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将藏在怀中的账册掏出,慈禧太后招了下手,安穗走到了白芷的身前,将她呈到身前的账册接过。
安穗将账册呈到了慈禧太后的手中。
太后展开了账册,掀了几页,瞧了一眼,上面写道:
癸已年间,四万金,鲁伯阳之简江苏苏松太道。
太后紧紧的握着账册,四万金。
“太后。”
隆裕皇后瞧着账册上的名字,道:“这鲁伯阳在江苏吃喝玩乐,不误正事,未满一月,便被江督刘坤弹劾了,之前不晓得这样的人是怎么谋取这一职位的,竟是给了珍妃好处的。”
隆裕皇后又瞧了前面的一个名字。
“太后,您瞧着这还有这一个耿九,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当官的材料,也是给了珍妃银子,谋得了广东海关道的肥缺,喜子听说,这个耿九,在广州是个刺头,官商的船只到了那里,他都派人拦着,交了钱财,才让船只通过,整个一个海匪的模样。”
慈禧太后的脸色已经不好了,将账册一卷。
隆裕皇后并未看账册,接着说道:“太后,还有一个叫做宜麟的,他是文延式的徒弟,珍妃想必也是在皇上身边吹了枕边风,才让这个不学无术的徒弟谋得了个一官半职。”
“够了。”慈禧太后听得烦了,账册扔到了地上。
服侍在慈禧太后左右的南寺、玉录玳跪了地。
“太后息怒。”
隆裕皇后从座位上站起,捡起了慈禧太后扔到地上的账册,她敲打了两下账册,将账册放在了桌上,停在了慈禧太后的身边,道:“太后,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慈禧太后平和了些,瞧了白芷,道:“你怎么将这账册交了过来?”
“回禀太后,奴婢在珍妃身边多年,深知珍妃卖官鬻爵的事情,将账册交到太后的手中,也是不想让珍妃一错再错。”
“你做的很好。”慈禧太后瞧着她,淡淡说了声。
“回禀太后,奴婢拿来的这账册是奴婢这几日晚上手抄的一本,原本还在景仁宫,太后可派人去搜查,便可从珍妃的宝箱中搜到。”
“好,你想的很周全。”
隆裕皇后瞧了她,道:“这几日你可晓得该怎么做?”
“回禀皇后,奴婢明白。”
十月二十八日
景仁宫
白芷站在梳妆台后,手拿着木梳,为珍妃梳头。
“今日小主儿要戴那一件发饰。”
“金嵌花嵌珍珠宝石头花。”
白芷听了,便从梳妆匣中取出了头花,道:“是,小主最是喜欢这头花了。”
白芷为珍妃梳好了发髻。
珍妃抬起了手,整理了一下衣领,她抚摸着脖间的金线,将金线拉了拉,银锁在她的脖间挂着,珍妃瞧着银锁,脸上带着笑意。
珍妃垫了一下银锁,银锁上的铃铛晃了三下。
安穗姑姑入了景仁宫内。
白芷将木梳子放在了桌上,俯身道:“奴婢给安穗姑姑行礼。”
安穗将她瞧了一眼。
珍妃站了起来,安穗给珍妃行了礼,珍妃开口言道:“不知安穗姑姑这么早前来,是为何事?”
“太后传召珍妃。”
“太后传召?不知所为何事?”
安穗姑姑只是道:“珍妃去了,便晓得了。”
储秀宫
白芷扶着珍妃进入了储秀宫,珍妃微微俯身,道:“臣妾给慈禧太后请安。”
慈禧太后已经用过了早膳,隆裕皇后坐在桌的一边喝茶,玉录玳则是跪在慈禧太后的身边,侍候太后吸烟。
太后吐出了一口烟气,烟气上升缭绕。
“跪下。”
白芷扶着珍妃,珍妃并未跪下。
“哀家叫你跪下,珍妃!”慈禧太后拨拉了一下眼前的烟斗杆,玉录玳手中的纸眉子落了一点火星子,她紧紧握着手,火星子在她的手心灭了。
玉录玳拿着烟斗,起身,退到了一边。
“珍妃自从有了身孕,更是不将哀家放在眼里了。”
“太后多虑了。”珍妃这才依照太后的吩咐,跪了地。
“是哀家多虑了吗?珍妃自从有了身孕,每日脑袋里想的又是什么呢?”
“妮楚娥不知太后何意。”
慈禧太后瞧着她,冷哼:“不知吗?皇后,景仁宫的太监都是怎么说的?”
“回禀太后,珍妃身边的长泰跟本宫宫中的小宫女说是,珍妃是要当皇后的,珍妃肚子里的一定是个皇子,将来是皇上的,珍妃娘娘过不了几年,便会是太后的。”
“长泰?本宫的奴才何时说过这话?”
“珍妃,你素来对宫中的太监没有少打赏,他们在宫中胡为,你都不晓得,长泰三日前,喝醉了酒,耍了酒疯,拉着本宫殿中的竹青,说什么等珍妃娘娘成为了皇后,他便是总管太监,会照着本宫的竹青的。”
“长泰在几个太监中最是老实,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隆裕皇后瞧了一眼身后的侍女,竹青跪了地,对一边跪着的珍妃道:“珍妃娘娘,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奴婢也是惊慌的,若不是实情,奴婢何故编排这样的事情来。”
“你,谁能够晓得你是不是胡说的。”珍妃反驳。
白芷跪在珍妃的身边,也是附和道:“长泰这人平时就是板着脸,清心寡欲,就算是喝了酒,你勾引他,也是无用的。”
“我哪里勾引他了?明明是他拉着我,想要非礼我的。”
白芷瞧着她,问:“他如何你了,想要非礼你?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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