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扫了一眼,“这里风大,不宜久站,不宜赏玩……”
说完,她生怕他再插几句让她接不上来的话,连忙扬声朝船夫喊:“大兄弟,划快点儿,早点到对岸去——刚才开的价钱,我给你三倍!”
船夫一介百姓,不识得齐天佑这类人物,原以为船上这两人八成会仗势欺人,不给他付船钱……没想到,刚才这位姑娘还挺好心,没让他大冬天的跳下水去。
他对姑娘的印象不错,当即就应了:“好勒!”
齐天佑洞悉人心的目光,似乎已经将唐欣剖析得透彻,见她笑容干巴巴的,面色一冷,凑近她的耳边,绽开一抹冷艳残绝的笑,“你不用勉强,若是不愿,可以直说。”
“愿愿愿!”
耳边的温热气息和他冰冷的话语正好相反,带着一丝□□,但,被那熟悉的目光盯着,她根本不敢不答应!
唐欣努力安抚好自己的小心脏,脸被按在了他的胸膛前,尽力熟悉了一下他周身冰冷的帝王气势,深呼吸几口气,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游山玩水这种事,不是江湖侠侣们干的么!他作为一个反派boss,怎么突然开始不务正业了!
说实在话,站在他身边,和一个冰块一起吹冷风……看着冬天里枯枝败叶一片惨淡的景象,想想这画面,就有点恐怖。
特别是,那些画舫一艘艘都跑得老远,似乎生怕和这小魔头沾上一点关系,其他人能遁的,就算是寒冬里的冷水也敢直接跳,不要命的潜逃。现在他们四周,方圆一两千米,看不到一丝儿人影,冷清得没半点生机。
唐欣身子轻轻颤了颤。
齐天佑眸光一暗:“你在怕我?”
这话说完,她便敏锐的感觉到,他的话声,不一样了。恢复了她最初见他时那副冷冰冰不露声色的模样。
“我……”
“你还是不信我。”他下了定论,双眸微阖,掩去至极的冰冷,像是害怕失去般,紧紧搂着她,“我说过,从今往后,不会伤害你半分……你以为,这只是个玩笑么?”
唐欣轻抿了一下嘴角。
不是她不信,但若他知道她有双重身份,不仅与他为敌,还瞒了他这么久……后果难以想象。
齐天佑见她一下熄火般没了声音,便知他的话戳中了她的心思,掩去失落,缓缓抬眸:“我记得,先前对你做过的所有事……”
是他,起先看上了她的能力,又或许是对宁安的兴趣被勾起,起了招揽的心思。她不从,他便用了些手段。
一直以来,从未有人质疑过他,他也从未认为自己何处做错,但,见她被极乐丸折磨的那一夜,他是真的后悔了。
是有因,才有的果。
她的惧怕,皆来源于他的残忍手段,来源于他的冷漠与一意孤行。
他习惯了养尊处优,在权利争斗的旋涡里,虽然冷眼旁观,但,他也是其中的推动者,习惯了利用身边的一切,把所有人当做棋子。
然,上天是公平的,或是为了惩罚他的孽行,亦或是为了拯救他,派了一个女人,来到他身边。
他爱上了这颗棋子,却因为它的重要作用,迟迟不敢肯定自己的心意,因此错过了太多机会。
都是他的错……
齐天佑心中的千言万语,全都汇成了复杂的眸光,定定看着她的面容,张了张嘴,喉间却已充满苦涩,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这时,唐欣正好想到了借口,故作轻松:“别说了,你想错了,我刚才打个哆嗦,其实只是冷……肯定是风吹多了,还是回船舱吧。”
她知道他习惯压抑情绪,也没多见怪。看他阖目间,眉宇还透着些许落寞,似乎是……有点失落?
心疼他一秒,赶紧转移话题,别让这男人多想。
“冷?”齐天佑听到这个字眼,似乎想起什么来,轻轻挑开颈边的暗扣,在唐欣还在神游时,将外披套在了她身上。
他这是顺着宁安的方法来的,以前从未对人做过这等事……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无缘无故被裹了一身的唐欣:“……”
齐天佑是怎么了?突然转了性子?怎么连新世纪追妹手段都学到了!
她可以肯定,小魔头还是那个小魔头,绝对不可能被穿,至于刚才的举动——莫非是上次在许愿池,她给他披了件衣服,被他记了笔记,转眼间就用回了她身上?
好恐怖的学习应用能力……
游舫安全而平稳的行驶到了对岸,唐欣在桅杆上拔下两片金叶子,用力把它们捏得不成型,这才给了船夫:“这东西拿出去有点惹眼,把它当金子卖掉,也值几个钱。”
船夫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连连点头称谢,拿钱走人。
河对岸的树林里,双手被牢牢捆在树干上,被点了穴的俞白,已经吹了一天冷风,僵着脸,看着两人越走越近。
“宁安逃了。”齐天佑冷冷看着俞白,背负双手,似乎是想看他临死前的绝望模样,“你以为的兄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刚走来的唐欣,正好听见这句,面无表情:“……”
不要在她面前说她坏话好吗!虽然她确实是比较贪生怕死来着……
“宁安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他。”俞白竟然还很硬气,“要杀杀要剐剐,我俞家二少也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绝不吭一声……哎,姑娘你谁?”
见唐欣一身男装走来,他先是眉头一挑,眸光轻佻放肆的打量着,嘴边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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