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硕大的瓶子,没有遵守与陈青的约定。小屋前,飘起悠扬的口琴音,轻悠悠的,似是夜空月前那条拉长的银白色云带。纹身姑娘随着悠扬的口琴,摇头轻唱,像是欢快的精灵,更像是哀伤的精灵女王。哲顺看到栏杆上多了一个吹口琴的男人,在纹身姑娘身旁,桥头灯光拉长纹身姑娘在栏杆上留下一道阴影,让男人与黑夜融为一体。他像优雅的诗人,船头仰笛,笛声悠悠,纹身姑娘从飞鸟的队伍里停下来,停在他的船头,叽叽喳喳,附和他的优雅,他表现的孤独。
哲顺感到心里憋着的气,与往日的疑惑不同,他懂得此刻这股气为何而来。不记挂陈青的妻子身份,不担忧陈青若见这股气会怎样哀伤失落,他想如他对那个男人憋来的气,因为男人身旁的是纹身姑娘,陈青也将对纹身姑娘有这样一股气,因为遥望纹身姑娘的男人是哲顺。自己珍贵不能拥有,而眼见别人拥有的嫉妒与失去。来自于人心定有的占有欲,谁也不能豁免。口琴吹完一曲哲顺从未听过的曲子,男人在栏杆上点了烟,吸了一口,将烟雾吹出,绵长的拉出沉沉吐气的回响,哲顺在桥头坐下,正对着桥头的灯光,与偷酒喝醉倒在桥头的老头。
男人问“生意还好吧?”
“嗯!总是好的。”纹身姑娘回答。
留下了一阵沉默,安静,听到夜风吹起纹身姑娘的长发,摩擦发出丝丝的轻响。
“对不起!”男人说。
纹身姑娘咯咯笑起来,笑声回荡开,如栏杆外小河里回散的波纹,清浅舒适,笑声里的轻快,就是咯咯笑容本身。
“这次来会很忙吗?”
“不忙。一个人来的,离开的久了,想回来看看这座熟悉的城市。陌生的城市容易让人觉得冰冷,孤独的时候连一个熟悉了,习惯了的角落都找不到。怕忘了温暖的样子,我回来看看。”
“人是适应性极强的生物。喜新厌旧,念旧烦新,都会很快适应到自我舒适的度。我想,没有人能真正长大的,总有孩子气,调皮捣乱。不同的是,有的孩子比较安静,有的孩子比较好动。”
“我们已经争论了许多,早该厌烦了。”
“嗯!喝点酒吗?”
“我想在这里静静坐一会儿。”
“不离开,我有酒。”
男人点头,纹身姑娘取来杯子,大酒瓶子。
“会很疼吗?”男人放下口琴,喝口酒润润嗓子。
“应该很疼吧!我只顾着笑,忘了大部分,不过应该是很疼的,笑的时候眼睛里有泪水呢!不过我忍住,没滴下来。”
“只是个女孩子,不该有男人的勇敢。吵闹里没有对错,真有人得用刀发泄怒意,你该放任的。释放掉的怒意也就是怒意,若不释放,积攒起来会变成怨恨,变成恶意。”
“那可不行,胡闹就好。怨恨和恶意,也不能瞬间让俩个人陌离,若带走了生命,就生离死别了。俩个老家伙对我好,我得护着点。”
“岂不是说你是家长?”
“对呀!我可远比爱胡闹的他们懂事多了。你会不会赞同,人老了的时候,其实与出生的时候同样,思想都特别简单,幼稚可爱。”
“没思考过。”
“因为看透繁华,只珍彼此,已无所求啊!”纹身姑娘说。
“要不,离开吧!”
“离开?去哪里?”
“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
“我的确是躲在名典小屋,渐渐等在这里,现在守在这里,以后应该会住在这里。”
“这屋子太小了。”
“一个人足够宽敞。后面是一个人的家。”
“我没有勇气说第二次。”
“同你去,找一个新的屋子躲起来,等着。就像以前的日子,我有些倦了。”
“我可以常见你,如果你感到孤独。”
“原溪啊!”
“嗯?”
“你离开了,我仍旧记得你是可爱的原溪,永远也是。”
“给我一个机会。”
“是爱情吗?还是愧疚同情,还是念旧,念旧里放不下已经成为记忆的美好,想重演,为了离开后找不到的单纯快乐?”
“我爱你。”
“纹身姑娘吗?”
“纹身姑娘也罢!这不是个错误,世界在给我诸多成功的先例。你总能看到家里的男人与妻子互相微笑,离席后换个人拥抱。”
“多有诱惑力啊!原溪,我想活着,为了一份干净的,独一的爱情。你看,我一个人也过得很好,在与记忆里那个叫原溪的男人的爱情里,多像只自由的飞鸟。”
“可是我没有。”原溪苦涩说。
“你不能如此选择。你爱过一个人,将她放下,爱上另一个人,之后,你还可以将她放下,爱上另外的另一个人。但你只能往前,不能回头对放下的人说我爱你。为什么呢?放下的人变成回忆,回忆常常会诡变成让人眷恋的美好,你应该小心防备,提醒自己看到了假的美好。你若把现在的爱人与回忆比较,得出你爱的人在回忆里,那就是个错误。不是爱情,是你对更美好的贪婪。爱情是独立的吧!不是习惯,不是对比,从不需要用你后来才以为是正确的曾经之人应证此刻拥有的人是否正确。原溪啊!我们曾拥有,却都不懂,爱情不分黑白,混淆对错,荒唐才是原味。”
“我正荒唐的,想要带你离开,去有我的城市。”
“你说,这行为不是错误。而荒唐,多半被世界认定是错误。”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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