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闷酒,功不可没?明里暗里暗讽司马云朗与文昊勾结,实乃日后的祸根啊!
“皇上,姜严私筑兵符一事不可姑息。”
“度勒郡隶属建业范畴,六弟,此事交由你亲自督查,一旦查实,格杀勿论,以儆效尤。至于秦谦一案……”他稍作停顿,淡瞥了一眼身旁的林清薇,嘴角挂着一丝讥诮淡淡吩咐道“王越,百花案,悬而未决,近十年之久,刑部委实要尽点心了。”
“是。”
“皇上此举未免过于草率,私筑兵符,调集烈焰军,损兵五万,此事牵连甚广,如今又是用兵之际,不宜大动干戈。”魏成慎对于萧玦雷厉手段捻髯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这段卡文卡的厉害,过了这几章会是新的转折,我发现我遗留了太多疑问伏笔待解决。
☆、沉冤(中)
喜堂寂寂,鸟语啾啾,风移影动,空气中弥漫着浅淡的鞭炮气息夹杂着陈年桂花酒的味道。
自七月半始凉槿武功尽失,身体如今较之平常人娇柔不堪,繁杂的发髻,厚重的喜服,沉重的头饰,久立之下身形不稳,额间渗出一层薄汗,天胤侧首瞥到她故作端庄的恭谨姿态,伸手轻搂住她的肩头往自己身上靠了靠。
浅淡的檀香袭满嗅觉,她面露讶异之色,天胤凉凉问道“你确定你要继续待在这里?”
“嗯。”
他没有继续说话,目光缥缈,大红喜服着身却似与世隔绝,她轻倚着他的肩膀,眼睛不期然撞上萧玦灼热愤恨的目光,心中竟有一股冰石为炬烈火煎熬的快意。
萧玦把玩着手中的冰瓷酒盅挑眉问道“老师有何高见?”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计谋篇其一,兵法开卷,魏成慎声音不疾不徐娓娓道来,历尽千帆归于沉寂,那双眸子似乎能洞察人心一般澄明“皇上以为呢?”
“朕不明其意。”
“老朽才疏学浅,忝为三任帝师。今儿要在这喜堂之上为皇上授最后一课。”他抬头望着天井内的一线天,声音沙哑,悲戚无力“王大人,此次黄州赈灾现下你便向皇上禀告吧!”
王克礼从袖口中取出一个折子呈了上去“赈灾银两十三万两,黄州赋税八万两,共计二十一万两。
微臣到任黄州,疫情频发,赈灾救民,施粥放药,分粮拨银,共计九万两。
黄州地处雁月东南向,每年六月梅雨之际,堤毁大涝,百姓苦不堪言,修筑堤坝,共计五万两。
漯河若从西北分流改道可免后顾之忧,微臣离开黄州时已然开工动土,剩余八万两绰绰有余。”
寥寥几语一字一句让人心惊胆战,二十一万两白银,赈灾救民、修筑堤坝加之漯河改道无异于痴人说梦,朝廷百万白银无力解决的事情竟让籍籍无名锱铢必较的王克礼无声无息的解决了,给了历任赈灾官员一记狠狠的耳光。
萧玦还未来得及开言,王克礼继续回禀道“此去黄州,微臣接下一桩陈年疑案,宣和五年,黄州夏匀灭门一案。”
宣和五年!萧玦眸光幽暗,望向王克礼的目光无端透着几分阴狠,魏成慎起身一礼“宣和五年,黄州夏府,锦雁司徒府,太子薨毙,先帝驾崩,珞王病逝,老朽翻查陈年旧案……”
魏成慎一语未了萧玦厉声打断他的话“先帝亲判,盖棺定论,已成定局。”
“老臣奏请皇上重审宣和五年一案。”
“重审?拥兵自立?坑杀五万大军?斩杀良将?不奉圣诏?还是通敌叛国?老师,你说的是哪一条哪一件?”萧玦目光锐利,极尽嘲讽。
萧珝把手中的酒盅重重放在桌案上,掀袍跪地“冤假错案,岂有盖棺定论之理,依臣弟拙见,司马云朗通敌叛国一案与宣和五年一案契合尤甚,如出一辙,臣弟恳请皇上重审此案。”
萧瑀抱拳跪在萧珝身侧“臣弟附议。”
“皇上,先帝亲审亲判,史官旁录,万望皇上三思。”文齐声音和缓,微笑道“先帝曾言所涉官员皆已乱臣贼子论处,今魏老提议重翻旧案,为乱臣贼子正名,祁王、裕王亦牵涉其中,不知是何居心?”
“禀皇上,宣和五年一案乃微臣上奏督查,证据确凿,可着人去查理刑部存档的卷宗。”白维面上不动声色,公事公办“一面之词,空口无凭,妄议旧案,为世人所知有损先帝圣明。”
“维护乱臣贼子以反贼论处!”
“皇上,父皇一向贤明仁德,爱民如子,重审旧案,以正视听,臣弟以为父皇定然不会怪罪。”眼见萧玦大发雷霆,萧珩敛衽行礼“臣弟附议魏老之言。”
“臣附议。”林政廉俯首下跪,萧玦冰冷的目光一一扫过大殿上的文武百官,司马云朗、王越、戚无源、陈则、王克礼陆陆续续下跪皆是一句臣附议。
绝大多数的官员低眉垂首,默然而立,一言不发,萧珝不大不小的一句话回荡在寂静的正殿中格外清晰“昨晚请骁骑的兄弟喝酒,不知现下可醒了?大祭司晚上可摆了酒宴。”
“臣附议。”
……
遏制住骁骑无异于钳制住文武百官的咽喉,此言一出果然奏效,越来越多的官员跪地附议,萧玦愤然而起,勃然大怒,拂袖之间杯盏尽碎“反了!都反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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