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信脱掉外套,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里的节目。
“家奕……还没有消息吗?”张兰有些犹豫地问着,仿佛这个问题早已在心中憋了许久。殊不知,她自己都忘了,她几乎每天都要问上两三次。
“没有。”曲家信把视线从电视上移到母亲脸上,“妈,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放弃找,家奕那么懂事,也不会有事的。”
“嗯,好……好,咳咳……咳……”张兰端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口,压下咳嗽;“哎呀,老啦,我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现在的心愿啊,一个是找回家奕,一个是看你们兄弟三个早日成家,有个人照顾你们啊。”
听到这样的话,曲家信再次转过脸去,他知道母亲的心思,可是……
张兰没有注意到家信的表情变化,接着:“我看慧娴就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呢,家信啊,珍惜眼前人啊!你都不知道,她……”
“妈!”曲家信打断母亲的话,“我去洗澡了。晚饭不用管,呆会儿我做。”说着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走进了洗手间。
曲家信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面,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听着外面母亲一声紧接一声的咳嗽,他的心里乱极了,他用力地甩了下头,想停止所有的胡思乱想。可是,刚一回头,看到马桶,小时候许宁霜抱着马桶吐的情景再一次涌现在脑海中,所有的回忆又开始一股脑地一遍遍在脑海中放映。
……
此时摆在曲家奕面前的是两样东西,一大包钱和一张合同。
“家奕哥,要不你再想想?”李建东坐在一边,瞅着这两样东西。
“不用想了,把合同和笔递给我。”曲家奕决绝地说道。
“可是……”李建东还是有些迟疑。
曲家奕将目光转移到呼鸾公司派过来签合同的工作人员:“麻烦把笔和合同递给我!”
“好。”
很快,呼鸾公司的人把签好的合同拿走了。见人走后,李建东连忙凑上来:“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别问了,拿着这些钱,去找邢丹,她需要。”曲家奕看向眼前的一脸好奇的人,眼神里尽是不容置疑。
“邢丹我怎么不知道。你最近筹钱就是……”李建东拍了下脑门,一下子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如果不是因为钱,她也不会甘心居于那种地方。但是,她需要钱我有办法,你也别用这种方式啊!你等等,我去把合同追回来。”
“建东!”曲家奕叫住即将踏出门槛的李建东,“邢丹,可能等不了了,拿着这些钱,快去吧。”
“等不了?”李建东停住脚步,跑到曲家奕旁边,“邢丹怎么了?”
曲家奕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把邢丹的近况,邢丹的为难跟李建东说清楚。李建东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把曲家奕的话用心消化了一下,缓缓地,有些哽咽的走过去拍了拍家奕的肩膀:“兄弟,谢谢你!”说完,拿起桌上的钱着急地跑了出去。
看着远去的李建东,曲家奕抿嘴笑了一下:“兄弟,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
(酒吧)
许宁霜躲在门外,偷偷地听着勇哥办公室的声音,她记得丹姐进去时最后一句话:“小梦,一旦发觉不对,你先从这里逃走,不用管我。”
此时的办公室内,邢丹跪在勇哥面前,苦苦地哀求着:“勇哥,求你了,让我离开这里吧!”
“哼,离开?这一年多我在你身上,在你那病爹身上花了多少钱?!你还的清嘛,说走就想走!没门。”勇哥冰冷的声音。
“我……我会还您的,您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可以……”邢丹努力解释着。
勇哥不耐烦:“我说你怎么那么死脑筋啊!你说亮哥有啥不好的,跟了亮哥,你想走谁都不敢拦!”
“不!勇哥,我不能,我答应你,除了这一件,我什么都答应你。”邢丹苦苦哀求。
“什么都答应?”勇哥有些猥琐地笑了笑,“这样吧,应你的请求,就那个小梦,你说只让她卖酒,不让她陪酒我可是都答应你了。现在,如果你一走,我这摊子算是没人接了,怎么样?你说服她陪酒,我就放你走!”
这句话如雷灌顶般地砸在了许宁霜的心里,怪不得自己觉得卖酒又没什么,原来是丹姐一直……
“不行,勇哥,她还是个孩子。”邢丹急忙辩解。
“孩子?!好啊,那你可不能随便走,你得留在这里看着你的孩子。”勇哥说话夹枪带棒。
“可是……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我可告诉你,你可别连累老子得罪了亮哥,下次他再来要人,我就是架,也得找人架着你过去。”
邢丹见说不通,眼神冷冽地站了起来:“方勇贵,你要是这么绝情,我可就不客气了。你干的那些缺德事,真要捅出去,恐怕你这辈子把牢底坐穿都不够!”
“哎哟”勇哥示意旁边的保镖把邢丹摁在地上,“我倒想看看你有几斤几两,你,过来,把她的舌头给我割下来。”说着,他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军刀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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