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懒散地稍微低着头,而月铄也像是习惯了不予计较。月铄俯下身,凑到泞灸耳边轻声说了一番话,话毕,泞灸显得感兴趣似的点点头,之后拱拱手便翻身下了屋顶。
月铄又是一个人了,他看着热闹不复午时的大街出神,一直看到傍晚,太阳将要落山,金色的余辉洒遍大地。一个黑衣人摸了上来,风轻云淡地坐在他身边。坐好后,一脸无趣地道:“办好了。现在的人怎么那么弱了,一点曲折都没有。”
月铄在望着远处山峰间的夕阳,回道:“那是因为你遇到的只是蝼蚁罢了。”
泞灸不屑,嗤笑道:“那一百年来,我遇到的蝼蚁也未免太多了些。”
月铄不愿再解释,回头看他一眼,平淡道:“你该去准备饭菜了。晚饭记得要好吃些,这样才能让他们满意的一睡到天明。”
泞灸耸耸肩,翻身又下去了。月铄独坐片刻,等到太阳完全没入山的另一边,也翻身下了瓦顶。
水芽和维巫自逛街回来后吃了饭就一直在屋中,维巫看书,水芽灵修倒也寂静和谐。太阳落山后,水芽去隔壁敲响房门,月铄刚打开门水芽就开始抱怨道:“你去哪里了?现在才看到人,一直等着你吃饭呢。”
月铄嘻嘻笑道:“我去逛了逛。”
“逛了一天?你怎么……”
月铄见她还要说些什么抱怨的话,忙变了脸色抢先道:“若不是你们不等我,我至于一个人逛然后迷路吗?我找了半天才找回来的!”
说起这个,水芽便不好意思起来,她想和维巫一起,不想要他来搅扰就拉着维巫先走了,那里能想到月铄一个人身无分文又回不了家,百无聊赖都不知道干什么,她自知理亏就停下话头,嘻嘻笑了声,道:“那持平,谁也别说谁了,我们快去吃饭吧。”
月铄也嘻嘻笑了声,回道:“行。”
待水芽下去叫了饭菜,然后小二上来摆好一桌,三人落座开始吃饭。
水芽夹一块排骨给维巫,笑道:“哥哥试试这个,这个看起来很好吃。”
维巫自然地尝一口,排骨入口时微微皱了皱眉,一旁仔细看着他的水芽立刻问道:“怎么,不好吃吗?”
他看了一眼专注于饭菜的月铄道:“不,挺好吃的。”
水芽顺着他的目光奇怪地看着月铄,月铄抬头与水芽对视,奇怪道:“看我做什么?吃饭呀。”月铄说话时口中含着一块排骨,说的话不怎么清晰。
水芽移开视线,看着维巫已经优雅地吃着饭也就压下奇怪自顾自吃起来。
与客栈里的和谐情景不同,在离客栈有几十座房屋的室内,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脱力地坐在地上,靠着墙。一个姑娘跪坐在他前面,担忧地问道:“爹,你怎么了?”
姑娘身后有个丫头,正是珠阙,那姑娘正是午时与水芽起纠纷的绿萝姑娘。
中年男人处于一种受了惊吓回不过神来的状态,等绿萝姑娘摇着他的手摇了一会他的眼睛才聚焦,他看清眼前的人是女儿,哀伤道:“女儿,我的白荇,我们家怕是要大难临头了。”
白荇急切道:“怎么了?我们家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白荼韵抓起白荇的手,拍打道:“你别问了。”他看向身后的珠阙,恢复县令的姿态,大声道:“珠阙。”
珠阙立刻应道:“是。”
“你带着小姐快走,越远越好。”
白荇哭出声来,呜咽道:“爹,到底怎么了?你和我说啊!”
“你快走,别问了。”
“爹!我不走!”
白荇哭着,白荼韵抽出一只手揉揉额头,在白荇无意间一个手刀劈下,白荇倒地,她哭花了妆,泪水挂在脸上,显得狼狈又可怜。
白荼韵细细将她脸上的泪水擦了,无限慈爱流出。他看着白荇,话却是告诉珠阙的,他道:“珠阙,自我当上县令以来,贪下无数钱财,也得罪了不少人。今日我回家,我那些贪污的罪证已经被盗,我还得到消息,检察官今日正好收到一封信,怕是我的罪证了。白荇这孩子一直被我捧在手心里,我不忍心看她与我一起受罪,你带她先躲着,若是几日后没有什么消息再带她回来;若是几日后我被查处,你要好好照顾她。”
珠阙听毕,跪地,坚定道:“大人放心,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小姐。”
白荼韵起身,抱起白荇,叹道:“唉,我自然相信你。现在只剩下你了,你是唯一一个对我忠诚的人,其他人?呵,树上的猢狲罢了。”这最后一句话,自是落寞无比。现在他这颗大树要倒了,这树上的猢狲自然也要散了。遥想他当年风光的时候,有多少人仗着他作威作福,明天,这些人都会急忙与他撇清关系吧,呵,还真是命运无常,人情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突然就很想插入一个小故事(#^.^#)
我把文里七百改为一百了哦,后面的剧情需要嘛
☆、第8章
这一夜,对于从小娇纵到大的白荇是分别的一夜。
白荇是因为家里遭难,突发横祸。她被白荼韵抱进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吩咐车夫连夜赶出城,白荼韵看着珠阙上了马车,马车渐渐远去,在寂静的夜里,仿佛只剩下马蹄的哒哒声。他站立良久,他感觉腿脚发麻的时候回过神,转身进了自己的府邸。他走进一间房间,那间房是他夫人的卧室,他放轻动作,脱去外衣躺到床上。他夫人睡得浅,悠悠醒了,迷迷糊糊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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