保密的事。族里很快就从原本看家的下人那里打听到,今年林如海要回姑苏祭祖,又知道了林瑜管着那边洒扫修葺,不觉得又羡又妒。如今也顾不得早年那桩事了,纷纷上门打听,把林瑜给烦得不得了。
反正近年下了,族学里没几日学好上。林瑜干脆一并告了假,整日里在自家宅子里窝着,那边林府也不去了。反正,有林老管家并白术管着,他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如此,一晃便进了腊月。
这一日,林瑜正摆了个棋盘,杀得京墨眼见着大龙不保,忽见派去码头的小子来回说,堂老爷一家的船再有两个时辰就该到了。
他松了口气忙掷了黑子,道:“我去喊爷爷去!”说着,拿脚就走。
那小子还立等着回话呢,哪知道京墨大哥居然这般没义气,撇下他就走了,登时傻眼。
林瑜轻笑一声,拿过黑子,自娱自乐地继续下下去,原本已经日暮途穷的黑子又显出一线生机来。
白术正好来找自家大爷,见外书房一个呆愣愣的小子立着罚站呢,忙道:“还不快下去。”
那小子巴不得这一声呢,忙一溜烟地跑了。
第20章
却说林如海一家弃舟登岸,林瑜已经带着林老管家并钱嬷嬷还有一众仆妇家下人等着了。
林如海早在船上之时,见到码头上一个钟灵毓秀的小少年,身姿俊秀与别个尤为不同,便料想是自己未曾谋面的族侄。果不其然,见他迎上来,双方厮见过,林如海忙伸手携了他,同坐一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回了去。
两边林府离得近,林如海老宅与林瑜宅子本就在一条街。就像是宁荣二府一般,林瑜家过去,再西行不远,便是林如海宅邸。两家人家地方连起来占了大半条街,又是出了名的人少,是以街前清净,这也是林瑜放心白术出门的缘故。
林如海老宅原是林老侯爷在时扩建过几次的,本是侯府的规制。到了林如海时,爵位已终,拆除并收起了违制之处,底子却还在。
不说贾敏带着yòu_nǚ黛玉进了后院后如何赞叹,回头与林如海叹服。只说前头,林如海携着林瑜,叔侄两个进了书房叙话,又考校一番,格外的相得益彰。
“瑜哥儿学问又精进好些,可有下场一试?”林如海满意地看着眼前少年,问道。
“县试与府试俱过了,只等来年院试。”林瑜口中的三试正是童生试的三场,科举中童生试是分开普通百姓和读书人的一道分水岭。大约因着这个,才格外磨人一些。如今,虽然开蒙的小学生都可叫一声童生,实际上只有过了县、府二试,才算得上正经。不过,也没人真在乎这么个名头。二试已过,再过了院试,便可叫秀才,才能真正算得上是读书人这个群体的一员。
因此,这童生试看着简单,就算考中了也不过秀才一名。但是,不知有多少人卡死在这一条线之前,做了一辈子的老童生。
林瑜也没说自己二试俱得了案首,原也算不得什么。况他还有正经事要问,哪知正要开口,贾敏遣人来问,是否摆饭,便面无异色的止了口。
林如海正满意着,也没注意到林瑜这一瞬间的停顿,笑着道:“摆上罢。”又问哪里,得了话之后,对林瑜笑道,“都是一家的骨肉,只管一道来,一个圆桌吃着亲香。”
林瑜笑着应是。
两人走走停停,进了后院。林瑜眼力好,这几年练了弓箭,越发厉害。一眼就瞧见了远处听涛亭中影影绰绰的身影,原本,他前头偶有几日来这里坐着时,时常在那亭子待着,本就熟悉。更何况,这亭子是林瑜按照自家宅子里亭子的式样,亭子四面从上到下都拿嵌玻璃木架围了,又敞亮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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