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门缝,因为陆寻说过,不喜欢她老是跟着。
作为一个粉丝,叶绮罗是成功的,因为家庭背景,因为小舅舅叶时迁的照扶,陆寻这样的人也卖她三分面子。
然而,叶绮罗就像追逐星星的人,一开始只要能看到,就满足了,可等她能更接近时,又本能地想要握在手中。这是贪念,也是本性。
她咬咬牙,已决定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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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间内,柔和的光线下,姜夏精致的五官轮廓更加不真实。
陆寻的目光有些痴。
他抬了抬修长的手指,随着光影遮在眼前,从手指缝隙里望去,女孩子一低头一回眸都似画卷,凝聚了时光那般惊心动魄。
陆寻早知道这种漂亮,却不知道,气质会这样强烈地塑造一个人的根骨,透过灵魂。
再伸开手时,姜夏已经卸完妆容,素净无暇,从眉眼到唇珠,静静流淌着安宁,耐看至极。
陆寻的喉结不禁微微滚动。他赶紧挪开目光,一并随起落吞咽了心动。到这一刻,短短几场对戏后的赏识,不知不觉慢慢变成专注,他发现,目光已下意识随姜夏游走。
他也很清楚,如果很想拥有一个人,却克制着,那多半是有些喜欢。
这念头一出,久经情场的老司机忽然坐立不安起来,他挠了挠头,耳根都烧红起来。
——对25岁的陆寻而言,这是第一次。
在他本该面红耳赤的年纪,因为某些原因,十八九岁的少年踏进了这个圈子,也一并出卖了自己的纯情。
陆寻是被捧起来的,流量小生初期也是钱堆出来的,造势、打点、铺路,而完成这一切,是经纪人幕后的搭桥牵线。
搭什么桥?牵什么线?
自然和女演员一样。
万众瞩目的陆寻从来不是干干净净的。
终于,等他从淤泥里开出花来的时候,也早已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到如今,陆寻走到了足够让自己掌握主动权的位置,甚至身上那股干净的少年气还在,他仍旧是看谁都一双含情桃花目,可眸底的冰锋,只有陆寻自己清楚。
这一次却不一样,或许是化妆间里的灯光太柔,或许是室内温度太暖,他望着姜夏的侧脸,不知不觉解冻了眸底,透出青涩。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青涩。
然后他听见自己的心在狂跳,嘴里莫名蹦出几个字,说的是:“要不要一起吃饭?我请你。”
“我请你……”这三个字里有着不易察觉的轻颤和上扬。
那是紧张,合着期待。
是一种想小心翼翼捧着的讨好。
或许这就是,一见生情,再见钟情。当然,前提是因色而起。
又或许是姜夏出现的时机太好,那晚赌场里惊鸿一瞥,陆寻记住了她的长剑,也记住了她。
时隔一年,不短不长,正是撩人心痒的时间,所以只一眼,陆寻就认出了桂花树下的女孩儿,而这再一眼,已是沦陷开始。
到这一刻,陆寻好像慢慢领悟了,他想要的,从来不是那剑,而是对那剑主人…不可言说,想要隐藏的心意。
像他这样的人,自傲又自卑。
被众生推至神坛,似乎什么都可以随意拥有,可在真正看上眼的人或事物面前,又有着发自心底的深深自卑,觉得自己肮脏的自卑。
陆寻捻了捻手心,辗转反侧,在听见姜夏说好时,那颗动荡不安的心,终于尘埃落定,而后化成…满腔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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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名流云集的酒店。
室内气温湿度刚好,装潢修饰刚好,菜色口味刚好。
所有的刚好,共同营造出给人绝佳的感官体验。
在这里,无需担心狗仔。
陆寻望着大片玻璃窗外的林立高楼,问餐桌对面的女孩子:“你…还想要吃点什么吗?”
姜夏摇摇头,舔舔嘴角。
她的唇型本就小巧精致,因为食物的热度平添了一层烟火气,透着最纯最正的艳色,惹人垂涎。
陆寻这才移开目光,看向窗外。可他不知,这秀色可餐的一幕,正好也入了从包间里走出来那人的眼。
他就远远站着,身姿修长如竹,眸光复杂难测。
直到包间里的人唤了声“叶书记”,男人才回了眸,舒展轻抿的嘴角,可那一回首时,眼底分明闪过厉色。
却很快,消逝得无影无踪。
在轻握门把转动时,叶时迁看向包间内的同僚,又是那个笑意若春风,淡漠薄情的上位者。仿佛那抹红唇只是一颗小小的石子,稍微荡起了他心底的涟漪,又仿佛陆寻对姜夏的殷勤,不值得他计较。
可陆时迁却在心底,悄悄把陆寻和戚生归到了同一类别。
这让他仅存的那点耐心,越来越消磨殆尽。
怎么办呢?小野猫太招人喜欢了,该怎么办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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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万籁俱寂。
叶家,心意已决、破釜沉舟的叶绮罗终于用雪白的刀刃划破了手腕,她就静静躺在床上,感受着体温和血液一起流走。
没有畏惧,甚至没有丝毫其他情绪,只有一种想要得到的,近乎疯魔般的心态。
好像叶家的人,骨子里都有这种血性,叶家那位少将,叶绮罗的大舅舅,也曾因为一个女人疯魔。
哪怕是别人的未婚妻,他也抢了过来,锁在身边,相爱相杀。
叶绮罗安安静静想着,等待着总会习惯般来看看自己的小舅舅。
很奇怪,她明显能感觉到,叶时迁其实不是夜深人静时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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