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自然无事,可现在她身分尴尬,却是不好出席。
沈秋娘道:“那宫筵无趣得很,礼节繁复又得应付一堆糟心的人,当今皇上讲究养生之道,吃食清淡比不上酒楼美味,幼时你爹曾带你去过一次,之后再想带你去你都不愿意了,你忘啦?”
“二娘。其实玉儿有一个打算。”如玉低声道:“二娘也知道这些年我在相府过的日子,现在虽然得了自由,心中却始终哽著那口怨气,尤其那陆无双竟恶毒地这般陷害我与苏珩,那分明是想置我二人于死地......”
沈秋娘握紧了如玉的手。
如玉继续道:“玉儿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是说?”沈秋娘惊呼。
“没错,她如何待我,我便也要她尝尝那百口莫辩众叛亲离的滋味!”
“可,这,这也会让相爷遭受非议......”沈秋娘察觉失言,赶紧道:“二娘是说,你如今才刚离了相府,万一此事被相爷查出,怕他又要上来纠缠于你......”在宇文玨与如玉之间,她心中矛盾万千,一个是实打实当著亲生女儿宠大的,另一个是她唯一的亲生骨肉,她总是盼著两人都好,宇文玨挟怨报复,她心疼如玉恼怒于他,却也不真希望他出事。
当年听见他要纳如玉为妾,她霎时有种豁出一切的冲动,想直接对外揭露了宇文玨庶子的身份,但倒底不忍断了他一辈子的前途与污了自己的名声,连带拖累颜赫的名声......
如玉见她迟疑,知道她的顾虑,便循循道:“二娘,其实这,您也知的,相爷忍受陆家多年,早与陆无双貌合神离就等著摆脱她......与其让相爷主动休妻背上骂名,让陆家藉此发作,倒不如让陆无双出事,相爷得以名正言顺地摆脱掉人,谢我都来不及,怎会上门找麻烦呢。”
秋猎祭祀之后按照大雍朝惯例,皇帝会在宫中摆出酬谢筵,宴请参与秋猎的大臣与家眷,感谢一众大臣的辛劳,一年之中皇帝只会摆两次宴请群臣的筵席,另一次在春祭之后,宴请的是百官。
第二世诗画会上宇文玨动的手脚给了如玉灵感。陆家那个护卫陆奎,如玉有印象,他依然还在相府守在陆无双身边,不,或许前几日一起被宇文玨赶了出去,但总归此人是还在的。
既然还在,如玉便再度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陆奎这样心中有偏执执念的人,要买收太过不易,却也太过容易了。
这酬谢筵,身为相爷自是不能不出席,而相爷夫人更是不好缺席。宇文玨虽把陆无双关入宗祠,但到时必会想方设法把人带去宫筵。
到时在皇宫之中,众大臣与皇室俱在的情形之下,若陆无双与陆奎被人捉奸在场......一切可就精采了。
非但陆无双与陆家,宇文玨想必更是讨不了好。诗画会上他能眼睛不眨的设计陆无双,那是因为陆无双那时与他毫无瓜葛。
只是此事想著简单,实行起来却是困难重重,比陆无双陷害她还要再难得多了。还有半月有馀,她必须好好筹划一番,第一步,便是先让自己想办法混入宫筵之中。
第二步,她必须拉几个盟友,颜赫是万般不会允许她如此下套的,她爹死板一根筋儿,再恨一个人都不会从背后陷害,她必须自力救济想方设法找到盟友。
王宽和。
这也多亏了第二世的宇文玨,她才想到此人。王宽和是先帝前太子岳丈,当初曾与陆家合谋害死国师,后来也曾搭把手与太子及陆家一道坑害了十馀名官员,诬陷他们谋反,宇文玨便是其一。后来才有了那么多事。
几年后,她被迫为人妾,太子一脉也在宇文玨的主导之下遭到清查,陆家过河拆桥把一切推到了王宽和头上,王宽和气愤不过,找上宇文玨及八皇子投诚与寻求包庇,惨遭陆家报复,不久后八皇子顺利即位成了正雍帝,大赦天下时王宽和才获得平反。也就是那时宇文玨开始与陆家不对付。
这王宽和倒是好运气,生了一堆女儿,当初将另一名女儿嫁给了弱势的八皇子作为最小的侧妃,后来成了正雍帝最宠爱的王贵妃,父凭女贵竟让他又爬了上来。但被陆家与宇文玨卡著,他仍旧止步于内阁之前。
但凭著王贵妃母家的身分,宫筵自是少不了王宽和一份。
这人对陆家与宇文玨有著新仇旧恨,想必拉拢到同一阵线并不难。
“二娘,那陆无双如此待我,不好好回敬几番玉儿心中郁结难解。”如玉拉著沈秋娘的手,温颜软语求道:“二娘,等爹跟爷爷帮玉儿讨一口气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何况那苦头不真正落到陆无双身上玉儿也无法解气,您便帮帮我罢。那宇文府,真不是人待的,尤其陆无双还常与宇文老夫人串成一气......”
沈秋娘听见宇文老夫人,立刻变了几番脸色,又见如玉如此可怜模样,咬牙道:“二娘明日便动身去别庄探望你娘,说动她同你爹一起参与宫筵,到时你同你娘一道出席,也没人能禁止你进去,就是多少要受点非议了。”
如玉喜道:“谢谢二娘。”
沈秋娘拍拍她。“你也同二娘一道去吧。你娘虽然在别庄,却也是极担心你的,修养之所都从浣南别庄搬到雍京近郊的汤泉庄子了,便是想著离你近些,也没少上护国寺替你祈福。”
如玉轻轻点头。
这时,七管事过来通知颜凛下值回颜府了,颜家的老管事过来通知她们到斜对街的颜府一同用晚膳。
“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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