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夫皆为义父所教。”说起义父,罗迦语气满含敬爱,“我是个孤儿,七岁那年义父收养了我,本以为有东西吃有地方住已是莫大的恩赐,没想到他竟亲自教我习武教我认字,待我如亲生儿子一般。”说到此处,他面色微动,喃喃自语道:“如此恩情,我该拿什么报答呢?”
在罗迦低若叹息的尾音中响起一串脚步声。
很轻,很柔。
那是属于女人的脚步声。她正向他们走来。
风止安望过去。
合身的黑衣将她的身材衬托得玲珑有致,然而拥有这般身材的主人却有着一张寡淡至极的面孔。她冷漠地扫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那群男人,面无表情地从他们中间走过,步履轻盈。
郑澜停在距他们五步远的地方,看着罗迦说道:“罗迦大人可真是魅力不减啊,连喝个茶都有这么多人前来助兴。”语气淡淡,其中讽刺意味却十足。
罗迦倒着茶水头也不抬地回道:“人家太热情,我总不好次次拒之门外。”茶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罗迦勾起嘴角,“这不,连澜妹妹都特地来为我助兴了。”
郑澜手握成拳,冷笑道:“一月不见,你脸皮愈发厚实了。”
罗迦笑容不减:“彼此彼此。”
风止安喝着茶安静地观察着两人的互动,目光谦和有礼,不询问不插嘴,很有旁观者的自觉。
郑澜冷哼一声,说起正题:“你需回洛阳一趟。”
罗迦端起茶杯的手一顿,看向她问道:“义父找我?事情急吗?”
郑澜转身往回走:“我只负责传话。”
郑澜走后,两人一时无话,皆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元旦快乐啊~~
☆、第16章
“昨夜为何帮我?你有什么目的?”
“别自作多情,你昨天站的那块地是我打扫的,我只是不想看着它脏了而已。”
看着不远处的秦恕,杜生脑中时常想起清晨的这段对话。能说出这番话,还有那嬉皮笑脸的表情,是秦恕没错。可是他总觉得哪里怪异。是哪里呢?
蓝雨萱察觉到有人在暗中观察她,她隐隐猜到是谁,但一直没得到证实,直到晚上的某刻她突然转头,将杜生来不及移开的视线逮个正着,四目相对片刻,她当即眉梢一扬,挑衅地冲他笑了笑。
杜生讪然,面上强作自然地移开视线。
回想方才那一幕,他终于知道哪里怪异了!是眼睛!烛光中那双眼睛清澈明亮,恍若流光,哪还有往日的戾气与漠然?
这个想法就像一个闸门,一旦开启,以往或无心或有心记下的片段争先恐后地喷涌而出:偶尔发呆不知在想什么的秦恕、衣服再也不皱皱巴巴的秦恕、与人说话时会直视对方极具耐心的秦恕……
种种不寻常让他不得不怀疑:难道这小子……有心上人了?
杜生来到秦恕面前,神色复杂,似怀念,似留恋,似愤恨,似无力,那个早已远去仅留下一个蹒跚颠踬的伶俜背影在他眼前若隐若现。
再趴不下去的蓝雨萱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谨慎开口:“有什么事吗?”
杜生回过神,在怀里掏了半天,摸出一个小瓶子扔给她:“一天一次,三天即好。”
蓝雨萱正要拒绝,他又补了一句:“不及时上药,日后背上定会留下疤痕。”
杜生眼尖,看到他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于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能让一个不修边幅的人开始注重仪表,不是有了心上人还能是因为什么?
由于这一天杜生盯她盯得紧,她一直没能寻得机会避开众人回客栈取药,再说此时离开这里回去拿药过于冒险,而且昨夜加上今早,她帮了他两次,还被他累得挨了打,他不至于拿一瓶□□给她吧!这么一想,蓝雨萱将药瓶揣入怀中。
杜生摸摸鼻子,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不自在地解释了一句:“我不喜欢欠别人。”
月上中天,屋内鼾声渐起,蓝雨萱确认他们都睡下了,才起身悄悄溜出房间。
她在附近寻了个隐秘的地方准备上药,蓦地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伤在她的背上,可是她现在根本看不到伤口具体在哪里啊!
这院子里哪能有镜子呢?她立马想到了这里惟一的女人——郑澜的房间。不妥不妥,万一药没上完就被发现了怎么办?裸着后背到处躲躲藏藏吗?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猛摇头,当即将这个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一轮明月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坐在湖边的女子解开衣衫,整个后背暴露在空气中,娇养的女儿家皮肤本就生得细腻,在皎洁月光下更是白得惊人,可是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痕硬生生破坏了这分美感。
这湖是上次在林子里助杜生脱困时偶然发现的,当时为了躲郑澜往林子深处跑,没多远就看到了一片湖水。
由于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血块早已凝固,脱衣服的时候扯到伤口,有几处又开始流血,蓝雨萱看着湖面上自己惨不忍睹的后背,说不难过是骗人的,不禁轻声问了一句:“值得吗?”
受这些伤值得吗?挨这些痛值得吗?
她看着江中倒映的那双因心怀信念而明亮的眼睛回道:“值得的!”说完又坚定地小声重复了一遍:“一定值得的!”
她不再多想,拔掉药瓶开始往后背上洒药。
尽管借助水面,她能清楚地看到伤口在哪里。但她手法生疏,洒下的药粉除了少量覆在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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