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布莱恩又往椅子里靠了靠，两条长腿叠在一起，小猫一样惬意地笑了一笑，“很自由。”
“是，从谢尔夫手里把你捞出来，你这一年是自由了，但我已经累傻了。”似乎是想到了不愉快的往事，阿丽莎没好气地说：“珍惜这一年吧，以后没机会了。”
布莱恩眨了眨眼睛，很不在意的样子。
“真没想到还真有人愿意跟你一起玩，你可别得意忘形了。”阿丽莎摇摇头：“你交朋友的事情我没有告诉谢尔夫，你也小心点别让他知道，否则我们就都得回莫斯科。”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理智的命令。”布莱恩把魔方的6个面都扭成了统一的颜色，又开始把它们打乱。
“这是谢尔夫的命令。”阿丽莎放下书本，弯唇，“18年了都没啥，你还是第一次提出异议。看来你新交的朋友对你影响挺大。”
“伟大的安森。”
“不只是安森，”布莱恩把腿收回来。“我还认识了张。”
“我可不是交不到朋友的怪人。”
阿丽莎耸耸肩。
布莱恩把魔方放到桌子上，“下次我再过来拿。”
这就走了？阿丽莎抬头一看，安森正站在门口呢。她倒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的。
……
电梯里，布莱恩问安森，“只有我们吗？”
“不，还有一个叫托尼的美国小gay，和几个女孩子。”安森“温和”地笑起来。
布莱恩皱眉，“我不喜欢gay。”
“别介意了，”安森伸手搭上布莱恩的肩膀：“阿丽莎很漂亮，她是你女朋友吗？”
“……不。”
“那你跟她睡过？”安森挑眉。
布莱恩的眉毛拧到一起，语气不善地反问：“你在开玩笑吗？”
安森愣了两秒，立刻笑起来，“当然了。”
“开玩笑也不要，”布莱恩率先走出电梯，“很恶心。”
……
在海边呆了一个下午，七七八八地买了一些明信片和纪念品，7个人又坐车回学校。快到站的时候，安森又忍不住去问布莱恩：“你有洁癖吗？”
“洁癖？”
安森点头：“你不喜欢gay，可你又不和阿丽莎那么漂亮的女孩睡觉。”
“阿丽莎是我表姐，”布莱恩把盖在脸上睡觉的帽子拿开，看着头顶，“下午答应我不说，你现在违约了。”
“我跟你道歉。”安森反应很快。
布莱恩侧过脸，看着他：“别对她好奇，她不会喜欢你的。”
“你看不起我吗？”安森的笑容僵了。
布莱恩回答得很快，“没有……”真的没有。可尽管这样，气氛还是僵持了起来。因为安森没有说话了。
“布莱恩，”快到站的时候，安森忽然扭过头来对他说，“有时候你可以学着掩饰一下自己。”
“嗯？”
“有些话确实很过分，你要是实在不能撒谎的话，至少可以选择不说。”
“……好。”
大概是觉得布莱恩答应了，走在路上，安森又开始传授自己的“交友经验”：“你要懂得掩饰自己，把自己包装成女孩喜欢的样子，你不能一直这样高傲下去……要不要跟我赌，我们要是追同一个女孩，一定是我成功而不是你……”
安森越说越兴奋，布莱恩却“听不见”安森的声音了。迎面走过来的三个人映入了他的眼睛，前面两个是同班的马伽和一个活泼的女孩。被忘在后面的是一个扯着单肩包的背带白衣黑裙，自顾自想事情的女孩子。
真可怜。
如果是他，肯定不会跟在一对情侣的后面。
那个可怜的女孩竟然在他面前停了下来……好吧，并不是为他而停的。她是以马伽朋友的身份在跟他们打招呼。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去再说？社交就是这么麻烦的事情。瞧，那个女孩也瘪嘴了，她肯定跟他有一样的想法。
怎么办，她要是发现他在看她，会不会觉得他对她有意思？
好了，看旁边，装发呆。
他还真是听不懂英语，为什么她的英语说得那么流利？不是中国人吗？嗯，他们在笑什么？
布莱恩看向安森，安森凑过来说了什么，他什么都“没听到”，只记得安森说女孩叫“之之2号”。哈，怎么有人会叫这个名字？跟他的魔方一样。他有满满一箱魔方，从1号到679号。
“……”
“拜”？看来这场“打招呼仪式”总算结束了，那个叫做“之之2号”的女孩子也是一脸释然的表情。瞧，她果然跟他有着一样的想法。
走出两步，布莱恩不自觉又皱起了眉头：就这样结束了吗，他以后还会见到她吗？
“w——”
是她的声音，没错。她在叫他？
他应该要笑，还是应该正经一点？还是不笑了吧。
回过头。
——为什么她正在跟安森说话？他们都拿出了手机，在加好友吗？不过，她为什么用大拇指指了指他？
……
这次是真的散了。回过头，布莱恩看了一眼“之之2号”的背影，她不算瘦，也不算很高：原来是穿了小高跟才跟阿丽莎看起来一样。“之之2号”……她把头搁在“之之1号”肩膀上，看着粘腻腻的。
中国的女孩子都是这么粘腻腻的吗？为什么感觉有点可爱。
看安森鼓捣手机，布莱恩也把手机掏出来，但是，平时还会收到一个叫10086的号码发来的短信，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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