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叫,混乱与失控...,于我,都是无声。只有顾向阳那凌厉的眼神带着刀光剑影,和余音袅袅在耳畔停留的魔鬼诅咒,同时刺向我的胸膛。
然后,只剩下蚀骨的痛。
我是不知情的,不知道乔威的心脏病。我也是无心的,没有想要他来偿命。我只是,想要他得到教训,为死去的两条人命。
同时,还有我不愿意承认的。
我在报复,报复他赐予我不幸的童年。我在挣扎,用这种扭曲的方式,来证明我的存在。
☆、第10章
半年之后,我站在北美中部的多伦多草原上,给蓝天摄影。那是一片清澈的蓝,还有自由的大雁在飞翔。重生了一回的我,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是心旷神怡。
乔威被抢救过来,不过他自首,进了监狱。媒体的爆料满天飞,所有之前的陈年旧账又被全部公之于众,真相大白于天下。顾向阳为争夺公司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是他不离不弃的妻子日夜陪伴在左右。最后,还得益于她的帮助,顾向阳成为威枫酒业的新一任总裁。
兜兜转转,这个我的妈妈和乔威结合的集团,到最后,还是回到了顾敏儿子的手中。
而这一切,都在半年之前,以“威枫酒业假千金乔恕车祸身亡”为尾声,落下帷幕。那日我疯了般跑到楼下,街道,而后,倒在血泊里。
如今,我是加拿大华人,多伦多大学的研究生,陆安琪。
半年之前的大洋彼岸,我被扔在病房,无人问津。最初醒来是在午夜,而后又睡下,次日黎明醒来。
我拔下插管,回了妈妈的别墅,收拾了行李。联系好安泽海和沈小南之后,飞往了多伦多。陆安琪这个身份,就是他们给安排的。
站在这草香味弥漫的大草原,我张开双臂,一切都美好平静的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我也逐渐适应于自己,就是陆安琪。
外人道,多伦多四季如春。我想,自己就是被这样的话给蒙蔽了,才从高中开始,便对地理课本上那个位于北美中部的小城心生向往。
如今,我裹着肥厚的大衣,手捧刚从图书馆借来的论文书籍,对着眼前这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着实无奈。
沈小南撑着伞过来的时候,还不忘唠叨上两句:“这冰天雪地的,乔恕,你还真是会折腾人!”
我一脸可怜状,回道:“我的好妹妹,你不对姐姐好对谁好?”此时我的身份,是沈小南姑姑,沈冰燕唯一的女儿,沈小南的表姐。
我出事的那年,陆安琪去瑞士攀登少女峰,途中遭遇雪山崩塌,不幸身亡。
沈小南邪魅一笑,说:“下回我就不来了,反正是有人抢着要来献这个殷勤的。”
我听罢,瞥了她一眼,便夺过伞,向前跑去。我知道她口中的这个“有人”指的是詹姆斯,跟我一个导师的同门师兄。
最近为着毕业论文的事情忙碌,倒是好久没有放松。
趁着假期,沈小南安泽海这对夫妇把我拉了出来。只是当我反应过来,自己应邀出席的是场不折不扣的鸿门宴时,早就为时已晚。
餐厅里放着舒缓的音乐,而此时坐在我对面的沈小南和安泽海却煞风景般的死也不抬头。我左手边的詹姆斯在认真的点餐,偶尔回过头用蹩脚的中文问一句:“琪,你喜欢什么味道的吐司?”
“肉桂的。”我咬着牙说。
沈小南轻咳一声,说:“我去趟卫生间。”
“我陪你。”
刚进卫生间,我便发飙:“我说过的,我现在对这些不感兴趣!”
她不理睬,而是对着镜子补妆,随后,才不紧不慢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没谈过一场正正经经的恋爱,说出去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我垂眸,说:“这与你无关。”
“除非,你心里还惦念着顾向阳。”
此顿饭吃的着实筋疲力尽,因为这是一家华人开的中西合璧的餐厅,詹姆斯为了迎合我们三人的口味,愣是点了大半桌子中餐。
如此的结果便是,一顿午饭变成了中餐介绍会。詹姆斯同学每每无辜的小眼神,都会融化了安泽海汪洋一片的玻璃心。
饭毕,沈小南不得不瞥着安泽海说:“干脆你俩过了得了。”
詹姆斯执意要送我回家,见状,安家夫妇开起车子很是利落的扬长而去。要知道,我的家和他们的,是同一座宅子。
天空还在飘雪花,我把冰凉的双手放在脸上来取暖,站在餐厅门口等着詹姆斯的车。一朵雪花瓣落在我的鼻尖,我伸手去摸,指肚便湿漉漉的。
这情景似曾相识,竟让我想起祖国北疆的冬。那日,也是这般数九寒天儿,我撑着一把碎花伞,在图书馆门口,与顾向阳久别重逢。
如果说所有的遇见,都是久别重逢,那么但愿彼此你我,都别来无恙,别来无恙。
詹姆斯的汽笛声打断了我,我拍拍额前发丝上的雪,轻快地跳上他的车。车上开了暖气,瞬间,春暖花开。
詹姆斯说:“琪,最近我又新淘了一批红酒,味道很好。”
我的心还在彼岸的大陆,随口应声道:“多好?”只是顷刻,心湖便皱起一片涟漪。
红酒,红酒。
小时候,家里的红酒,却是不少。詹姆斯有个爱好,便是收藏各种年份各种品牌的红酒,所以我对他,有种本能的抗拒。
已经听不到詹姆斯说了什么,但是我涌上来的一股气突然卡在喉咙,所以我看着他的眼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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