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广储司。
掌宫宫女安穗和李公公带着宫女太监十几个人来到了广储司,广储司的六部郎中便给职夜的太监喊了起来,六部郎中走出了房间,迎接李公公,问道:“不知这么晚了,公公来广储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李公公看了一眼张郎中,道:“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慈禧太后想要看银库里面的一件东西。”
张郎中听了这话,看了一眼天空的半月,这么晚了,慈禧太后要看银库里的一件东西,这可了不得了,张郎中道:“李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郎中和李公公走到了一边,张郎中蹙眉问道:“李公公,慈禧太后这么晚了还要看银库里的东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张郎中的额头冒了汗。
李公公看了他,道:“慈禧太后不是查账,你也不必担心,只管将东西拿来便是。”
张郎中抬起了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道:“李公公,是银库的哪一样东西,这银库里……若是慈禧太后……”李公公瞧着他,说了句:“慈安太后封为皇后时,皇上让内务府打造了一件金丝凤尾步摇,那件步摇慈安太后死后,没有与慈安太后陪葬入了陵墓,那件步摇,你可记得。”
张郎中应了一声,道:“奴才记得,这件步摇,应该……应该还在的。”
李公公瞧着他,问了句:“应该?这应该的话,最不应该出你的口。”
张郎中脸上冒的汗更多了,他不言,李公公看着他,道了句:“张作,你是杂家提上来的,当初也不过只是银作的一个匠人,杂家不愿管你,你也不能将笼子给杂家捅大了。”
李公公这话一落,张郎中心里一咯噔,着实是站不住了。
他啪的一声跪在地上,李公公都听到了类似骨头碎掉的声音,李公公凝了下眉,这他提上来的人,犯了错,还是要靠他来善后。
他叹了一声,道了句:“起来回话,别让宫女太监都看了去。”
“是。”张作起了身,弓着腰站着,缓缓说道:“李公公,金作里面的东西,不少东西都不知踪迹了,也有许多金制的器具,经过岁月的打磨,光泽退了些,重量也轻了那么几分。”
李公公听了这话,眉一紧,东西不知踪迹,丢了,岁月的打磨,轻了。李公公开口,念了几声:“张作啊!张作!”
张作低着头,道:“李公公,可要救救奴才,奴才平日里孝敬……”
李公公未让他说完,打断他:“行了,事情到了这个时候,还说什么。”
张作住了口,李公公问道:“账目呢?库藏的账目如何?”张作小声回道:“宫中的账目,公公也是清楚的,不查最好,查,还能不查出什么问题来。”
李公公想了想,宫中的账目,多年都无人愿意查的,查一次,太麻烦,在者,宫中的各位有身份的,花钱都是习惯的,单就慈禧太后那里,支出就是无法预计的,管着库房的,刮的金粉,刮的珍珠粉,又是哪里能够避免的。
大到六库总管,小的一个职守巡夜的太监,哪个不想沾些粉子。
这种事情,做了几次,便如同吸了□□子,上瘾。
李公公吸了口气,问道:“库藏做账的人是谁?”张作公公如实回禀:“是光绪四年入宫的宫女芳菲,她掌管金作库房也是有两三年了。”李公公又问:“平时她做的如何?”张作公公回:“她很是听话,平日里奴才也没有亏待她,她做的一些事情,沾的一些儿粉子,奴才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听话吗?”李公公想了想,道:“这也就好办了,你靠近些。”张作公公依言,往李公公身边靠了靠,李公公交代的两句,张作公公笑了笑,道:“奴才明白了,谢过公公教导。”
李公公瞧着他,道:“以后注意些,捞油水无妨,至少要把账做好。”
“奴才明白。”
李公公和张作走回了原处。
安穗姑姑看了两人,李公公开口说道:“时间不早了,别耽搁功夫,让人将库藏宫女叫起来,开库房的门,拿慈禧太后要的东西。”
“是。”
张作称了一声,道:“杂家这便叫太监去将库藏的宫女叫起来。”
张作招了招手,唤了一声:“张三。”
张三是张作最为相信的太监,这张三也是跟了他的姓,这般称呼的。
张三来到了张作的身边,张作吩咐道:“慈禧太后要看金作的东西,不能耽搁功夫,赶紧将人叫起来。”张三应了声,张作招了招手,道:“杂家再告诉你几句。”
张三跟着张作走到了一旁,开口言道:“金丝凤尾步摇在库房放了多年,免不了坏了,划了。”张三没有明白,张作道:“你便这般告诉她,让她自己看着办。”
张三点了点头,张作大了些声,要让十几步远的宫女太监听见他的言语,张作说:“让她赶紧过来,打扮什么的就不必了,别失了礼数便好。”
“张三明白。”
库藏的住处
张三走到了房前,扣了几下门。
连扣了好几声,里面都没有响应,张三知道,她是睡得熟了,张三又连扣了好几声,里面终于传来了一声:“谁啊?”
语气有些不好,张三说道:“芳菲姐姐,慈禧太后命人来库房取一件首饰,张郎中命张三赶快唤醒姐姐,别耽搁了时间。”
“你在门外等一会儿。”
张三想了想,还是将张郎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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