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不识,也就认得两个字罢了,真不知他是怎么教出来这么个玩意儿的!
辛宗平便笑道:“父亲再天真不过的人,略软和几句就好了,他只道我愿意科考了就是走上正途,哪里会管为什么呢?”
辛翰林一笑,道:“这话很是。”瞧了眼自家也一般丰神俊朗的孙子,突然有些酸楚,“宗平也长大啦,能娶亲咯!”
辛宗平哭笑不得,今儿个老爷子脑筋是在娶妻上转不出来了?只好上前安慰了两句。谁成想,想想还是觉得自己没个适龄的嫡亲孙女儿很可惜的辛翰林,突然起了一个主意来,越想越觉得合适,忙兴冲冲地问道,“你说,我收个关门弟子可好?”
辛宗平:“您是哪里觉得婚配和收徒有半点关系了?”
第41章
乡试的放榜须得一些时日,这时候外头凡是有秀才聚集的地方简直就像是已过烧开了的水,只需要再加一点点的柴火,这锅水就能沸腾开来。
辛宗平都躲到林瑜这里来了,他接过白术献上的茶,呷了一口后方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还是你这边清净。”
林瑜刚晨练完,发梢上还带着沐浴之后的水汽,白术就跪坐在一边拿了巾帕一缕一缕地擦着。他看了看晨光微熹的天空,挑眉道:“怎么,书院里还不清净?”凡是取中之进士,十中一二必出自西山书院。便是林瑜一开始也考虑过是不是去那里,虽入门考试也是出了名的为难人,但是他却并未觉得对自己来说有什么问题。
这个惯常出两榜进士的书院,又怎会因为一个乡试而闹得沸反盈天。
“倒不是说不清净。”辛宗平想了想道,“应该说太安静了,这么些人各个安安静静的,生怕自己弄出什么响动来,反而叫人不自在。”瑜哥儿这边倒好,一如寻常,带着自然轻松。正应了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我还道你们乡试已是寻常了呢,原来也这般。”林瑜在辛宗平不赞同的眼光中挥退了白术,自己靠在美人榻上,叫头发披散着自己干去,也就他能这么干了。换了个娇气公子,只怕当天就要起不来身。
“那有什么两样呢?一般的书院罢了,只是先生更有才学一些。”辛宗平忍了忍,没忍住瞅着他乌黑发亮的青丝道,“也不怕着凉。”
“自然不会。”林瑜叹了口气,还真是人人都要问一遍。也不多解释,以后见多了就好了。他想了想,问道,“先说说,以后想做什么?”
辛宗平听见这一声,放下茶盏低头道:“但凭大爷吩咐。”
林瑜食指扣着桌面轻轻敲了两下,道:“明年二月便是春闱,距今也不过半年的功夫,还得在路上耗费掉一半。”他算了一下,道,“先罢了,等科举考完之后再说吧!”
他是四处缺人,但是对辛宗平他的定位是在朝堂上的嫡系,扔去管一些庶务倒是可以略微经历经历,时间长了的话就是浪费了。
一切还是要看科举之后。在林瑜的设想中,最好的状况是不上不下得个两榜进士的出身,然后谋个外放,偏远一些的地方也无妨。辛宗平的话,无论是留在京城,他们一内一外互相守望,还是同样外放都有说法。
最好的情况,还是林如海调回京城。哪怕是平调呢,原本的兰台寺大夫就很好,掌管着朝堂的喉舌。若是有异动,也比辛宗平这个和自己同期的小官消息来的灵通一些。
虽说,辛翰林的确是桃李满天下了,但是这一份政治遗产要落到辛宗平的头上还早。
古时候的同门关系要比他想象中的要亲近许多,所以林瑜早先也有考虑过需不需要拜一个师父。不过,后来想想既然理念不同,这种关系反而危险,也就罢了。
只是这样的话,注定比别人少了一股朝堂上的盟友,林瑜少不得从其他的地方描补。这也是他会答应一道去扬州,并花了大量心力将他保下来的原因。
原本去西山书院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年轻书生更容易热血一些,也更好塑造三观。但是他的很多想法都太过犯忌了一些,建立一个小小的社党很简单,但是要将这个社党完全陷于秘密之中。恕林瑜直言,这不太可能。
在没有一个相同的利益绑定之前,林瑜不会考虑这样的内容。
安静地吃了一会子茶,辛宗平突然想起了前头自家爷爷说的话,自己这么大清早的过来也不怕扰人清梦原是还有这一件事来着,这才从林瑜会怎么安排他的猜测中挣扎出来。他放下茶盏,露出一个尴尬但不失礼貌的微笑,艰难地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对了,前头您走了之后,老爷子说,想要收您为关门弟子,立逼着我过来问您怎么说。”
刚还想着没个同门,须得在其他的地方多用心的林瑜放下茶盏,心道还真是雪中送炭,便对着不大自在的辛宗平笑道:“不胜荣幸。”
满脑子想着怎么将拒绝转达给自己那个很多时候有些活泼过头的爷爷,又不至于将他惹得太毛的辛宗平刚想说话,却听见这么干脆的一声,脑子就像卡顿了一下,道:“您、您答应啦?”
“为什么会这么惊讶?”林瑜饶有兴趣地看看面前这个fēng_liú示人的青衫书生难道目瞪口呆的样子,笑道,“真不知道你爷爷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辛宗平思考了一下,试探地问道:“不正经?”
林瑜一楞,随即捞起手边的折扇掩面大笑,清脆的笑声直叫辛宗平都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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