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着你来迎接?自己进去就是了,你别管我。”说着,大踏步走了进去。
来兴在后面急得直跳,一面关门,一面盼望玳安能将他拦住。
应伯爵走到花园,一眼就看见玳安正站在书房门外规规矩矩地守着。
玳安听见脚步声,扭头一看,走过来小声道:“应二叔怎么来了?来兴没跟您说?老爷近日不见客呢!”
应伯爵挑眉看着他:“你应二叔是客?当心我打你屁股!嘿嘿,不要以为我没来,就不知道你挨了板子。”他凑近玳安,小声询问,“怎么回事?我大哥一向当你是干儿子似的,怎么也舍得打你?”
玳安哭丧着一张脸:“您行行好,别提这事了,成不?”
应伯爵猛地朝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大声笑道:“不提就不提,我找大哥去!”
然后不管龇牙咧嘴的玳安,越过他,几步走到书房门口,抬手就敲门。
他朝里喊道:“大哥,是我!”
敲了好几下,里面没有回音,他又伸手推门,推不开。
玳安这时才赶上来,应伯爵扭头问他:“我大哥真在里面?怎么没人呢?”
玳安有苦难言,只得道:“可能睡着了吧?”
应伯爵点点头:“那倒是来得不巧了。大病一场的人,是该好生歇着。行了,我不吵他,这两盒点心你留下,等大哥醒了,就说是我拿来的。我先走了,过两日再来看望他。”然后自顾朝外走。
玳安见他要走,正想抹把冷汗,却见应伯爵立在几步之外,朝他招手。
玳安只得走过去,应伯爵拉着他,小声问:“你实话对我说,大哥为什么把王经赶走了?听说前几日那几个粉头特意进府看他,连面都没见上。”
玳安小声回道:“我能知道什么?老爷最近不爱说话,我们这些下人哪里敢多嘴问?别说粉头了,就连大娘来了,他也不见呢!”
“嗯,”应伯爵皱着眉,连面都没见上,怎么替那些人说情?
“应二叔,您先回去,别再为难小的。老爷的吩咐,说最近不见人。”
“行了行了,我这就走,过几日再来。”
应伯爵这回真的走了。
玳安亲眼看着他出了府门,这才回到书房,轻轻敲门,立在门外小声禀道:“应二叔已经走了,留下两盒点心。”
良久,西门庆回道:“赏你了。”
玳安道了谢,摸不着头脑,只好把点心拿下去和其他人分着吃了。
西门庆坐在书房里冷笑一声。
应伯爵,他一直把他当成同胞兄弟般的照顾。这些年,没少借给他钱粮。说是借,其实就是赠与,从没要他还过一文钱。
但凡应伯爵开口,不论是求人情还是说项让他入股做生意,他看应伯爵的面上,都应了。
就这么一个来往最密切的好兄弟,却在他死后,拉上会中几友,一人仅出一钱银子,潦草凑了一张祭桌给他,倒赚了他家七分银子的孝绢并半张席面。
这倒也罢了,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他死后不久,就撺掇着顶替他职位的张二老爷来夺他的小妾!
张二官那厮,不仅娶走了李娇儿,听了应伯爵的花言巧语还想将潘金莲也娶回家去。
他倒不指望她们能替他守一辈子,但好歹也得守过百日吧?
这副急切的模样,真令人心寒。
潘金莲见不到老爷,连书房的门都摸不进去,又寻不到机会和陈经济私会,她如同困兽一般,只好日日打骂秋菊来出气。
李瓶儿守着儿子,抱着得过且过的想法,倒还算平静。
西门庆关在书房近十天,一步也不出,谁来都不肯见。
就在众人猜测他何时才会出来时,这一天早上,他终于踏出了书房。
他先去了衙门一趟,销了假,跟何千户寒暄几句,带着几名差役便回了府。
他吩咐将所有妻妾并下人都集中到院子里。
下人、丫头及媳妇婆子们站了满满一院子,吴月娘及几位小妾全都站在一旁。
二月下旬的天气,早春的气象渐渐露出来,雪慢慢融化,日照一天比一天久,寒风也温柔了许多。
西门庆负着双手,立于台阶上。
他身穿白绫道袍,脚下粉底皂靴,肩上披着飞鱼五彩蟒衣,一头乌发用白玉簪束起。
他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脸上重新长了些肉,虽仍比旧时清瘦,到底和病中那副枯槁模样大相径庭。
他原本的底子就很好,只不过那时喜爱大鱼大肉,又嗜饮酒,虽然生得fēng_liú博浪,周身却泛着一股轻浮浪荡之气。这一病,倒似脱胎换骨,彻底洗髓了一般。
略瘦削的身材显得他玉树临风,天庭饱满,面如敷粉。在屋内关了这么久,倒养出一副好气色,之前围绕周身的浊气、病气一扫而空。就连那股轻浮浪荡之气,也无影无踪,甚至隐隐多了一股尊贵的气派。
他脸庞坚毅,目光沉沉,一双清澈的桃花眼静静地看向众人,下人丫头们无一敢直视。
李瓶儿惊讶地看着西门庆,没想到这家伙关了几天,倒更显得风度翩翩,丰神俊朗,将之前留给她的酒色之徒的坏印象击得体无完肤。
他这是去了一趟韩国吗?
李瓶儿都震惊成这样,更别提别人了。那些曾和西门庆有一腿的女人们,俱都一脸痴迷地看着他。
这其中,要数潘金莲最甚。
金莲呆呆的看着上方俊俏更甚以往的西门庆,她媚眼含笑,心里幸福得直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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