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似大雨倾盆从四面八方直射而来,铁链飞舞幻影万千形成一道屏障把她与白羽箭隔离开来。
她冷笑一声躲避着飞箭跳入了石灰池,石灰水兜头泼下,刀伤剑伤受到石灰水的腐蚀钻心的疼,眼前并未向她预料到的一般甬道幽深出现一道锁制机关,而是烛火通明,刀光剑影。
萧辞手执乌扇,玄衣身影,上下翩飞,扇骨过处,见血封喉,艾陈倚在石门处脏污的发掩盖住他的面容黑乎乎的一团,黑衣侍卫接连不断的攻势竟未曾靠近艾陈半分。
她手中的铁链飞出扼住一名黑衣侍卫的脖颈,顷刻分散去一半的注意力,那双嗜血黑眸中冰冷无情,狠厉决绝,反手接住一把长剑剑招快到了极点,显然此时的这波人并不如刚刚那波好应付,武功亦是顶尖。
扶黎持剑杀至萧辞跟前,他浑身湿透额间的发丝还在往下滴着水,分不清究竟是石灰水还是血水“通道汇合,这便是连接牡丹花从的逃生通道?为何没有机关?”
他目光自石门旁带着锁孔的卷草纹浮雕上扫过“子午鸳鸯锁。”
“你遣人浇铸的钥匙可能打开?”
“需要时间。”
“我信你。”她淡淡说了三个字,手中的剑旋出一道剑花一个人应对黑衣侍卫发动的所有攻势。
“甚好!”闻听拍掌声响,黑衣侍卫暂时收招,持剑而立,虎视眈眈,几名金甲护卫簇拥着文齐走了过来。
此时她一袭白色衣裙脏污不堪随意用黑色带子束着腰,披着一件黑色披风,蒙着面纱与逍遥王身边的宠妾相差甚远“天下无一人可在子午暗室的天罗地网中逃脱,姑娘倒是个人物。”
萧辞背对文齐而立,敛目凝神用钥匙探查着子午鸳鸯锁的结构,文齐堆满笑容的一张脸转瞬便阴云密布“勾结乱臣贼子,上,给老夫留下活口。”
“是!”
“自投罗网。”她眼角上扬,嘴角满是嘲讽与不屑,云淡风轻的轻笑硬生生让人打了一个寒颤。
金甲侍卫联手加之黑衣侍卫齐齐发动袭击可谓困兽之斗无所遁形,她默念剑阁心法,长剑挑起一件披风,在半空中撕裂成无数碎片似飞刀一般抵挡住了剑影攻势。
文齐看着倒在脚边的一名黑衣侍卫大骇,布片直直射入胸膛,一招致命,不由往后踉跄着倒退了几步沉声吩咐“杀无赦。”
扶黎走火入魔时遭内功反噬,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痊愈,贸然动用剑阁心法无异于雪上加霜,她嘴角渗出一丝鲜血,手中的招式慢了半分,后背一疼,侧目回首一招落雁归巢把身后的人震出三尺之距。
咔得一声脆响,青石砖移位,剧烈的震动令人身形不稳,乌扇飞出刀剑应声而断,萧辞环着扶黎护在身前,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她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听着外面的刀剑厮杀,在他面前她似乎总是那株依附乔木而生的丝萝。
石门推移,月上中庭,扶黎抬头看着他笑,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一个翻身接过他手心的骨哨轻飘飘的落在牡丹花从之中。
嘹亮的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她抛起骨哨反手接住,走到艾陈身旁“艾叔叔,我带你回家。”
无声无息之间暗雨楼影卫已至,景皓挥手示意一名影卫把艾陈背起,扶黎以剑撑地嘴角不停的溢出鲜血,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丝艰难的起身把身上的披风罩在艾陈身上“撤!”
倏而之间,几名影卫身上皆背着披着黑色披风的人,移形换影,难辨真假,兵分多路向着不同的方向行去,大批士兵举着火把蜂拥而至,小小的别苑尸横遍地水泄不通。
萧辞手中的乌扇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血光,扶黎接过景皓递过来的杨柳风,足尖勾住剑尖,剑锋在半空中似柳枝轻拂,强大的剑气震得人肝胆俱裂。
幻影扇卷起无数牡丹花叶,叶过火灭人亡,他牵起她的手施展轻功跳出了包围圈侧首对着石门旁的文齐露出一个诡异莫名的微笑。
“萧……萧珞……”
逍遥王府,九曲回廊之上一溜纱制宫灯,灯火通明,风吹起灯笼下的细碎流苏,空无一人。
凉风吹开她面上的白纱,她从怀中掏出染血的书信,兵符,悲喜交加,萧辞从她手中抽出衣袖不悦的看着她“你动用剑阁心法了?”
“我……”她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事出有因,不得已为之。”
“不得已为之?”他自嘲一笑负手转身淡淡道“你先行回笛莘斋,我还有事同景皓无暇商议。”
“你生气了?”刀伤剑伤,内力反噬,里里外外似乎特别的疼,望着他的背影心头一涩,顿觉十分委屈,萧辞身形一滞,并未说话“你先让无暇帮你察看一下伤势,我一会便过去看你。”
他推开藕香榭的碎玉镂花檀木门,无暇赶忙上前还未询问他状况,他浑身脱力依靠着檀木门缓缓滑落到地上。
他支撑着萧辞起身把她搀扶至软榻上血水在他的天青色长袍上晕染开来,看着宛若从血水中捞出来的萧辞他怒不可遏的道“这个老匹夫,终有一日我要把他挫骨扬灰,千刀万剐。”
“后背……银针……玄磁石……”他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无暇扒开他破碎的玄色长袍,后背之上一片血肉模糊,鞭痕横跨这个脊背,加之石灰水的侵蚀腐肉翻出,勿论身上其他的刀伤剑伤,十指红肿淤青,浑身冰冷,毫无温度。
景皓入内血腥气扑面而来,二人先行帮萧辞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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