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在夜店被叶路那个人渣在酒里下药算计的事情,顾依一就恨得咬牙切齿。
只是那件事早已没有证据可寻,最主要的是,她自己的逃避心里,不想惊动家里去处理叶路,更不想被刨根问底,把和齐晗发生的事情对别人说出来。
不过听见叶路遭难的消息,不可谓不快意,如果不是他,自己现在何必为了躲齐晗,缩头缩脑的躲在洗手间不敢出去?
其实不过是鸵鸟心态,宴会才刚开始不久,哪能一直躲在洗手间不见人?
顾依一现在自己也不太清楚对齐晗的逃避是出于什么理由,最初的痛恨已经过去,她现在似乎更怕发现他好的一面,她很希望自己可以纯粹的讨厌他,那样会更轻松。
手机已经收到好几条短信,是别人在询问她的去向,顾依一做了几次深呼吸,站起来走了出去。
吸烟室里,三个男人两个正抽烟,只有陆熠辰不抽,看着齐晗和陆启轩吞云吐雾。
他开口问齐晗:
“你的意思是,云跃的那个祥云计划,要推出的新药品,是和我们一样的种类?祥云计划才推出几个月,怎么可能这么快?”
齐晗手指轻弹,一截烟灰掉落:
“这就是蹊跷之处,我在祥云内部的人已经职位不低,但是打听不到太多有用的信息,这个项目是云跃的小儿子王铎亲手主抓,据说这是他在业绩上超过他哥哥的唯一可能,保密工作严密的匪夷所思,项目具体研究进程,没几个人知道。”
陆启轩沉思:“我预感不太好,明天着手派人调查,看看能查出点什么。”
顾依一做足了心理准备从洗手间出来,打算在公众场合自然的直面齐晗,可是这个人基本上整个舞会都没有露面,连带着两个表哥也消失了。
最后舞会结束,宾客如云散去,顾依一一个人穿过宴会场的后花园,打算抄近路去车库取车,结果走上石子小路才知道厉害。
高跟鞋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一个不注意就崴下去,顾依一堪堪站稳,可是那只脚再落地的瞬间就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
怪不得这条路没人走,顾依一试着走回去,结果一步一吸气,脚踝某一处明显感觉错位了,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一时间进退两难。
只好提起裙摆,坐在花坛边缘,打算给司机打个电话。
头上却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受伤了?”
顾依一揉动脚踝的手停下来,听声音就知道是齐晗,她头也没抬,勉力站起来:
“不关你的事。”
刚要试图迈步,双肩就感受到压力,被齐晗强行按住肩膀坐下来。
“让我看看。”
他不由分说,随手在花坛里熄灭了手里的烟,然后蹲下来,轻轻托起顾依一的小腿,放在自己膝盖上,问道:
“是这只脚么?”
顾依一哪里容他这样随意的接触,立刻把脚往回一缩,却缩的眉头一皱,没控制住,嘶的倒吸一口凉气。
齐晗语声里有微弱的笑意:
“看来是这只脚没错。”
顾依一刚才一动,倒把高跟鞋给蹬掉了,月光下,白皙纤小一只脚,从暗红色真丝裙摆下伸出来,落在齐晗黑色西装料子上。
脚踝被齐晗的手捏住,齐晗很熟练的上下探寻,然后捏住某一个位置,突然的就是一扭,极其微弱的骨骼挪动声,顾依一感觉脚踝猛的一疼,刚要惊呼,那疼痛转瞬消失了。
齐晗给她把错位的地方正了回来。
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帮她把鞋给穿了回去。
齐晗笑着对她说:
“走两步试试。”
顾依一走了两步,还微微有些钝痛,但是已经不影响走路了。
“谢谢。”她说:“没想到你还会治崴脚呢。”
他才不会说是因为自己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在曲棍球队和队医谈过恋爱。
顾依一道过谢,转身就要走,却听齐晗的声音在背后想起:
“怎么,就这么走了?都不说以后请我吃饭感谢我一下吗?”
那语气熟稔自然的仿佛他们是多年的老朋友。
可是他们不是。
顾依一想了想,问出心里的怀疑:“叶路的事,是你做的么?”
齐晗却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说:“坏事做多了,自然要糟报应的。”
顾依站定数秒,而后回身,俏丽脸庞在莹白月色下是冷冷的疏离。
齐晗的心,冷不防向下一沉。
果然,顾依一开口,就是他最不想听的话。
她说:“齐晗,我知道我不能把错全怪在你身上,缘分这东西,讲究对的时间,对的人,对的相遇方式,三者错了那一样都不行,而你我,显然开头就错了,错的开始,永远不会有对的结局,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齐晗站在□□中间,额上青筋隐现,是极力在克制情绪和追上去理论一番的冲动。
在他看来,顾依一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歪理邪说,错的开始就不会有对的结局?谁说的?凭什么?
她又懂什么?能如此轻易的提永远,后边再轻描淡写的加一个不可能!
顾依一得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齐晗低头看身边一花坛的玫瑰。
刚才她穿的裙子,也是这种颜色,红的娇艳动人,却是带着锋利的尖刺,一不小心就刺的你双手鲜血淋漓。
齐晗静默片刻,转身离去。
陆熠辰,木兰,和陆启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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