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将有些发僵的手臂抽回来,他刚坐起,就见晏重灿因为这番动作,“唔”了一声也醒了。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晏重灿眨眨眼,莫名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正想道个早安,突然感觉自己凉飕飕的,低头一看,顿时整个人都石化了。
赤……赤着的也就罢了,为……为何还有这许多痕迹……这,这也罢了,为何师兄却穿得如此一丝不乱……
司决耳根通红,别过脸去,悄悄下了床。
“师兄……”身后的人喊他。
司决欲盖弥彰地擦起了自己干干净净的剑,假装没听见。
“师兄……”晏重灿眯起眼。
“你昨日醉了。”知道躲不过,司决乖乖回身,抱着剑垂着头的模样竟显得莫名可爱。
浑浑噩噩时在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再次掠过,晏重灿倏地也红了脸,意识到自己还没穿衣服,忙钻进被子里小声道:“先,先把我的衣服拿来。”
闻言司决也慌了手脚,比他声音更小地道了歉,然后迅速捡起衣服闭着眼塞进他怀里。
晏重灿本来自己还很不好意思,这时见素来冷静的师兄反而像个初通人事的毛头小子一样,反倒是先笑了出来:“我记得一些昨夜之事的,师兄不必太介怀。”
看他没误会,司决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但他面上并不显出来,喝了一杯冷茶后才总算恢复了平日的体面,严肃地说起了正事:“昨夜魂种趁虚而入,我虽为你暂时压制住了,但难免损伤。在魂种未取出前,切记莫要再饮酒。”
知道其严重性,晏重灿自是爽快地点头,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感激道:“幸好有师兄,不然我怕是早已成为了极域神君的傀儡。只是……为何要脱去我的衣服?”还不给他穿上。
“……此事说来话长。”
晏重灿扬起唇角,坏笑着“哦”了一声,他刻意拖长了音,尾音上翘,一副打趣的狡黠神情。
两个害羞的人在一起,通常只要有一个更害羞,另一个人便会迅速学坏,比如他。
司决颇为无奈,然而见到他灵动的眉眼,心头又是一动,眨眼间便已将人拢至自己身下。
“……?”晏重灿睁大眼睛看着他。
司决的手指挑开他刚穿好的衣襟。
“???”晏重灿咽了一下口水,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还有点期待。
结果司决只是拿起了那块晶莹剔透的血玉,柔声道:“此为我贴身血玉,乃是十年前师尊为我寻得,能够稳定神魂,如今便交予给你。有它在,便如我在。”
晏重灿这才发现自己胸前多了块玉,早起太过慌乱导致他根本没注意到。
他伸手摸了摸玉身,同源之间更有共感,只这么一触碰他便感受到了它身上专属于司决的温度,这温度热烈而滚烫,彰显着它生于血液,长于灵力,升华于魂魄,珍贵得无法言说。血玉在他体内温养十年,也许早已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意识到这点,晏重灿眼眶一酸,手里捧着的似乎已不再是玉,而是司决的真心。
明知它的珍贵,它的来之不易,晏重灿却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真心一旦送了出去,便断然没了再让人收回的道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侮辱司决的好意。
“师兄,我何德何能……何德何能……”晏重灿红着眼睛起身一把抱住他,头埋在他肩窝堪堪憋住了眼泪,却憋不住大受感动的哭腔。
司决轻笑,抬手拍拍他的背,唇自他耳边一掠而过,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起来吧,别让小不点们看了笑话。”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正冷目看着门外探头探脑的童子。
闻言晏重灿才抽着鼻子把人放开,司决摸了摸他的发顶,提剑出了门。
小竹和小草见人出来立即假装他们在认真扫地,光看表情简直忙得要命。
司决懒得和他们计较,吩咐了两句便御风而起,飞身去医馆拿药。他和晏重灿此次都多多少少受了点伤,论严重程度,他比晏重灿更重,只怕要多吃上几天药,顺便多听几天唠叨了。
他走得利落,一身白衣清冷似冰雪,端得就是一位神仙巡游,殊不知身后两个童子看着他的背影满脸啧啧称奇。
“要不,我们今天做一锅红豆饭吧。”小竹努力摆出一副老成的表情,虚着眼睛无限唏嘘道。
小草附和地点头,还伸手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主人长大了,吾心甚慰啊。”
全都听见了的晏重灿:“……”
不用想,他这辈子肯定都洗不清了。
然而手一触及身前的血玉,他又忍不住偷笑,心情好得不得了。
怀着即将起飞的心情回到自己的峰头,吕赓雅似乎也是刚回,躺在怪石上瞥见他这副春心荡漾的表情不禁抽了抽嘴角:“春天刚过吧?你这又是去哪沾花惹草了。”
晏重灿冲他眨眨眼,哼着小曲进了屋子,推开门就被一坨疾速冲来的小胖团子糊了一脸。
“叽叽!”胖团子亲昵地啄他的脸。
“疼疼疼……”晏重灿手忙脚乱把它扯下来,差点都要以为自己脸上有洞了,“赐星?你怎么来了?”
拳头大的n_ai黄团子在他掌心蹦来蹦去:“我来送信哒!”
获月站在柜子上睥睨着这个愚蠢的弟弟:“它昨晚就来了,我看你和司决处得正高兴,就没让它去打扰。”
赐星又蹭了蹭晏重灿的手,撒娇撒得他心都化了,用力亲了一口它的小揪揪,“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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