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直,嘴里说着讨好的话,一双桃花眼笑得都眯起来了,李瓶儿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只得绷着脸道:“祸事是你自己惹下的,本来就不该我替你们偿还。你救我,那是应该的。”
“是,是,的确是应该的。”西门庆把头点得如同鸡啄米,“说起来还真得多谢武松,要不是他,我还没发现瓶儿也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呢!危急时刻,竟然挺身而出替我挡了那一砖头。一想起这事,我的心就热呼呼的。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有瓶儿和官哥儿就够了。”
“呵呵。”李瓶儿傻笑不答话。
西门庆以为她不相信,他调整了一下跪姿,举起一只手发誓,眼神无比真挚:“我西门庆,在此立誓:以后绝不再胡来,只要有瓶儿一个就够了。”
惠庆和绣春几个丫头在屋外听得偷偷笑起来。
西门庆还在发誓:“若有违此誓,就让我不得好死,家破人亡,遗臭万年。”他越说越认真,态度越来越严肃。
他想起了前世的事情,可不是么,自己肆意纵情,却落得那样的下场。
李瓶儿见他收起了脸上的嘻笑,不禁也想起了他之前的结局,忍不住感慨道:“你心里清楚就行了,用不着对我发誓,将来你若遇见真心喜爱的人,就把她娶进府里,以真心待人,才能获得对方的真心。我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大姐姐贤惠,想必也是乐意的。”
西门庆一听她的话,收起了脸上的严肃之色,又恢复了嘻皮笑脸,握着她的双手直摇晃,说:“别胡说,我已经遇见了,就是瓶儿你啊!”
“呵呵。”李瓶儿笑而不语。想当初西门庆临死前没能得手的女人还有那么几个呢,谁知道回头见了,他会不会旧病复发?
官哥儿牵着小雪走进来,小雪是母羊,李瓶儿一时兴起在她的羊角上绑了两根红绳,系成蝴蝶结,看起来非常可爱。
官哥儿瞪大眼睛,看着他爹奇怪的举动,问:“你抓着我娘的手干嘛?”
李瓶儿一愣,就想往回抽手,西门庆紧握着不放,甚至还揉了两把,笑眯眯道:“这说明爹娘的感情好啊!”
官哥儿凝眉想了想,牵着小雪来回走动几步,小雪的脖颈被绳索套住,只得来回跟着走,羊蹄踩得踢踢嗒嗒响,听起来清脆得很。
官哥儿问:“就像我和小雪这样?可是,我娘不许我和小雪一起睡觉。”他摇着小脑袋,做出一副很惋惜的模样。
西门庆听得大乐:“哈哈!我也觉得很可惜啊,不知道你娘什么时候才许一起睡觉?”他一边说,一边朝李瓶儿眨眼。
“……”李瓶儿的脸立刻红了,他这是欺负小孩听不懂调戏的话吧?
正在这时,玳安在门外禀道:“老爷,李知县派人来了,说县里出一桩杀人案。”
西门庆神色一肃:“进来回话。”
玳安走进来,低头道:“死的是街上的王婆,他儿子中午的时候发现她的尸首被人藏在他家柴堆里。只是……王婆的头还没找着。”
西门庆当然认得王婆,他和吴月娘的亲事是王婆做的媒,和潘金莲勾搭上也是王婆献的十光计。
西门庆心里打了个突,暗想这一定是武松的手笔。
他起身下床,画风突变,变成了公堂上审案的威风凛凛的官老爷:“瓶儿,你先歇着,我得去看看。”
李瓶儿一听有杀人案,心里也很不安,马上回道:“那您快去,记得小心些。”
西门庆随着玳安进了书房,听了差役的话,便道:“你告诉李知县,让他去坟场看看。据我估计,这事多半是武松做下的。”
差役领命去了。
西门庆又安排人立刻去武松家拿人询问,若家里没人就往城外找找,务必要找到他的行踪。然后,他坐在书房里等着。
李瓶儿心里也猜到是武松做下的事情了,一想到和这样一个杀人狂魔同住一县就令人心惊肉跳,夜不安枕。
武松武艺高强,不晓得他会不会半夜闯进府里大开杀戒?
她打了个寒颤,吩咐这几天不许抱官哥儿出去玩,丫头们时刻要守在一起,不要分散开了。
众人听她这样吩咐,只以为她是被杀人案给吓坏了胆子,也没多问。
西门庆在书房坐了半下午,两拔人都回来报信了。
李知县派来的差役说,确实在坟头找到了王婆的脑袋,还有一副心肝五脏,又在附近的水沟里打捞出潘金莲的尸身。到了此时,李知县已明白犯案者必是武松无疑。
可他派去的人和西门庆派去的一样,都没找到武松,一路寻到城外,见过的人都说他早就出了城,直奔梁山的方向去了。
武松虽然逃了,好歹暂离了清河县,西门庆松了一口气,吩咐玳安道:“等知县结了案子,你把……算了,她娘还在,自然会去领她的尸身。”
玳安垂着头,虽然往常他也不忿五娘,但没想到她会死得这样惨,心里不禁恻然,可怜起她来。
若她老老实实的,不做妖,好好呆在西门府里,又怎会那么容易让武松给得了手?
西门庆回到小院,问:“官哥儿呢?”
“睡下了。”李瓶儿把他请到侧间坐下,绣春上了茶。
西门庆端着茶盏,平静道:“五娘……她死了,据仵作察验,是活着被剖开胸膛,挖出了心肝五脏。”
李瓶儿全身一震,手上的茶盏没拿稳,掉了下来。
西门庆飞快伸手接住,佯斥道:“看把你吓的,我本来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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