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样子和气质都很符合她心中所想的。穿着一条水蓝色的棉衣裙,一双细边的凉鞋,长发顺顺的垂在腰间,她背负着双手靠在墙上,一只脚鞋跟点地翘着,显然是等人等得有些无聊,偶尔还会偏着头两处看看,有一搭没一搭的眼波流转间,是带着的淡淡的笑意。那是个一看就很温柔的人,与陈似锦几乎是相反的存在。
在过去的日夜里,她们素昧相识,单凭一个网络,一副耳机,建立起了所谓的同事关系。陈似锦是什么都不懂得乡下丫头,拿出十块钱去鱼龙混杂的网吧上网还有些心疼,她笨拙地开机,
登歪歪,戴上耳机,听里头柔和的要滴出水的声音教她熟悉音乐软件,教她认音谱。
那个声音,带着树林里的清风,叫她在刹那就想起阳光照着的草坪,一枕无名湖,让她心安。
现在,声音的主人就切切实实地站在她的眼前,果然也是似风清,如水净的人,只是实在想不到,即使是这样的人,有朝一日也会被老天爷开顽笑。
“二井。”
管珺回过头来,柔顺的头发从脸侧顺势被抚到了另一侧的肩膀上,软软的垂下去,飘逸的像是停驻的风。她的整张脸便毫不加掩饰的露在了陈似锦的眼前,她笑了一下,那点淡淡的笑意实在太浅,很快就散去,倒是乌青的黑眼圈,眼底的红丝才是最引人注目的。
“四井,第一次见面,果然和我所想的一样,是个很乖的小姑娘。”她站好身姿,又想笑一下,但仅仅只是一瞬,她便摸着脸颊,说,“瞧我,对你,还想假着一张脸呢。”
“啊,我们先出去吧,边走边聊。”陈似锦局促地说了声,想到这儿并不适合谈话,便立刻在脑海里思索着学校附近有什么地儿可以坐一坐。
管珺点了点头,她正要往陈似锦这边走过来,办公室的门忽然开了,走出来的是许久不见的姜辙。管珺便止住了步子,几不可见地往身后悄悄退了两步。
姜辙并未注意到她,只是看着陈似锦:“有事吗?”未等她回答,便在身后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向陈似锦走去,边说,“你什么时候要回家?我送送你吧,一个女孩子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赶路也是累得慌。”
陈似锦还未来得及答话,本来不打算出声的管珺突然开口:“不用小叔操心,我会送四井回去的,是吧,四井?”
小叔?!
惊得陈似锦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
也不是,她蓦然想起,几个月前的一次,李俊波来找姜辙,有说过他哥嫂的事,那个时候她知道了也只是随便听听就过去了,却没有想到,二井居然会是姜辙的嫂嫂。
可是知道了是姜辙那样的家庭,她为什么又会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情理之中的呢?
“四井?”
“啊,额,是,二井会送我回家的,就不劳姜老师费心了。”
“二井?”姜辙嘴角勾起一个漫不经心的笑,“这是网名吧,你们今天在做什么?面基?连真实姓名都不知道,你就敢让别人送你回家,也不怕被卖了?”
管珺没好气地说:“不要胡说,小叔。”
姜辙这才勉为其难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早就打算走了吗?怎么还在这儿?”
管珺说:“我们约在这儿见面。”
姜辙看看她,又看看管珺,说:“我陪你逛杭大吧,怎么说,我曾经也是这儿的学生,现在又是老师,对这儿比陈似锦熟多了。”
“干嘛?”管珺的眼睛细细的眯了起来,将所有的探究都折在了一起,“怕我说你坏话?”
“算了,我的坏话还少吗,也不差你这几句了。”姜辙无奈,又对陈似锦说,“不管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是24小时不关机的。”
管珺听了更是惊讶的挑起了眉头,她很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陈似锦,对比姜辙的热情,陈似锦明显是有些抗拒。她这才放下了心,对姜辙说:“我的案子,也劳烦你考虑考虑。”
陈似锦想起在电话里,管珺提到这位小叔是这样说的,“这种案子,交给小叔做最合适。他和我整个夫家都是不对盘的,由他出面,手段只会更狠,没有更狠。”
现在想想,姜辙还真是讨厌姜家。
姜辙所有的锋芒都藏在了薄片的眼镜后,说:“只要你确确实实地想要离婚,我当然可以接手。”
陈似锦疑惑地望了眼管珺,管珺笑着摇摇头,淡声说:“哪有这么简单?”
陈似锦说:“二井,我们走吧。”
“好。”管珺应了下来,走到陈似锦身边,牵起了她的手,又回头看姜辙,笑,“我会送四井回家的,就不劳小叔你操心了。”
姜辙似乎想说什么,可沉吟了会儿,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说:“往后多的是见面的机会。”
陈似锦知道他说的是拆迁的事,垂下了眼睑,拉一拉管珺的手,说:“走吧。”
☆、别人的悲欢离合(三)
“四井……你的真名也叫四井?”
“额,是繁花似锦的似锦。”
“哦,好名字,我叫管珺,王字旁一个君子的珺。”
两人并肩走在杭大的林荫道上,两旁的梧桐树生长得很好,绿油油的,撑起葱郁的树冠,阳光被密集的树叶筛成了一块块的光斑,卧在地砖上,落在人的鞋子上,偶尔有风过,也就调皮地跳一跳,最后又随风静了下来。
“我有一度很想考杭大,想来这生创业开的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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