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这小子也是射声卫的,加之林殊还有一股子机灵劲儿,他思索了许久,这才出声道,“可。”
他心中还是有些放不下心来,若他暗中找自己最好的哥们儿照顾一二,大概是不会出什么事的……明天张志要做的差事,不轻不重,便是押送犯人。说不轻呢,押送的是这次花舞楼的人到大理寺,说是不重呢,就是这一批人估计是已经排除了嫌疑,所以移送了大理寺。押送的犯人大概三十多个,射声卫就有二十多个人押送,加上几位镇抚使,怎么着也不是一件难事。
林殊听到他说花舞楼的时候心脏就开始扑通扑通跳得飞快,直到他说完了,这才不动声色地问了他几个要注意的问题。
回到射声卫,一夜无眠。
林殊当然不会蠢到在一qún_shè声卫的包围下把人给救出来,但是,她明天只需要确定秀秀是否在那群人里面……
慎刑司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这可是大大的实话,就是东厂里的大人,也要得了令牌才能进去看看。
花舞坊的一群姑娘们都关在一起,没有了原来花枝招展的样儿,一个个都蓬头垢面披头散发的,只有几位“重要人物”被分开关押了起来。
秀秀坐在角落里,边上两个女人开始厮打了,也没有人劝架,这样的事情一天要发生好几次,让秀秀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群人里面是福还是祸。
直到里面传来一阵让人牙酸的惨叫声,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听到的人都身上一抖,连打架的两个人都停了下来,秀秀才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傻了才会这么想。
慎刑司是没有日夜的,这里没有光,只有几根摇摇晃晃的蜡烛,她都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呆了几天了。
但是关在这里的人没有受到审讯,只是关着,给吃给喝。
这一次,恐怕真的不是“关两天就放出来”这么简单的了,不过总归是要不了她们这些小虾米的命,她们再不好的下场就是发配,流放,左右官妓军妓,还不是个妓字。秀秀看得开,也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倒是其他的人在这个地方待久了,好几个都快脑袋不清楚了。
她的脑海里划过一张脸来,她轻笑一声。
有的人就是这么好命,就是出身低微躲躲藏藏,照样有人护着有人宠着……就算是弥天大谎,也很容易得到原谅吧?至于那些个男人是什么心思,秀秀在这花楼楚馆呆久了,还能不清楚么?
听说东厂督主心狠手辣不近女色,可是那天她这般胡闹竟也没让他恼了,还是不知道是个姑娘,就已经宠成这个样子了,要是知道了,恐怕就要将人藏起来了吧。
那个小姑娘,这么怕她的身份泄露,应该会绞尽脑汁地想办法的吧?
她这么想着,长长的走廊尽头突然间“吱呀”一声,刚刚还在闹腾的女人们就都噤声了。
皂靴踏在地上的声音想起,这一次,似乎人比寻常多了些,这群人也有些人听出来了,都有些慌乱起来了。
那些拍打着栏杆叫“大人冤枉”的情形是永远不会再慎刑司上演的,这群犯人出人意料地乖巧,甚至有些木讷,大概是里面的不见天日,或者是能把人逼疯的空气的功劳?谁知道呢?
秀秀跟着人群,一个个走出慎刑司的时候,还有一些恍惚,直到看见了外面的眼光,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自己是出来了。
她的目光转了一圈,突然间就看见了站在一边真往这边看的林殊,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
林殊自然也看见了她,但是她马上移开了视线。
秀秀的样子虽然狼狈了些,但是衣衫完好,精神看上去也不是那么颓废,林殊便知道她没在监狱里面吃什么苦,看来没有被“重点关照”;这会儿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出现,就彻底排除了她是奸细的可能性。
林殊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这群人很快就被绳子绑住手,连在了一块儿,秀秀站得位置远,就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后面几个。
押送的队伍一点声音也没有,那些射声卫的前辈们都面无表情地守在两侧,看上去十分骇人。
林殊有意地落在了最后面,最后头还是有人特意守着的,林殊也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
这条队伍太安静了,林殊不敢说话。
好在必须要路过一条人不多的小巷子,有人穿过,终归是热闹了一些,林殊这才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只动嘴唇小声对秀秀说道,“到了大理寺没多久大人就会受理案件,估计要关一会儿,我到时候拿钱去把你赎出来……”
秀秀轻声应了声,林殊这才恢复了原来的速度,紧跟了上去。
这么一会儿,林殊后背上都出了汗,这可是林殊这辈子第一次干坏事。好在这些前辈们目不斜视,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林殊这才舒了一口气。
看来这下子她只需要为秀秀凑些钱,免了她的牢狱之灾便可以了。
但是林殊又发起了愁,季叔叔对她好,但是没有给过她银子啊,她又没什么地方可以花银子的,自然就没有意识到了,看来这一次,林殊是要把自己之前攒下来的钱都花出去了,想到这里她就不由得有些丧气,唉,破财消灾破财消灾……
☆、赎人
花舞楼出事的事情在临安闹得沸沸扬扬,却少有人知道是东厂接管了这件事,只晓得这里头藏了几个刺客,还伤了几位朝廷命官。
看好戏的人多着呢,就等着晋王出面,这会儿花舞楼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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