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像失去方向的一叶孤舟。
“海坤,你还在听吗?你已经到了斯宾塞岛,下一步打算怎么怎么做?”
电话里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他以最快的速度理清了思路。
海坤没有和以前一样,对他实话实说。
郑敏已经联系了当地的一位傅先生,赞助鲲鹏号继续追踪捕鲸船,他原本要先去见一见这个傅先生,再继续追查黑鲨。
他突然改变想法了:“我先回滨城一趟。这边的事,我会安排好。”
“什么?”杨泰铭似乎很不悦,“你刚到斯宾塞岛就跑回来,不会是为了看季鱼吧?海坤”
“不,”海坤打断了他的话,“杨队长,我回去你就会知道,我看谁。”
他不等对方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立刻又拨了另一个电话。
“儿子,你见到傅先生了吗?”电话一接通,没有听到以往很魔性的女高音一般的笑声,却有些低沉。
“还没有。”
“这次他指名说要见你,我也没办法帮你挡了,不好意思啊。”郑敏以为他和以前一样,拒绝见这类人。
“不,这次我会去。但要先回国一趟,有紧急事。等我回来以后再去见他。你先跟他打声招呼。”
“那是小事。他们集团就在斯宾塞岛,也不急在这一时。”
海坤终于听出了她声音异常,想到了一个人。
“郑淙回到北欧,在忙什么?”
“他能有心思忙什么就好了,什么也不忙,看起来很正常,但跟个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又回到以前了。他再这么下去,估计跟大多数人一样,迟早会挂。”
电话里,传来郑敏叹息的声音:
“原本以为他跟着你,受你的影响,会找到人生的意义,不指望他有多轰轰烈烈,至少活得有力度。没想到还是这样。如果知道他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就不把他带出来,让他留在那个山旮旯里了。”
郑敏的担忧,海坤当然能理解。
北欧青年人自杀率攀升,有人分析原因,政府福利太好,很多人什么都不干,也不会饿死。但带来的弊端是,他们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郑淙从小受这样的氛围影响,也有过很颓废的时期,甚至一度有强烈的自一杀倾向。
但在鲲鹏号上呆了七年,他改变还是很大的,这次离开,应该是为了成全他和季鱼。
“这次不一样,他受了点情伤,”海坤想着怎么安慰她,但没有直接提到季鱼,含糊带了过去:
“郑小姐,你不用担心,他一个大男人,死不了,我会给他打电话,让他陪白砂糖去非洲走一趟。”
“也对,让他们去找找,黑鲨被索一马一里海盗劫持的船上,到底运的是什么东西。我猜很有可能就是非洲餐计划的证据。”
提到工作上的事,电话里的人立刻就不一样了,声音也响亮起来:
“黑鲨的目的很明显,他要在今年的大会上提议,让捕鲸合法化,所以在想尽办法拉拢第三世界的一些贫穷小国,南舟岛哈纳国,非洲索洛国成为他们新的拉拢目标,日本的捕鲸集团越来越壮大。如果这些小国联合起来支持他们的提议,国际捕鲸委员会很有可能再妥协。”
“他们不会得逞。”海坤笃定回答,简单说了他的计划。
他一说完,电话里的人急了:
“你要利用铁叉来对付黑鲨,这我同意。南舟岛铁叉惨败,他对黑鲨怀恨在心是必然的,但我不同意你跟他去见那个总司令。你别忘了,他们毕竟是同一阵营的人,如果他临阵倒戈,或者黑鲨从中作梗,你冒然去见这个总司令,无异于羊入虎穴!”
“你看我像是只羊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海坤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口,只说会再想想,计划周全以后再行动,挂了电话。
他想再给季鱼打个电话,但想到回去主要的目的是见杨泰铭,也不敢确定时间安排来不来得及去见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海坤只给她回了条信息,转身去找泥鳅,准备回国的事情。
——
远在滨城的季鱼,听到短信提示音的时候,正端着一碗汤从厨房里出来。
她几乎是飞奔到餐桌旁,把汤碗放下,再飞奔到沙发上,从包里拿出古董手机,查看新信息。
“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季鱼看到信息,直接理解成,他要回来了,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
可再看第二遍,没有提到他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只是很常见的客套语,就像很多似熟非熟的朋友经常开的空头支票,“有空一起吃饭”,其实一直没空,有空的时候早就忘了。
季鱼的情绪,从山顶转眼跌到谷底,把手机扔回包里,转身去厨房,把已经做好的菜端上桌,摆碗筷,盛饭。
一切准备就绪,两个人隔桌对坐,开始吃饭。
季鱼看着碗里堆成山的菜,一点食欲都没有,贾永成却还在不停地给她夹菜。
“心情不好?”贾永成显然觉察到她情绪的变化,“因为他?”
“贾老师,你好像对他很不满,为什么?就因为他的职业吗?”季鱼索性放下碗筷,把话题说开了:
“我不是因为他心情不好,我是想他,我喜欢他。不管他做什么,我都喜欢!”
“那你还记得你送给我的那套金庸的《倚天屠龙记》吗?”贾永成也放下了碗筷,“你不记得没关系,我告诉你”
“不用。我记得。”季鱼记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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