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还有些认生呢”
方氏忙赔着笑说:“平日里也不是这样,今个儿许是被吓着了……”
“不碍事,我就是听说受伤了过来看看。”她说罢朝身后的丫头一招手,那丫头捧着用包袱皮儿包裹的一提东西上前,搁在桌上打开,一一拿出来给方氏看过说:“这里两盒,月光白盒子里的是抹在伤处的,湖水蓝这里面的是吃了宁神的丸药,另外还有两块尺头,是我家夫人送给荷花的见面礼。”说罢又拈起个匣子抽开来道,“这里是几支绢花,听人说是京里流行的样子,给荷花戴着顽吧”
方氏越看越是惊讶,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了才好,一叠声地道:“这……这可怎么使得。”
荷花在一旁冷眼瞧着,那丫头每翻出一样物件,方氏就越诚惶诚恐,而齐夫人面上的笑意却更加深了。所以不等方氏继续推脱,直接开口道:“娘,既然是齐夫人的一番美意,咱们推让反而薄了人家的好意,俗话说礼尚往来,有来才有往,才有交情不是?”
齐夫人没想到荷花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且不要说荷花才五岁,就算是个十五的乡下丫头都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所以她虽然面色不动,但是看向荷花的眼神里却掩不住的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到镇定自若地笑着说:“小小年纪果然聪明伶俐,难怪我家棠哥儿喜欢教你读书识字。”
“夫人过誉了,都是齐公子教得好罢了。”荷花也笑着道。
齐夫人闻言笑笑,起身儿道:“好了,既然见荷花无事,那我就也该回去了,老爷在学堂,把棠哥儿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也不太放心。”
这回轮到荷花诧异了,难道自己料错了,她来就是为了跟自家显摆一下她家有钱不成?不过很快就听她身边的丫头道:“夫人,哥儿让您捎口信儿来呢”
齐夫人这才装作敢刚想起来似的道:“其实最近因为要教你念书,所以棠哥儿比往常用功许多,往常还要人催着去念书,如今自个儿天天往书房。我原本还说,倒不如让你去我家陪他念书,可是他又偏生不肯,只得作罢。不过棠哥儿三年后要参加童生试,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当初太宠惯所以开蒙晚,如今他得在家好生念书,让我捎话告诉荷花,等考中秀才以后有时间再教她读书写字。”
荷花一听,好家伙,直接给支到三年后去了,到时候还要考举人……不过她还是点头应诺道:“那自然是齐少爷的学业要紧,读书识字什么的,我哥也能教我的。”
齐夫人心满意足地离开,方氏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忍不住责怪荷花道:“你这孩子,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好说要就要的,也不知要值多少银子,咱可怎么还礼才好?”
“让爹拿去集市上卖了就是”荷花漫不经心地说,“咱家使不到那么金贵的料子和物件,穿着下田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方氏伸手虚虚地拍了她一下嗔道:“成天介就知道胡说,以后遇见齐夫人,人家问你那料子咋还没做衣裳,难不成说卖了换钱了?”
“她巴不得一辈子都不再看见我吧?”荷花轻声嘀咕着。
方氏见她今天奇奇怪怪的样子,还以为当真是被吓得惊了魂儿,急忙取了那宁神的药灌了下去。
荷花好容易把那个又圆又黏的蜜丸咽下去,就觉得一阵阵困意袭来,不多时就觉得困倦异常,在方氏的怀里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几日,方氏都拘着荷花不让她出去,直等她后脖子的印子消了,又见她欢蹦乱跳的没什么事儿了,这才松口许她出屋。
吃过中饭荷花就赶紧往山上跑,上回农书讲到如何堆肥还没说完,害得她心里一直惦记着,也不知道齐锦棠会不会再到山上去,该不会再也没机会把那农书听完了吧?
她一路上都期待着,自己还会像上次那样,一爬上山坡就看见他坐在树下,那么安静恬适地等着,就好似自己不过只是迟到了片刻。
不过她的希望很快就落了空,直走到树下并没有看见齐锦棠的身影,他俩特意为了写字而平整过的一小块平地上,上次写下的“凡耕之本,在于趋时”的字迹还留在地上,上面一行整齐大气的是齐锦棠写的,下面一行略有些歪扭的是自己写的,而笔画间却都已经拱出星星点点的嫩绿。
荷花走到树根下像以往一样坐下,伸手往身后一个浅树洞里摸写字的小石头,却摸出一张带着字的纸条,上头是齐锦棠的字迹,写着“按时擦药,免得留疤。”
荷花见状扑哧一笑,心道那个爱臭美的小子,难道还以为自己跟他一样不成,她像回复几个字,可是到处也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只好揣着字条跑回家,背着方氏找博荣借了笔墨,但是想了半天,落在纸上的却只有四个字“安好,勿念”,端详了一下,最后又加了三个字“没留疤”然后又跑回去把纸条放好。
随后的几日,每天树洞里都会有一张字条,有时候是一两句农书上的文字的摘抄,也工整地做了注释,有时候会多几句他刚读到觉得好的字句,还会用已经教过的字把她不认识的标注出来,要她学着写会。
日子这样一天天的滑过,似乎一眨眼的功夫就入了五月,田间的日头开始渐渐有了力度,女人们出门也都开始包着头巾,村里的孩子们越晒越黑,却还是不管不顾地东跑西颠,散发着比日头还热力十足的精力。
荷花家的蜀黍已经长得挺高,周围人家的也都冒出嫩绿的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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