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想清楚了。”
苏凌微微一笑,唇畔漾起了笑意,目中也染了几分柔情:“儿臣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她的出身,到底是差了一些……”皇帝皱了皱眉,但很快,他又想到了姚氏,轻声道,“也罢,这道圣旨,朕给你下。”
“多谢父皇恩典。”苏凌躬身施了一礼。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忽道:“朕给你赐婚,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反对的声音。”
苏凌拱一拱手,却没有回答。
皇帝又道:“朕之所以会下这道旨意,还是因为你母后的缘故。朕委屈了她二十年,不希望你也有这样的遗憾……”
他这话一出口,苏凌眸中笑意微敛,他睫羽半垂,沉默相对。他定了定神,再次拱手施礼:“儿臣还有一桩事情,想求父皇。”
“嗯?”皇帝挑眉,“你说。”
“我母亲苏氏……”
他只起了个头,皇帝的脸色就倏然一变,眉眼冷了几分,神情也有些不自然:“你母亲的事情以后再说。朕今日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
苏凌扯了扯嘴角,施礼缓缓退下。
每一次提起他母亲苏氏,皇帝总是不愿多谈的样子。看来想给他母亲名分,多半要等他站在那个位置上了。
—
皇帝赐婚的圣旨到崇德书院时,程寻正巧在家中。
程家上下一起在院中接旨。
程寻有些不敢置信,恍恍惚惚仿佛跟做梦一样。但当她听到圣旨里夸赞她“忠孝仁义”时,她基本能确定了:这绝对不是假的。
从来没听过赐婚的圣旨里夸女方“忠孝仁义”的,她以为“性行温良,克娴内则”就已经够了。
恍恍惚惚接过圣旨,父母已经在谢恩了。
程寻心说,她这算是和苏凌正式定了名分?
“请宿主尽早纠正走偏的剧情,向主线靠拢。”不合时宜的电子音忽然响起。
程寻精神一震,真想直接把圣旨摔在系统脸上。她心说:“现在已经赐婚了,你说别的也没用了。感情线就这样,你就安安静静等着走提高女性地位的主线,不成吗?”
保持零存在感,不好吗?
还不如没刷新出来那一会儿呢。
—
皇帝忽然赐了这么一道圣旨,震惊朝堂内外。
太子萧瑾回宫近三年,从名不见经传的二皇子到大周的皇储。他的亲事一直未能真正定下来。不少人猜测着太子妃会是哪一位重臣之女。
——毕竟当初怀敏太子的太子妃可是周太傅的女儿。
以皇帝对皇储的重视,新太子的妻族可能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如今骤然得知是崇德书院山长之女,人人皆惊。
皇帝此举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有人知道,这位新的太子妃就是去年博学宏词科的一等头名士子程寻。大家都还记得去年她在六月一日的晚宴上,智压四座的经历。
听闻皇帝在圣旨里夸赞她“忠孝仁义”、有“咏絮之才”。于是乎,不少人猜想着,这是凭借才华入主东宫。
这等奇女子,也难怪皇帝会不计较其家世,先封她做了崇文馆校书郎,后又执意选了她为太子妃。
这推测合情合理,似乎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倒也有人认为不妥。年纪老迈的秦太师直接去求见皇帝,称太子妃将来会母仪天下,是天下女子的表率。程氏女扮男装,搅乱纲常,行为有失,不堪为女子表率,也担不起这天下之母的重任。
皇帝尚未开口,一旁的太子萧瑾已然道:“怎么担不起?忠君爱民、事母至孝。凭才学能为士子之首,凭胆识能退胡渚使臣。说她行为有失,失在哪里?”
他神色平静,语气也平淡,可秦太师分明听出了他的怒意。
然而秦太师自觉是个直言敢谏的忠臣,他所讲的话,也都是逆耳的忠言。是以,他毫不退缩,反而更精神了。
秦太师花白的胡子微微抖动,说道:“自古物有阴阳,人有男女,她易钗而弁,女扮男装,本就是违背纲常lún_lǐ。皇上知她事出有因,不予她计较。又看她有才学,有胆识,破格让她做了崇文馆校书郎。这已经算是对她的嘉奖了。如今再选她做太子妃,莫不是想让旁的女子像她那般扮作男子,乱了纲常?”
皇帝笑了笑:“太师言重了。易钗而弁并不稀奇。本朝之前不也有个韩孝女,为父报仇,扮作男子吗?朝廷赏赐她贞洁牌坊,又特意嘉奖了她,也没见其他女子纷纷效仿啊。”他看了一眼怀思,轻声道:“再者,此事乃朕的家事。”
“皇上岂不闻天子无家事?”秦太师应声道,竟是不想退让。
皇帝的面色当即冷了下来,眼前的一幕和二十多年前的场景重叠在一起,他仿佛看见他想立姚氏为后,却遭众人反对的画面。当初这个秦太师更是坚决反对的人之一。他那时年少气盛,可惜刚登基不久,羽翼未丰。当这个秦太师以一副死谏的模样坚决反对时,他怒气冲冲,却只能妥协。
这会儿秦太师又执意反对,竟让皇帝生出一种“只要是他想选的人,这姓秦的就会坚决反对”的错觉来。
想到这里,他声音微冷:“朕为儿子选妇,也不是家事么?朕已经下了圣旨,若真收回了,朕颜面何在?”
苏凌轻咳一声,附和道:“父皇金口玉言,自然一言九鼎,不能言而无信。”
秦太师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程氏德行不佳。皇上旨意纵然不能收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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