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放下了那些本不该有的念头。
说了这么多,这武林大会便也要正式开始了。照例是一番客套话,感谢诸位武林人士捧场,祝愿在场参加比武之人能夺得头魁。柳乘天话音刚落,便有鼓声响起,大会便正式开始了。
首先出场的是一个青年男子,身形魁梧,手持一柄长矛跃上擂台。这人唤做贺远乔,不是生人,五年前便来过一回,不料第二轮便败给了黄思鹤。此番卷土重来,似有必胜之势。贺远乔先发制人,却也不是无人敢来应战,这不,又有一个中年男子上了擂台,二人便开始了第一场对决。
这擂台上的事,别说是三天三夜,便是给你一辈子,也难说得完全。谁胜谁输,到头都是过往云烟。便是夺了那头魁,风光上几年,也该变成黄土了。你瞧那慕容昭,四十岁成名,在江湖上,算得上是年轻了,不过这才十年的光景,已是满头白发,纵然一身武功,又哪能斗得过老天,躲得过生死循环?
你又或许疑问,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不错,这武林大会如同那文人应举一般,年年岁岁,一头白发当了状元,进了金銮殿只得了皇上御赐的一口棺材,没什么意思。可我要讲的可不是这事,我要讲的是一个少年的故事,这个少年,我认得他,他却不见得认得我,或许曾经认得,不过大抵已经忘记了。毕竟,他的生命沉重而单一,无需记得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你可能会好奇我是谁,通俗些说,我便属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你可以把我当作这封陵去观战的一个小老百姓,也可以把我当作柳家庄的一个打杂工,还可以把我当作一个千百年后的说书人……我是谁?这的确与这个故事没什么关系。你不妨把兴趣集中到我这个故事本身,即是即将出场的那个少年身上。你或许会饶有兴趣地听下去,发上几番感慨;又或许会中途离场,去做你认为更重要的事……这都是你的选择。而我的选择,便是要坐在这儿,好好地去讲这个故事,以这样一种方式,来悼念我回忆中的那个少年。
好了,我也不废话了。这武林大会的第一日便快要结束了,不妨直接告诉你结果:不是贺远乔,也不是与他对决的那个中年男子,是另一个侠士,这个侠士姓黄,单名一个煜字,是黄思鹤的表侄,曾亲得黄思鹤指点,此番虽表叔到封陵来,便有意夺下此界头魁。一日过五关斩六将,着实是一战成名。
不过,这个人可不是我这个故事的主角,故事的主角是在这个黄煜即将得胜之时登场的。那是一名蓝衣少年,手持宝剑,飞身踏上擂台,跃上旗杆,单脚站立,脚下踏着那个在风中飞舞的“武”字。
他是真正的少年,看来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意气风发,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容。他的身形高大,却带着一份少年的稚嫩与瘦弱,他的眼睛黝黑而深邃,发出一种让人看不透的光芒。他有一副俊朗而清秀的面容,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足以令女人着迷,男人嫉恨。他的笑容是自信的,浑身透着一种舍我其谁的气魄,可你看得久了,却会发现,他的笑容又是死寂的,他的身上透着一种来自地狱的阴暗,仿佛他根本不属于这个人间。
你应该见过他的,因为从他的侧面望去,你会看见他的眼角下印着一枚褐色的痣,他便是昨夜那个买酒的少年。
首先发话的是黄煜,“侠士,你若是有心与我比试,在下定当奉陪。可你如今站在那里,是何用意?你脚踩大会的旗帜,恐怕不仅是侮辱了这个‘武’字,更是侮辱了柳盟主,侮辱了天下英雄!”
“足下多虑了,这旗早晚是我的,我如何处置,自然是我的事。”少年的话云淡风轻,嘴角的笑容丝毫未改。
黄思鹤忍不住替侄儿说话:“足下话说得未免大了,纵使给你胜了,这旗也是柳盟主的一番心意,往后,你还要传给下一届的优胜人。”
那少年没有答话,他的笑容里露出不屑。
好一个狂妄小辈!
这一刻,几乎所有在场之人均在心里这般骂道。
自然,万事均有例外。这个例外便是柳夫人。她在望见少年的那一刹起,脸色变得铁青,浑身发抖,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最先觉察到她的异样的是她身旁一直侍候着她的紫衣少女,那少女问道:“夫人,您怎么啦?”
柳夫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低声道:“没事,我只是突然,感觉有些冷。”
“要我扶您回去休息吗?”
“不。”柳夫人道,她的声音十分坚定。
紫衣少女只好点头,为她披上一件斗篷,问道:“这样好些了吗?”
“嗯。”柳夫人点头,她的指甲渗进斗篷细密的丝线之中,脸色逐渐由青转白。
柳乘天此刻的目光仍停留在那少年身上,自是未能觉察出夫人的异常。好在柳夫人总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随即镇定了心绪,面上恢复常态。
毋用说,这场上大半的人,便是等着看那少年的笑话。但显然这大半的人要失望了。因为这少年的武功与他的骄傲是绝对相符的,甚至要超于他的骄傲。且看他持剑从旗杆上飞下,直逼黄煜而去,举剑之时,亦侧身出脚横踢,黄煜下盘受击,险些站立不稳,只能勉强招架头上飞来利剑,那把剑在落日的余晖里散发出刺眼的光芒,不出三招,黄煜已败在他的手下。
少年并未收剑,似乎等着有人再来挑战。他持剑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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